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一切。
杨轩默念一声“罡气”,他的周身转瞬间也冒出丝丝青烟。
紧接着,他提枪便刺,罗逑拔刀便斩。
一时间,一枪一刀,你来我往,看起来竟是不相上下。
而在这星夜之下,枪尖闪烁点点寒芒,刀身泛着阵阵腥风,充满了肃杀之气。
陡然!
杨轩连出两枪被罗逑挡住后,第三枪抓住一个破绽,恰好【势如破竹】运行完成。
“嗤!”
枪尖刺入罗逑左肩,刺出一个血洞,鲜血顿时汩汩流露。
同时,罗逑周身的青烟消散。
一招,破罡气!
杨轩的外功攻击为250,【势如破竹】的外功伤害是200%,这一招的伤害便有500。
罗逑的罡气仅有150,被杨轩这一招命中,不仅罡气被破除,剩余的招式伤害也让他的气血从1500下降到1150。
罗逑忍着痛,竟是伸出左手牢牢抓住刺在自己左肩上的长枪的枪杆。
杨轩霎时一惊,拔了拔长枪竟一时间拔不出来,等到他反应过来要弃长枪而退时,已经晚了。
罗逑右手横刀一扫,直接扫中杨轩身体,杨轩登时受到巨力而倒飞出去。
杨轩的罡气同样被破!
身体不受控制倒飞在半空中时,杨轩猛然握住剑柄,运行【长虹贯日】,看了看自己那1300的气血,还有1230,这说明罗逑的外功攻击只有200,比他还要低50。
那么,罗逑的心法定是主加根骨和气血。
即将要撞在一颗树上时,长刀带来的巨力已经差不多消散,杨轩控制着身体在半空一个翻转,双脚抵在树干之上,双膝一个弯曲,用力朝树干一蹬,左手拔剑而出,腾空持剑直指罗逑。
罗逑眉头一皱,拔出插在左肩上的长枪随意丢在一旁,身形一侧,躲过这闪着青光的一剑。
可是,紧接着的三道剑气,让他面露惊色。
罗逑利用身法躲过前两道袭来剑气,可第三道剑气却躲无可躲。
“嗤!”
罗逑后退五步,腹部的衣服布料破开,鲜血浸湿了破开布料的边缘。
杨轩趁机捡起一旁地面上的长枪,跟罗逑保持一定距离,形成对峙。
一人,一枪。
一人,一刀。
接着微弱的月光,在街道上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
这一幕,诡异而肃穆。
陡然。
罗逑喉咙一滚,右边嘴角涌出一注鲜红的血液,顺着下颚缓缓滴落在地面。
一滴。
两滴。
三滴……
地面上,原本只一滴血液,随着嘴角血液的逐渐滴落,这一滴如同血牛奶般的血液从中心处慢慢晕开,犹如盛开的血莲。
罗逑凝视着杨轩,眼前这玉面鹰眼黑袍人虽然与自己的功力相当,但此人的基础剑术和基础枪术却是凌厉无比。
他这基础刀术远不是其对手,只能被动的防御,要不是刚刚抓住长枪的一个空档,他并没有把握能够伤到对方分毫。
罗逑的额头流露些许冷汗,顺着鬓角缓缓滴落。
或许,父亲给自己创造的逃跑机会就要在此终结!
“阁下何人?”
五米开外。
杨轩右手一个翻转,长枪随之发出‘呼’的一声。
他并没有加以理会。
战斗中从不说废话,这是他的风格。
只见杨轩右脚一踏,纵身向前,抬起长枪,枪尖对准罗逑,猛然间发出攻势。
经过一波试探,他发现罗逑的刀术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而当长武器对战长武器或者短武器的时候,如若对方的基础法门不是你的对手,你就能压着他打。
压得他连任何招式都释放不出来!
运行招式任何人都阻挡不了,可释放招式需要武器做出攻击姿态才行。
可如果你被人压着打,只能保持防御,无法进行攻击的时候,你的招式就是释放不出来。
在还没有轻功和江湖武学的时候,谁的剑术、枪术、刀术或其余武器法门比别人好,就能这样战斗,很无解。
这也是为什么游戏前期的玩家常常被江湖人士虐的原因。
而现在。
杨轩手持长枪压得罗逑只能被动防御,罗逑也只能边抵挡边退。
“嗤!”
