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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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霍澜音在东宫等着消息。东宫很大, 宫人更是处处可见。霍澜音走到哪里,哪里的宫人都不会拦着她。偌大的东宫,她往来无阻。她推门进了卫瞻的书房。卫瞻的书房比她想象中要更为静谧, 诗画高悬。

急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做些旁的,稳稳心神。她从书架中寻了本诗册来读,以来平心。

她读了三两首诗后, 才忽然反应过来这本诗集的作者就是卫瞻。应当是他早些年,还是小少年时所写。

霍澜音再继续读下去时,便多了几分认真。从这些诗词中去揣摩卫瞻的心境和少年抱负。

一个人的真我总是能通过文字悄悄展现。

她在卫瞻的诗词中看见了金戈铁马,看见了山河壮阔。

心神一动,霍澜音忽然不那么为周自仪担忧了。人人心中都有着独一无二的山河,为凌云志义无反顾的姿态本就是这世间最伟大的壮美。周自仪踏上这条路时,早就料想过所有后果。霍澜音相信哥哥选择擂动跪天鼓时,定然怀着一颗赤诚的赴死之心,唇角噙着笑坚定而从容。

方方正正围起一个家, 家是一个整体, 家中的每一个人却是独立的个体,为自己的人生路负责, 当他为矛决绝刺出,作为家人就是立在他身后最坚实的盾。

即使是最坏的结果, 他既从容赴志, 她亦当释然,为他欢喜。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小太监举着灯笼依次点亮长长甬路两侧石灯里的烛火。

霍澜音将诗集收起来,指尖儿抚过书架上一本本书册,想象着卫瞻在这间房读书明理慢慢长大。

她蹲下来,指腹抚过落地书架最下一层的木格子上,上面用小刀刻出来……一只小乌龟。

……是卫瞻小时候干的?

也只能是他,谁敢往太子爷的书架上乱刻呢?

霍澜音翘起唇角,眸光里闪着盈盈的笑。

是不是卫瞻也会成为她的家人?兴许,她余生都要留在宫中,日日与他为伴。晨起他上早朝时,她会为他穿上朝服,送至殿门。白日里,或懒懒卧在藤椅上晒着太阳,或与他们的儿女相伴,或有了兴致调香雕玉。晚霞烧满天时,她立在殿门等着他回来,将暖融融的手炉塞进他的手里。

“主子,您怎么哭了?”山河慌了。

霍澜音用指腹压了压脸颊,才发现自己哭了。她弯唇摇头,默默起身。

这样的未来太美好,美好得不太真实。她隐约想起来,在很久之前她也想象过这样的未来。那个时候,她是周澜音。明明也就是一年多以前罢了。

她将手压在心口,拇指轻轻拨了一下胸前的墨绿扳指。重新捡起了往昔深闺里无忧的梦。

七星匆匆寻到书房。

“有消息了?”霍澜音瞧着七星的脸色十分不好。

七星擦了擦额上的汗,开口:“禀主子,殿审时,陛下身体突然抱恙,如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赶了过去。殿审之事被推迟了。大殿下如今在陛下身边照料,大殿下让奴带话给您,您若困了,放宽心早些歇下。要是想回家,您吩咐一声就可,只是他实在走不开不能送您。”

一时之间,霍澜音倒是不知道该松了口气,还是该更担忧。她问:“陛下的身体如何了?为何会突然抱恙?可是殿审时动了怒?”

“这……”七星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实话实说,“殿下的确有动怒,且吐了血。”

霍澜音顿时惊了。整个北衍人都知道早些年战乱,天子在战乱中多次受伤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年岁大了,更是时常抱恙。吐血?这恐怕有些严重……

霍澜音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家,她留在东宫等卫瞻回来。

卫瞻守在父皇的床榻旁,脸色铁青。

中毒——他一直知道父皇身体不好,却不知道父皇中了毒。在这森严的皇宫之中,天子竟然中了毒?

荒唐!

