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是不是先处理一下眼前的情况比较好?”
看到躺倒在路中央、完美地充当了绊脚石角色的宫胁咲良,孙承枫小心地向凑崎纱夏问道。
“不用,直接迈过去就好了。她现在岁数已经不小了,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相比于对待宫胁咲良时无从下手的孙承枫,凑崎纱夏对待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态度和方式则显得更加简单和粗暴。她先是弯下腰拍了拍宫胁咲良的脸蛋,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又冲着宫胁咲良的满月不耐烦地拍了一下。眼看着宫胁咲良还是一动不动,她就直接站起身来,直接视若无物一般地从宫胁咲良身上迈了过去,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而眼看凑崎纱夏自己都这么干了,孙承枫也只能在心里暗道一声“抱歉”,然后同样默默地从宫胁咲良身上跨了过去,坐到了凑崎纱夏的对面。
“行了,说说吧,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
凑崎纱夏一边说,一边随手打理着自己还带着点湿意的秀发,一张出水芙蓉般的俏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她光滑的双腿交叠,整个人倚靠在椅子上,只是静静地盯着孙承枫,一言不发。而看着凑崎纱夏的这副样子,孙承枫的心里开始琢磨开了。
雪莉曾经和孙承枫说过,和女孩儿交流,说白了和做数学题一样,都是一个由已知推导未知的过程。虽然因为雪莉根本不会做数学题,导致孙承枫对这个说法的真实性有所保留,但眼下这个情况,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那么,已知凑崎纱夏喜欢我,且凑崎纱夏和宫胁咲良不对付,那么当她看到我大半夜的把喝了个烂醉的宫胁咲良送到酒店的时候,她的反应应该是……
“懂了,她应该是吃醋了。”
“吃醋?什么吃醋?”
虽然孙承枫的推理很完美,但大概是因为刚刚一连串的事件把孙承枫的脑子变得有些不清楚了,所以在得出结果之后,孙承枫就直接把答桉说出了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凑崎纱夏狐疑的神情,此时的孙承枫颇有一种考试时解出了最后一道大题之后却把答桉写到了密封线之内的感觉。
“啊~,没什么。我是说Sakura这次约我见面,是为了把你的护身符交给我。”
“那吃醋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凑崎纱夏没有那么好湖弄。所以为了避免凑崎纱夏得知真相后恼羞成怒,孙承枫只能继续编。
“嗯,就是,我们是在居酒屋见的面嘛,那里的三文鱼刺身很不错,尤其蘸醋的时候相当赞。所以,我们就吃了不少醋。对!就是这样!”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你和Sakura的事情,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然而,凑崎纱夏的话虽这么说,但当她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那副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却是丝毫做不得假的。
而对此孙承枫则表示心态平静,毕竟这种口是心非的场面他可见得太多了。
“哦,对了。Sakura说为了这个护身符你没少费心,谢谢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
看着凑崎纱夏那副不自然的神情,孙承枫只是笑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起来,你们组合也快要在霓虹出道了吧?”
“嗯,快了,就是六月的事情了。”
“那这么一看,你的目标不是很快就可以完成了吗?”
孙承枫一边说,一边朝着宫胁咲良的方向努了努嘴。
“是啊,我觉得也是这样的。”
听了孙承枫的话之后,凑崎纱夏也神情复杂地看了宫胁咲良一眼。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所谓“势”这种东西存在的。大多数人在自己红之前,都或多或少地会有一些预感。作为Twice的成员,已经知道了专辑曲目的凑崎纱夏已经可以清晰无误地感受到,她们组合即将在霓虹会大红大紫,甚至是那种可以上红白歌会的程度。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凑崎纱夏在成为练习生时所立下的要超越宫胁咲良的目标,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了。而正是这一事实,让凑崎纱夏的内心五味杂陈。
首先自然是开心,毕竟多年夙愿终于得以实现;可在开心过后,凑崎纱夏却隐隐地感到一阵空虚。凑崎纱夏是那种一旦有了目标,就会把油门儿踩到底,就算前方是悬崖也不会有丝毫减速的人。她最怕的不是山高路远,而是漫无目的。所以,她现在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迷茫。当然了,也只有那么一丁点儿,毕竟她每天也真的很忙。
“那我就在这里提前祝贺你,大仇得报?”
“……那倒也大可不必。”
“好好好。不过,既然你都赢了,之后你就对Sakura这孩子稍微好一点吧,她也挺不容易的。”
说实话,鉴于宫胁咲良这货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孙承枫本来是不想说这句话的。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和宫胁咲良的一片拳拳之心,孙承枫还是说了句公道话,想帮忙稍微修复一下两人的关系。然而,对于孙承枫的“公道话”,凑崎纱夏的反应却是相当激烈。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说道:
“她怎么就不容易了?”
“嗯……比如,刚刚赶完通告,就要摇身一变成为快递员,给我送东西?”
“唔……”
“胜利者也有点胜利者的风度嘛。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语重心长地撂下这句话之后,孙承枫就拍了拍凑崎纱夏的肩膀,然后无比自然地起身,开门,离去。
太棒了!这种指东打西的说话风格,果然有用!不仅能巧妙地脱身离开,还能顺便让Sakura欠自己一个人情,完美!那么,现在让我看看,左手边隔壁的隔壁,在哪里吧!
而房间内,被孙承枫的忽悠激起了一丝愧疚的凑崎纱夏,则摸着下巴,对着倒在地上的宫胁咲良开始比比划划的。
“要不,我姑且大发慈悲,给她弄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