(同学失恋想不开劝了几个小时,章节有点乱,莫方,待我凌晨更改)
“轰!”
黑影被激怒,朝慕酒酒扑来。
一股阴冷的气息围绕在身周,慕酒酒感觉身上一寒。
地面的泥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朝周围飞溅而出。
闻渊见她几乎要被那黑气吞噬,目光一变,立即携剑而来!
可他人还未到,就见被黑影吞噬的慕酒酒身上,突然发出一道刺眼血色的光芒——
这是!?
漆黑的夜,慕酒酒的怀中突然发热,一颗血色的玉从她衣袍中漂浮起来,发出梦幻一般的光芒。
被这光芒一照,黑影开始浑身颤抖,好似受到重创,发出痛苦尖锐的声音。
慕酒酒眼中一亮。
——这血玉终于活了。
自从上次被老者所困,血玉救了她之后,它就像报废了一样。平时乖乖一个好看的花瓶玉,绝不出力。
慕酒酒都以为这血玉只能发威一次了,看在它的保暖功能上,她还是乖乖把它收好。
结果今日,便又大发神威。
慕酒酒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那空中闪闪发光的血玉,它又像上一次那样,散发出强烈光芒后便恢复原状,又落到了她手里。
慕酒酒将它收好,看着眼前的黑影,摸不准它是不是还会恢复,趁着它哀嚎颤抖这个空档,拉起闻渊就跑。
闻渊被她一扯,神情一怔。
慕酒酒看他发呆,毫不犹豫的跳起拍了拍他的脑袋:“在想什么呢,还不快跑?”
闻渊似乎从未被这样对待过,被这样一打神情更迷茫了。他拿着剑,还维持着要冲上去的样子,望着拉住自己的手,不知在思考什么。
慕酒酒第一次觉得平时沉稳的闻渊前辈看起来似乎有点蠢萌,她推着对方的腰往前,急道:“快走啦。”
虽然隔着衣袍,慕酒酒还是能感受到手下那温热有力的肌肤,心想闻渊前辈看起来瘦,没想到还挺有料的。
闻渊身体一顿。
他垂下眼,然后轻声道:“嗯。”
黑暗中,两人御风而行,一前一后,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
身边是光秃秃的树,前方的雾气越来越浓,几乎要看不清路。
慕酒酒感觉呼啸而来的风似乎比平日更凛冽些,宛如一支支利刃,磨的肌肤微微疼痛。
她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前行,一边趁着空档往后望去,奇怪的是,竟并未见到那黑影前来。
前方突然出现一块立着的石头,看起来有点像……
一块墓碑?
这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墓碑?
慕酒酒眼底惊疑惑,想要看清墓碑上的名字。
但奇怪的是,明明墓碑距离她不远,眼前的景色就是灰蒙蒙的,根本看不见。
她看向前方,暗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慕酒酒心中奇怪。
闻渊前辈之前不是一直在她的后面么,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了?速度还这么快,也不等等她。
她得加快速度了,不然等会儿走散了。
说罢身形便一闪——
……
“别走这么快。”一双手触到了闻渊指尖。
那一瞬间,闻渊不知为何,竟然下意识一让。
他后退一步,抬头,望住了眼前的少女。
慕酒酒笑着说:“怎么了这是?”
闻渊淡淡垂下眼眸,没有搭话。
慕酒酒继续道:“我们似乎避开了那怪物,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说罢便环顾四周。
闻渊静立此处,身形欣长。他的衣袍在刚刚的战斗中已经划破不少,脸上还带有血迹,但他看起来并不狼狈。
他浑身的线条流畅,五官精致,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淡淡地掠向她。
那眼神……
慕酒酒突然感觉周围升起了一阵寒意。
他的目光太敏锐了。
慕酒酒缓缓闭眼,然后又睁眼,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你知道这里是哪儿么?我们应该怎么出去……”
“这话我也想问你。”
闻渊淡淡道,他拿出了云血剑,指向那人。
锋利的剑光就在眼前,脖子都感到一阵寒意。
闻渊:“你是谁?”
