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和任正愣住,齐齐看向杨轩,一脸疑惑。
什么叫原来如此?
怎么又老谋深算?
难道杨师又知道了什么?
可为啥咱俩听不明白呢?
杨轩面带笑意:“任正,结合现在已知的信息,你有什么看法。”
任正闻言一愣,他一脸认真地回想了一番:“金家救济金15两黄金,钱家救济金20两黄金。”
“我认为,这点钱并不足以让幕后之人设下这么长的一个连环计来谋划一切。”
“那么,今早得到的玉佩消息,其玉佩肯定价值不菲。”
“可如果是县农长贪婪钱家主的玉佩从而布下此局的话,可计划开始到结束,这县农长都不在靖安县。”
“因此,我认为……”
“你认为县农长不是幕后黑手?”杨轩淡笑。
“呃,是。”任正点头,“不然不合理啊,这县农长在那段时间都不在靖安县了,他……”
杨轩摆手,轻笑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县农长这是故意的?”
“故意的?”赵卓和任正愣住。
杨轩正了正身形,道:“洪涝后,赈灾前,县农长去靖南村进行慰问。”
“然后进了钱家,钱家主不知什么原因,拿出了传家宝玉佩,但原因不重要。”
“我们只要得知了县农长对钱家主的玉佩起了贪心这件事就够了。”
“然后,县农长去找村正金州并唆使金州算计钱家主,事后两人分赃,金州贪婪,答应了。”
“直到救济金发放之日,村正金州开始行动,上门说亲,钱家主答应了。”
“钱家主答应了亲事,那就表明计划开始了。”
“同时,三千来户的救济金发放了整整三天才结束。”
“结束的那一刻,县农长因述职需前往府城,一呆就是一月,正好在金家被灭的第二天才回。”
“如此推论,可否?”
赵卓和任正皱眉,赵卓道:“杨师,您依然坚持县农长是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的话,那县农长去府正述职的那一月又如何解释?”
杨轩突然感到好笑:“你们啊,钻进死胡同了?”
赵卓和任正一懵。
“县农长就不能在城外有人了么?”
“让一些打手按照计划行事不就好了么?”
“而县农长把自己从整件事中摘出去,就是怕被查到,从而怀疑他,懂了么?”
“这……”赵卓猛地站起身,“可是,做主的人都不在,就靠一群打手做这事关性命的大计划?县农长放心?”
“嗯。”杨轩笑着点点头,“所以,县农长在城外豢养的打手中,肯定有一个让他非常放心且非常信任的人。”
“嘶——”任正倒吸口冷气,“按杨师您这番推论,如果是真的话,那这县农长当真是老谋深算,而且我们也无法拿到任何证据表明他就是幕后黑手。”
“按照推论,钱家主已死,谋害钱家主的金家皆亡。”
“所有证人都不在了,就算这县农长是幕后黑手,那又如何?”
“而且,县农长还能反向告我们诬告,因为他在计划开始到结束的那一月里,真真切切的呆在府城,我想当地官员都能证明这一点。”
“再者,城外那些有可能被他豢养的打手,我们根本无法去查,城外那么多户人家,怎么去查?”
“即便找对了宅院,我们也无法判断谁就是县农长豢养的打手。”
“既如此,我们现在算是断了一切有关县农长的线索了。”
“不。”赵卓摇头,“还有一样,玉佩!”
杨轩看了赵卓一眼,目露欣赏:“不错,从玉佩下手。”
任正看向杨轩:“杨师,下一步该如何做?”
杨轩起身,笑道:“计划从头到尾县农长都不在,那么玉佩则是落到了金家手中,对否?”
“对。”赵卓和任正认同。
“既然涉及到事后分赃,那块钱家主的传家宝玉佩肯定是被卖了,对否?”
“不错。”
“金家一家普通人,能把玉佩卖到哪去,而且这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脏货?”
任正眉头一皱:“卖去别的县城?一个普通人带着件贵重物品长途跋涉去别的县城,这好像不大可能。”
赵卓接着道:“从我们推断中金州的作风来看,钱家主死了两天,他们就匆匆搬家,根本就不是沉稳之人,让他花时间还冒着风险去别的县城卖玉佩,我估计……”
“你们啊,还没从最开始的推论中走出来。”杨轩摇头一笑。
“呃。”赵卓和任正看向杨轩。
杨轩微笑道:“既然我们把目标锁定在县农长身上,从重重推论中来看,县农长是绝对的老谋深算。”
“那么,这样的老狐狸会让玉佩卖掉的钱放在金家手里而不是在自己一手掌控之中?”
“如果要掌控这笔钱,那么这笔钱在哪里?”
“而且,以县农长的算计,他绝不会用银票交易。”
赵卓和任正先是一愣,旋即恍然。
赵卓明白了过来,他面色稍显激动:“不错,这么个老狐狸怎么可能放心把巨款就给别人手中?”
“既然要掌控在自己手里,那么没有比把钱就放在靖安县更让他放心的地方了。”
“银票,是任何贪官都不敢碰的存在。”
“一旦拿银票去钱庄取钱,钱庄都是要留有记录的,很容易查出来出处。”
“除了银票,那就只剩黄金和白银了!”
“但是,带着黄金和白银出城,城卫是需要过问的。”
“而且,既然县农长对玉佩起了贪心,那这玉佩定然价值不菲,少说也是至少数百两的黄金。”
“可县城又有几家能够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的黄金?”
“所以,我们只需要调查两个方向。”
“一是询问靖安县四门城卫,看一月内有谁带出过数百两的黄金。”
“二是调查靖安县的大户人家,问他们是否买过一块玉佩。”
“聪明!”杨轩一脸笑眯眯,给赵卓点了个赞。
任正犹豫道:“这只是推测,万一又错了呢。”
“啪!”赵卓一巴掌拍了下任正的脑袋。
任正一脸懵逼。
赵卓笑骂:“杨师说过,办案先基于一点线索做推论,错了就换推论,你调查都没调查,你怎么知道是错的?”
“走了!”
“去哪?”任正还是懵的。
“你是不是傻了,去靖安县调查啊,我调查县城的富人家,你去询问四门城卫。”
“好!”
杨轩看着向外走的两人,笑道:“休息一晚,明日调查也不急。”
“不,杨师,突然有了方向,我不把它弄清楚,心里不舒服。”
“杨师,等我们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