太医们紧张地围在一起小声商量着。朝臣在外殿候着,等消息,忍不住窃窃私语。实在是今日在大殿上,天子一口血喷出的场景实在太触目惊心。

皇帝皱着眉醒过来,他看向卫瞻,说道:“让外面的臣子都回家去,不必在宫中守着。”

只是这样一句话,就引得他一阵粗重的喘息。太医赶忙过来为他重新诊脉。

卫瞻摆了摆手,着人传令下去。

跪在外面的文武百官得了圣意,刚起身,皇后的凤銮赶到,他们再次跪下行礼。

皇后下了凤銮,拖着曳地的长长裙摆,穿过百官,快步走进殿内。

卫瞭心里如焚地跟在她身后。

“陛下。”皇后疾步走到榻前,坐在床沿,俯身去瞧皇帝的神色。

阖着眼的皇帝听见皇后的声音,忽得睁开眼直直看着她。他抓住皇后的手腕,微微用力。

腕上的疼痛感袭来,皇后蹙了蹙眉。她忍了疼,温声询问:“陛下觉得如何了?”

皇帝没有答话,直直望着她,好像想要从她的这双盈盈凤目,一直看到她的心底。

皇后似有若无地笑着,磊落地对上他的目光。她的腕上一松,是皇帝松开了手。

皇后自然地偏过头,询问太医皇帝的状况。

“回娘娘的话,陛下中了毒。毒量虽不多,可是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若想将陛下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着实有些难度……”

“中毒?”皇后笑了。

她脸上的笑忽地一收,瞬间冷若冰霜,质问:“陛下是如何中毒的?”

“回娘娘的话,臣在陛下的茶盏内侧发现了残留的毒。”

皇帝一阵咳嗽,皇后回头去看他,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卫瞻。发现立在一旁的卫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的目光是赤-裸-裸的怀疑。其实连皇帝也是怀疑她的吧?

皇后轻笑。

卫瞻望着皇后,开口:“来人,传孤旨意,陛下中毒,御膳房和陛下身边的宫人难辞其咎。自上至下领鞭刑,尽数遣换。”

“不妥。”皇后直起身,正视着卫瞻的眼睛,“陛下中毒一事岂能如此草率揭过。依本宫之意,责令有司严加拷问,势必揪出幕后凶手。”

卫瞻沉默地审视着自己的母后。他总觉得自己早就看透了母后的筹谋,又不确定究竟有没有看错。

皇后向前一步,凑近卫瞻,在他耳畔低声询问:“怎么,皇儿是怕查出幕后凶手是母后,到时候很难做吗?”

卫瞻瞳仁猛地一缩,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成拳。

即使是《阴阳咒》的事情,他多希望母后告诉他是一场误会,是她的身不由己。然而不过是他可笑的希望罢了。

时至今日,父皇也遭到了暗算……

“母后说得对,是该彻查。”卫瞻听见自己沉沉的声音。他的每一字都咬得很重。

体内阴阳咒的力量悄悄运转,卫瞻眸中漆色的旋涡中染上一丝红。

皇帝睁开眼睛,静静看着对峙的母子两个,几不可见地皱眉,又合上眼。

“父皇是不是难受?”卫瞭趴在床边。

皇帝偏过头目光扫过卫瞭的五官,没有开口的打算。

娴妃和良妃匆匆赶来,硕婉公主在母妃的怀里朝床榻上的皇帝伸手。她红着眼圈一直喊:“父皇!父皇!”

“婉婉乖,不要吵到你父皇了。”娴妃摸摸女儿的头,自己的眼睛却也红红的。

皇帝清醒着,可是他觉得很疲惫,连眼睛也不想睁开。合上眼,眼前浮现二十年前纵横沙场的血与汗。然而如今的他再也拿不动当年驰骋疆场的战戟。他这一生啊,都耗在了北衍。

“孤无碍,都退下。”

娴妃急忙说:“陛下,臣妾留下来照顾您好不好?”

往常每次都是她陪着皇帝身边,皇帝总是夸她体贴周到。然而这一次皇帝没有允。

皇帝服了药,令所有人都退下。只太医在外间一边守着,一边商讨着医治之法。

卫瞻退出内殿,却也没有回东宫,留在外殿听太医们的商讨。

卫瞻在外殿留了很久,直到外面起了喧哗。

“什么人胆敢在外面闹?”卫瞻冷声问。

“是长安郡主!”小太监跪地解释,“长安郡主得知三王爷的死讯,哭哭啼啼跑来求陛下做主。”

卫瞻烦躁地问:“她不知道父皇身体抱恙?”