“你要做什么,我就是慕酒酒啊……”少女惊慌道。
闻渊看着她,容貌与往常一般无二,语气也很像,看起来并无区别。
可闻渊实在太熟悉她,一个背影都能认出来,他很肯定,眼前这人绝不是她。
少女的眼底无声的蓄起眼泪,这一幕看起来楚楚可怜,然而闻渊的剑却未挪开半分。
闻渊言简意赅:“我耐心有限。”
说罢,云血剑又往前探几分,锋利的剑割开表层的皮肤,露出一线血来。
云血剑刺破那人鲜血的那一刻,“慕酒酒”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紧接着,她身体就像冰那样融化,骨肉消融,最终只留了一摊黑水在泥土之上,连续不断冒着泡。
闻渊目光惊异的看着眼前消失的人。
他脑海里满是刚刚的场景,似乎身边掠过了一个墓碑,然后周围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闻渊将灵力蕴含在声音之中,大声的喊了一句:“酒酒!”
这声音与灵力交融,以他为中心,穿过很远的地方。
他原地静立了很久,衣袍墨发在空中飞舞。
——然而无人回应,身边只余呼啸的风声。
……
慕酒酒朝着远处的身影追去。
身边的环境越发灰暗,慕酒酒说不出那种感受,就像蒙着一块纱一样,看不真切。
前面距离那影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慕酒酒心想,闻渊前辈怎么速度这么快啊,追都追不上。
“闻渊前辈,你等等我——”
她朝前方喊了一声,可闻渊就像并未听到一样,继续用极快的速度往前飞跃。
行吧,这也只能跟上了。
也不知在黑暗里行了多久,渐渐的,慕酒酒感觉有点体力不支了——她很少这样用极快的速度御风而行。
慕酒酒心想,实在撑不住了,要不先原地休息会儿?
等会儿闻渊前辈看到她不见了,定会回来寻他。
这样想着,她双手便撑住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前方的影子却好像停了。
那身影左右晃动,看起来就像是闻渊在左顾右盼的寻找她。
“我在这儿——”
慕酒酒使劲挥手,朝他飞跃而去。
眼见马上就要触到他,身边却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酒酒!”
那声音有些飘渺,似乎来自远方。
这不是闻渊前辈的声音么,怎么听起来在身后?
——那眼前的这人是!?
……
他垂眸,掩住眸中情绪,轻声道:“别怕。”
慕酒酒听后微怔。
闻渊拾起药膏,望进她的眼睛:“我先帮你上药,好么?”
他眼底似往常一般,广阔深远。像一望无际的海面之上,或明或暗的星光绽放。
慕酒酒:“……好”
鼻尖嗅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想必是身后药膏的气味。
因为要处理伤口的缘故,她后背的肌肤露出很大一片。但此时是特殊情况,她也忘记了害羞。
身后那人的指尖微凉,药膏落在身上有一种清凉之感。慕酒酒怀疑这里面加了类似于薄荷的东西。
“忍住疼,药效很好,不会留疤。”闻渊道。
“嗯。”慕酒酒回道。
其实她本想说自己感受不到疼痛,可最后想了想,又没有说。
今天已经发生很多事了,到时候自己还是先问Dawn吧,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闻渊指尖沾着药膏,注视着眼前女子的后背。
她的肌肤向来白皙如玉,因此后背那皮肉翻卷的伤口便更加显得骇人。
这种红与白的对比有一种惊心之感,闻渊清楚这样的伤极为疼痛。
他本以为她的性子定会哭上一哭,没想到今日却极为安静,比平日坚强许多。
闻渊心底叹息一声。
慕酒酒感觉身后的指尖微颤,刚想叫他不要紧张,却听对方开口:“酒酒……”
突然听到自己的小名,对方的声音又似月下清泉,清冷中偏偏又带几分温柔。
慕酒酒听后吓了一跳,总感觉这语气有点像对情人说的话语。
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病,怎么随意叫个名字,自己的心理活动都这么丰富?
老夫的少女心啊。
慕酒酒正色,回道:“怎么了?”
