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就被送到了初若所在的包厢,初若双手紧握,目光一直锁定在被推进来的那人身上。
但是那人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直傻傻的低着头,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双眼无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傻子。
初若站起身双眼微眯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祁尉,这个名字一直在初若的脑海中闪现。
太像了,即便他现在的样子再凌乱不堪,她一眼都能够认出他。
可是初若不敢断定的是,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祁尉并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当初将她收养的男人,她叫了二十多年父亲的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这么的狼狈,在初若的印象中她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点点的狼狈,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主宰他人命运的形象,今日在奴隶市场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初若就有些懵了。
一开始初若是不相信这就是那个收养她为了救他儿子的那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凭借初若对祁尉那么多年的熟悉,是不可能认错的,即便他化成灰她都能一眼认出来。
现在看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虽然疯疯癫癫的,可是初若很确定他就是祁尉。
“祁尉?”初若毫无任何征兆的出声说道,就看到祁尉原本无处安放的双手有一瞬间的停顿,但随即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似是没有听到初若的话一般,初若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并没有离开,自然也没有错过他刚才那一刹那的反应,心中就更加确定了他就是祁尉,这下初若就更加疑惑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北斗大陆?
包厢里面的白如花一行人听到初若的声音也是一怔,初若知道那男人的名字,难不成是认识他?
可是看那男人的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初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就在白如花这样想着的时候,初若已经跨了一大步走到了祁尉的面前,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了祁尉的脖子。
似是没有料到初若会直接动手,祁尉下意识的向后躲了下,不过他的速度并没有初若的速度快。
初若强行将祁尉的脑袋抬起来,“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就是祁尉!”
“别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认不出来你了,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能认的出。”
“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都能够碰到你。”
“我知道你并没有疯,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怎么,是没有想到会遇见我吗?”
初若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说道,并没有给祁尉任何说话的机会,像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但是白如花她们很明显的能看到初若因为气愤说话的时候,身体都有些抖了,但又在极力隐忍着。
当祁尉抬起头来看到初若的时候,他原本无神的眼睛忽的一下子变的恐惧起来。
仿佛眼前的初若就是一个超级大恶魔,他不断的挣扎再挣扎,初若的话他根本就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双手胡乱的拍打着初若掐着他脖子的手,“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祁尉像是想到很恐怖的事情,整个人变的异常的暴躁起来,脑袋更是剧烈的摇晃。
但是初若掐着他脖子的手却更加用力了,“放开你?呵呵。”
当初要不是他,她就不会家破人亡,这还是后来初若临死前初言提起的,就是因为她体内的血可以孕养彼岸花,他才会收养自己,而她也不是什么孤儿,是这个人,是他杀了自己的父母,那个时候她还那么感激他,因为他给了自己一个家,可是现在看起来,当初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一直将自己的仇人当作亲人,最后死在他们父子两个的手里,现在老天又让她遇见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一想到那么多年,他一直在自己的面前虚伪的扮演一个好人,初若就感到恶心。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北斗大陆,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报仇。
“放开我,放开我!”祁尉的声音越来越大,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恶魔,都是因为你。”
“你为什么还没有死,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祁尉整个人都已经濒临崩溃了,如果不是因为初若,他现在还在继续着他原本逍遥的生活,都是因为初若的出现,他的世界全部都变了,尤其是在初若死后,初言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对,不是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而是就是变了一个人,他处处折磨自己,还逼他交出他珍藏了二十多年的传家玉坠,当然这玉坠是初若的传家玉坠,在他杀了初若的父母之后将那玉坠据为已有,因为这玉坠价值昂贵,他便珍藏了起来。
在初若的胁迫之下,他无奈将玉坠拿了出来,没想到他和出言就出现在了这个名叫北斗大陆的地方。
他当时整个人都是傻的,从来到北斗大陆之后他就被初言给关在了阴暗潮湿并且又十分诡异的山洞里面。
他有试过很多次逃跑但是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被初言给抓了回去,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初言派人将他带到了落日山脉,还将他交给了这奴隶市场的主人花娘,自此他便被一直关在这里。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就是想让花娘放过他,毕竟一个疯子在北斗大陆这样的地方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花娘就像是看穿了他一样,不仅没有放过他,反而还多加拍了很多的人手看着他,这让祁尉一度都要真的疯掉了。
今日他被推到悬台上拍卖,花娘竟然出十万两的起拍价,他心中就感觉有些不妙,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尤其是当他听到初若的喊价时,整个人的毛孔都要竖起来了,因为那个声音他真的是太熟悉了。
现在初若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即便是不愿意相信也不能不相信,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