小太监不敢答声。

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长安郡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卫瞻暴躁地想要踹开脚边碍眼的矮凳,想起父皇在内殿歇着,努力克制了一下。他阴沉开口:“将她赶出宫去!”

“是是……”小太监赶忙起身出去。没多久,外面的喧闹声消失了。

太医劝:“大殿下,陛下所服毒量并不重,需要日后慢慢排毒。今夜不会有事。殿下还是回去休息吧,莫要伤身。”

卫瞻望了一眼内殿的方向,这才离开。

卫瞻前脚刚走,一道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进内殿。

“陛下。”

皇帝躺靠在床头,手里翻看着一份名录。正是今日周自仪提交上来的名单。

“说。”皇帝目光甚至没离开手中的名录。

“启禀陛下,当年极为受皇后娘娘看重的那个侍卫已经死了。”

“确定是真的死了?”皇帝又是一阵咳嗽,才继续说,“怎么,死的?”

“属下亲自开棺证实,并非假死。至于死因,属下查到当年的宫女,证实当日那个侍卫没有照料好皇后娘娘的爱马,使得那匹西域良驹病死,皇后娘娘也差点跌马受伤,所以娘娘下令将那个侍卫乱棒打死。”

皇帝皱眉。

他对那匹西域良驹有点印象,哪儿来的,怎么没的,却都没什么印象了。毕竟那几年北衍百废待兴,他整日忙碌朝政。

皇帝挥了挥手,令黑衣人下去。

他十分费解。

皇帝原以为皇后是为了帮助三王爷篡位,可是三王爷被她杀了。

皇帝亦猜过皇后是为了纪家,为了她的父兄谋权。可是在这份周自仪递上来的名单中,写了好几位纪家人。这几位大臣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以皇帝对纪家人的了解,似乎也不像有着那么大野心的逆臣。

如此只剩下最后一个猜测。他年长皇后十九岁,迎娶她时,她不过是十五岁的蓓蕾年纪。皇帝只好猜测她当初嫁得心不甘情不愿,甚至心有所属,筹谋多年为了报复他和纪家,为了和她爱的郎君团聚。可是她居然杀了卫瞭的生父。扶植卫瞭与情郎团聚的猜测,便也不成立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片寂静中,皇帝愁眉自语。

半晌,皇帝沧桑的目光中闪烁起亮光。手中的名录跌落,他惊得失措。

这是自他二十年前起兵复国后,多年不曾再有过的震惊、不淡定。

他的眼前浮现多年前,立后之日,第一次见到皇后的场景。不过十五的年纪,一身正红凤服款款走来,曳地的裙角吻过百砖,她美艳的容貌中没有半分小女儿的羞怯。

画面一转,已是他们婚后。时日太久,他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她那日不甘的目光。

“只因我是女子?”

那是他记忆中,向来从容优雅的皇后唯一一次失态。

“原来……原来是这样!孤的皇后啊——哈哈哈……”皇帝拍榻大笑。

皇帝终于理清了心中疑惑,那边在回东宫路上的卫瞻却心情阴翳暴躁。

明明还没到寒冬,他却觉得刺骨的寒。

谁都知道皇家薄情的道理,可事到如今,他还是觉得遍体生寒。红砖绿瓦金碧辉煌之内,不知掩藏了多少肮脏和冷血。他生于皇家,注定今生离不了夺权。他不由又去想,日后他终身困在这红墙绿瓦之内,是否有朝一日也会日渐冷漠,甚至冷血。

权利当真可以让人变得不择手段?变得人不像人?究竟是因为他太容易得到而不齿,还是因为别人错了?

