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峰下的军营中,独孤寒峰风尘仆仆的领着余天霸和一队骑兵归营,连口水都还未喝到,就从明副将口中得知了木松源受伤命悬一线之事,当即暴怒,一掌拍碎身前木桌,身形腾起,冲出帐外,骑马便疾奔芙蓉古城。
芙蓉古城,镇南王府,脱不花正心神不宁的在堂中坐着,今天已是连翘所说的七日之期的最后一天,眼下已是正午,可是木松源还未苏醒,他不由的十分着急。
正当他在堂中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时,一声怒吼传来,“花儿!我儿松源在哪!”
脱不花闻声一惊,回身看去,但见一道身影挟裹着猎猎风声,直扑进堂,赫然正是一脸冷色的独孤寒峰!
“师尊!”
脱不花惊呼一声,而后连忙迎了上去,躬身跪倒在地,痛声道:“弟子身为大师兄,却照顾不周,让小师弟身受重伤,弟子甘领责罚!”
独孤寒峰不理会脱不花,只是急声道:“废话休说!松源在哪!水儿又在哪!”
“小师弟和弟妹在后院阁楼!”
脱不花低着头说道,却是听到衣袂飘动之声,再抬头,独孤寒峰已经不见人影,当下连忙爬起,向后院阁楼奔去。
话说独孤寒峰来到后院,不理会两名侍女的阻拦,直接冲进了房间,但见一名面容略显稚嫩的女子正在给木松源扎针,不由怒喝道:“你是何人!!”
说着话,便要扑上去阻止连翘,却是脱不花冲了进来,拦在了他身前,急声道:“师尊!莫要着急!这位姑娘名叫连翘,医术十分高明,是我找来给小师弟疗病的!”
“就她!”
独孤寒峰不屑的冷哼,而后看着挡在身前的脱不花,怒喝道:“花儿!快快让开!莫要逼为师出手!”
“师尊!!”
脱不花知道独孤寒峰是牛脾气,一旦惹起来就不得了,但事关小师弟木松源的安危,他也不得不冒着被独孤寒峰一掌拍成废人的危险,强行拽着独孤寒峰的袖子,低声急急说道:“师尊,您且消消气!待弟子向您禀明下情,再做定论啊!”
独孤寒峰面上怒色稍稍缓和,寒声道:“好!你且说说!”跟着脱不花走到一边。
连翘回头看了一眼独孤寒峰,目光在其手中蟠龙剑上顿了顿,而后回头专心的为木松源施针。
脱不花拽着独孤寒峰来到一边,看了一眼正在专心施针的连翘,而后低声对独孤寒峰说道:“师尊,据弟子观察,这连翘姑娘十有八九是来自天医门的这一代天下行走!”
“天医门?!”
独孤寒峰闻言微惊,而后有些不相信的回头看了一眼连翘,但见她下针手法娴熟,当下眉头微皱,回头看着脱不花,低声道:“你可确定?”
脱不花略一沉思,而后坚定的说道:“九成把握!”
“罢了!既然你如此肯定!为师暂且相信你!但若明日松源还不醒来!为师便杀了这小女娃!”
独孤寒峰摆手,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连翘,而后走到水儿床边,坐在床榻上,闭目为水儿诊脉,半晌睁开眼,兀自点头道:“水儿的情况尚还稳定!”
脱不花闻言,连忙上前,拱手道:“回师尊,这全都是连翘姑娘的功劳,本来那日,小师弟手上生命垂危,弟妹一见之下,情绪激动,旧疾复发吐血,闻听那老医师说师弟无救,便存了死志,要伴着师弟共赴黄泉!幸亏有连翘姑娘妙手回春,稳住了弟妹的病情!”
“哦?”
独孤寒峰闻言微微蹙眉,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连翘,而后起身道:“花儿,你随我来,为师有话问你!”
话说完,便兀自起身向屋外走去。
脱不花一路跟着,师徒二人来到后花园,在荷塘边的亭中坐下,独孤寒峰便即问道:“花儿,为师问你,松源是如何受伤的,又是何人所伤!”
木松源的功夫,独孤寒峰很清楚,虽然内力不深,但各种奇术加身,一般的一流高手很难将其打成这样。
所以他觉得木松源伤成这样,其中定有蹊跷!
“是!师尊莫急,弟子这便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脱不花应了一声,而后将他回到芙蓉古城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一一道来。
独孤寒峰听罢,脸色变的阴沉,狠狠的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怒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使用这般阴毒的手段对待老夫的儿子!”
顿了顿,又看着脱不花道:“花儿!此事为师不怪你!你且去将那毒龙老道的来路和下落查出来!为师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多谢师尊不罪!”
脱不花起身躬身行礼,而后道:“弟子已派人四处打探,想来这几日便会有消息了!届时,不劳师尊动手,弟子愿代师尊出手,取了那贼道人的狗头!”
“恩!你做的很好!”
独孤寒峰心中十分满意,兀自捋须点头,眸中却是寒光闪烁,略微沉吟后,又道:“那寒漪姑娘现在何处?”
“正在府中!连日来,她衣不解带的照顾师弟和弟妹,若不是弟子规劝,怕是她也病倒了!”
“哦?”
独孤寒峰眉头微蹙,略一思忖后,淡声道:“去将她唤来,为师有话要问她!”
“是!”
脱不花应了一声,而后起身离去。
………………..
寒漪正在房中发呆,听闻脱不花在门外询问的声音放在回神,连忙起身去开门,一见脱不花便急急道:“王爷!是不是木公子病情有变!他怎么了!”
脱不花微微一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脸焦急之色的寒漪,而后笑着摆手道:“姑娘莫急,我师弟无恙,只是家师回来了,请姑娘移步一叙!”
“独孤前辈回来了!”
寒漪脸上闪过一抹惊色,而后点头道:“王爷且先回去,寒漪梳洗一番便前去拜见独孤前辈!”
脱不花闻言点头,看了一眼发丝略有些凌乱的寒漪,而后道:“那好,就请姑娘快些!本王先行离去了!”
“好。”
寒漪应了一声,而后目送脱不花离开,这才关上门,却是背靠着门沉思,良久才来到镜前梳理一头青丝。
她很清楚,独孤寒峰一直都不相信她的身份,此番一回来便要见自己,定是怀疑自己与木松源受伤一事有关。
心中胡思乱想着,寒漪看着镜中自己那张憔悴的面庞,不由神色变的晦暗,摇头叹息一声,呢喃自语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罢了,就算他要杀了我,也是我罪有应得,只盼木公子早日醒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