一直被动的防御总会暴露出漏洞,杨轩一枪刺中罗逑的右侧肋骨,继而得势不饶人,无数枪花翻飞,打得罗逑冷汗连连。
加上之前一道剑气伤害,内功攻击60,剑气伤害50%,造成30伤害。
这次再命中一次普通攻击,外功攻击的100%,造成250伤害。
一共280伤害。
罗逑1150的气血,下降到870。
“嗤!”
又是一枪刺中,罗逑的左肋出现一个血洞,气血下降到620。
罗逑越来越虚弱,完全招架不住杨轩的攻势。
骤然!
杨轩手腕旋转半圈,右手握住长枪往后收回,【势如破竹】同样运行完毕,紧接着猛地往前一戳。
“噗!”
一枪直接贯穿罗逑的身体。
罗逑的嘴瞬间紧闭,可从体内涌入喉咙的血液仍是从唇缝中溢出。
右手一软,“铛”的一声,长刀落地。
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贯穿自己身体的长枪枪杆,而杨轩单手抓着长枪,用力向前,双脚快速跑动。
“砰!”
长枪贯穿罗逑身体,将罗逑钉在树干上。
跑动的风势掀起一阵风儿,杨轩背后的袍子随风扬起。
绿中泛黄的树叶片片飘落,落在地面,好似又经历了一次轮回。
罗逑的气血仅剩120,而气血下降至10%以内时,百分百出现【流血】状态,使气血会慢慢减少至0,默认即将死亡。
普通药品无法恢复,只有珍贵的药物才能将气血抬起来。
因此,这场战斗,已是落幕!
此时。
罗逑的下颚沾满了鲜血,且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他的嘴里流出。
他费力张开嘴,“呃”了一声,看着杨轩,气若游丝道:“罗家……是……被逼的。”
“然后呢?”
“是……是……温家。”
杨轩看着他,暗自思忖一瞬,道:“祥云县的罗家,在一月之前是温家,只是温家将宅院卖给了你们罗家。”
“而真正生产私盐的是温家,而不是罗家。”
“不然,那一条暗道若是不惊动任何人就在一月之内修好,就凭你罗家,本官是不信。”
“然而,你们罗家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条暗道,也并不知道暗道里有是生产私盐的地方。”
“但,你们被温家威胁了,如果你们不按照温家的话做,温家就会秘密报官,说你们罗家生产私盐。”
“你们罗家怕了,所以不得不照温家的话,继续替他们生产私盐。”
“可对?”
罗逑艰难地点点头。
杨轩凝视着罗逑:“这里有个最大的漏洞,就是你们罗家为何不报官,自证清白?”
罗逑张了张嘴,气息奄奄:“我罗家……本生于云州,可云州远离朝堂……江湖纷乱……县令是非不分……然……”
杨轩看他说话断断续续的,接着他的话道:“云州是大炎之边州,正所谓天高皇帝远,所以那里的官场极为混乱,江湖上纷争更多,且常常出现为官者与邪门歪道勾连去做鱼肉百姓的事情。”
“你们罗家待不下去,就想来京州讨个安稳的生活。”
“可是时运不济,正好碰到温家这档破事。”
“面对温家的威胁,你们将祥云县也当做是在云州的县城一样。”
“以为县令不管事,以为县令也和云州那边的县令是一丘之貉。”
“所以,你们不相信官府,而温家又有威胁你们的把柄。”
“因此,你们无奈之下,才一条路走到黑。”
“可对?”
罗逑有气无力的双眼微微一亮,可油尽灯枯的他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杨轩摇摇头:“以偏概全,导致你们罗家家破人亡;生而为人,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国家。”
“如有来世,做事前记得要多动动脑子。”
“嗤!”杨轩拔出长枪,罗逑软弱无力地倒地。
他的脸庞紧贴地面,一串泪水从左眼流过右眼再滴落在地。
这时,一只蚂蚁从他眼前爬过,蚂蚁的背上还背着些食物,这是在生存。
罗逑“呃呃”了几声,求生的欲望陡然爆发,可最后一口气终是咽下。
他睁着眼看着这只蚂蚁慢慢爬过,可自己却是生机已断。
“踏踏踏~”
四名衙役急匆匆跑来,他们左手拿着火把,单膝跪下,右手刀尖拄地,低头齐声道:“小的护卫不周,请大人责罚!”
杨轩无所谓地摆摆手:“此人负隅顽抗,被本官击杀,抬回去。”
“是!”
四名衙役,两人抬手两人抬脚,杨轩跟在后头。
在这条深夜下的幽深小道,唯有那棵树上被长枪凿开的小洞,见证了刚刚那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