每当他情绪阴沉时,体内的阴阳咒便会悄悄运转,使他变得更为暴躁。回到东宫,他远远看见书房里的灯是燃着的。

是那个嫌命长的狗东西在他的书房里?他大步走去,一脚踹开书房。

两排书架间露出最里面的长长檀木书案。霍澜音伏在桌上睡着。卫瞻的踹门声,让她揪起眉心,眼睫颤了颤,迷迷糊糊醒过来。

卫瞻怔了怔,穿过书架走到长案前。

“你回来了。”霍澜音揉着眼睛坐直身子。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袖子上的褶皱压在她雪白的脸蛋上,留下一道红印子。

“没回家?”卫瞻用指腹沿着她脸上的那道红印子捻过。

“陛下可还好?”霍澜音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刚从睡梦中被惊醒,她整个人还是迷糊的,一连打了两个哈欠。

卫瞻想问她为什么没回去,又怕得到天冷不想走这样的答案。他不问,就可以当成她是担心他。

他用手指头去戳霍澜音的额头,将她的脑袋戳得向后仰。

“把自己洗干净没有?”

霍澜音用手心捂在自己的额头,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卫瞻“啧”了一声,俯身,手臂探过她膝下,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走出书房,往寝殿去。

他将霍澜音放在床上,霍澜音坐在床上又是一连打了两个哈欠。卫瞻阴着脸,看着她的嘴慢慢张大打哈欠,看得他都想打哈欠,在霍澜音将要张开嘴打第三个哈欠的时候,卫瞻黑着脸捂住了她的嘴。

霍澜音眨眨眼,抬起眼睛仰望着身前的卫瞻。

望着霍澜音的眼睛,卫瞻舔了舔牙齿,捏住了霍澜音的鼻子,然后眼睁睁看着霍澜音的眉头拧起来,推开他的手。

“清醒了?”卫瞻问。

霍澜音揉着自己的鼻子,闷声问:“什么时候时辰?”

“早就过了子时。”

霍澜音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她踢了鞋子,爬上床,抱着被子往里侧一滚,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卫瞻看得目瞪口呆。

“霍澜音,你是睡糊涂了?这不是你的床。是孤的床,是每次拉你过来睡觉,你都不乐意的那张床。”

霍澜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啧。”卫瞻转身到床尾的衣架旁宽衣,外衣被他扯下随便搭上上面。他换了寝衣躺在床榻外侧,望向霍澜音。

霍澜音背对着他躺在床里侧,几乎贴着里墙,离得他很远。被子裹在她的身上。被子很厚,却也遮不住她完美的曲线。纤细的腰,还有撑起了的臀。

卫瞻抬脚,踢了踢她的屁股。

霍澜音继续往墙里侧缩,这下倒真的是贴在了墙上。

“泥泥,别抢我被子啊。”

霍澜音动了动,扯开裹在身上的被子。她滚过来,贴着卫瞻,手中攥着的被子扬了扬,盖在了两个人身上。

被子里是她的香,她的身上暖暖的。而卫瞻的身上带着从外面刚归的寒意。

霍澜音缩了缩脖子。

卫瞻垂眼看她,只看得见她微翘的长长眼睫,羊脂雪肌的脸颊,细长的玉颈,微微松开领口露着横斜的锁骨,石榴红的柔软心衣若隐若现。

卫瞻心里很躁。

他忽然扯开霍澜音的上襦,力气之大,直接将她的衣带扯断。他埋首在霍澜音的胸口,用力去吸她身上的味道。

霍澜音睁开眼睛,长长的眼睫下,滟滟眸光中一片清澈,毫无半分迷糊。她抬手,轻轻拥着卫瞻的后脑,青丝触在手心。

很多事情,霍澜音并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卫瞻需要陪伴。

霍澜音慢慢合上眼,两个人相拥而眠。

寅时两刻,叩门声将霍澜音和卫瞻吵醒。

“什么事?”卫瞻不耐烦地开口。

门外的小太监听出卫瞻口气的不耐烦,心中一骇,只好硬着头皮禀告:“启禀陛下,周大人家中失火,火势很大!”

周大人……

半眠半醒的霍澜音瞬间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惊呼:“母亲!”

母亲病重不能下床,如何在火海中逃命?

作者有话要说:  诶诶,最近晋江评论前台看不了,本来挺不开心的,

但是转念一想,别人看不见,只有我看得见,顿时成了私信小秘密,嘻嘻嘻。

比如昨天一个评论就超好玩。

——作者你才结婚就给孩子做手术?生的也太快了吧,骗谁呢。

我:???

毛孩子毛孩子毛孩子!我不是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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