“之前,我有些生气,所以……”
他指的是刚刚那件事。
明明觉得没必要解释,可看到她身体下意识往后缩的那一刻,还是想说一些什么。
他不想让她害怕他。
慕酒酒听到此话感觉心中一软,开口道:“其实闻渊前辈你不用解释的,我能理解。
我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很少见到这些,所以有些不习惯罢了。”
闻渊:“……嗯。”
他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有些经历不想再提,但一些东西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他本身不算一个嗜血之人,但那些岁月对他造成的影响,很多事情,早已习惯了用剑斩去。
若是按照他以前的行事,怕是还要更加暴戾些。
闻渊将她背上的血迹擦干净,考虑到她后背的衣料破了,将自己的外袍脱下,递给她。
“披上吧。”他道。
慕酒酒也没有矫情,大方道:“谢谢。”
闻渊嘴角轻抿,眼底是一种似水般的温柔。
而慕酒酒背对着他,并未看清他此时的模样。
衣袍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面料制成,极其舒适,宛如云霞织成。它的颜色看起来深沉稳重,但将衣袍对着光线看,又隐约可见暗光流转。
慕酒酒:“怎么以前没见你穿过?”
虽然闻渊平日里都爱穿深色衣袍,但慕酒酒还是细心的发现,那些和这件有些不同。
闻渊:“之前的有些沾了血,就扔了。”
慕酒酒默了,土豪都是这么任性的么。
她摸着那件衣袍的材质,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做的?”
那质感太过奇异,慕酒酒感觉自己就像捧着一抔泉水。
闻渊随意答道:“无间魔窟里,一种特别的灵兽吐的丝。”
他见慕酒酒爱不释手,又道:“若是你喜欢,以后我带你去……”
说到一半,他似想到一些什么,忽的一顿,改口道:“以后有机会,我替你去寻。”
慕酒酒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啦。”
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衣袍,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衣袍上有一种飘渺的味道。带一点冰雪的凉,夜空的静。
慕酒酒觉得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伤口处理好之后,闻渊拿出几瓶丹药,吩咐她吃下。
闻渊神情有点淡。
——之前还是没问出那人出手伤人的真实目的。
若是只是为了消除一个“碧莹之心”的对手,为什么偏偏挑上他们?
但无论是谁,刚刚所做的定也给了背后之人足够的威慑,短期里想必不会有动作了。
正在这样想着,一个人却向他们的方向走近。
闻渊抬头,发现正是进入庙内时,那位目光打探的男子。
只见对方友好一笑,开口道:“各位想必都是为了’碧莹之心’来的吧?”
一旁的段千寻闻言挑眉,问道:“怎么了?”
男子也不多做寒暄,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叫仲于扬,是一位散修,也是听到此消息前来。
我本是想夺得’碧莹之心’,但刚刚看到各位的实力,自认不是对手,所以打算放弃,寻一些其他东西回去也好。
我想与各位同行。想必各位也发现了,这森林里与往日不同,越发诡异,故我想找些可靠的盟友。”
仲于扬这样说时,目光有意无意掠过闻渊。他这样选择的原因,跟闻渊刚刚展现出来的实力有很大的关系。
别看刚刚他杀那两人这么轻松,可仲于扬清楚他们俩的实力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弱。最开始出声那位男子,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修炼者。
那人本身就有些尖酸刻薄,平日里说话十句里有九句在嘲讽别人。这样的人当然有很多人看不过去,也曾多次找他麻烦。
可每次前来的人,都碍于对方对灵力精准的控制,反而被杀。
他之前用灵力搭建的屏障,其实坚硬无比。仲于扬曾与他交手,都拿这招没办法,没想到却被闻渊轻易破开。
眼前闻渊没有搭话,目光仍然淡淡。
倒是慕酒酒饶有趣味地看他一眼,开口道:“那我们怎么相信你?”
要是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来个暗中偷袭怎么办?
经历了老者和黄衣女子之后,慕酒酒虽仍旧不愿用恶意揣测人,但也的确没这么容易相信他人了。
仲于扬笑道:“这个我的确没办法证明,但我的确是诚心诚意。”
慕酒酒听到此回答有些惊讶,抬头望向对方,只见他眼神没有丝毫躲闪,眼神一片坦荡。
要是他说一堆试图说服他们的话,她还会有些怀疑。
慕酒酒心想:感觉不像坏人。
但她自己这样想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