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随着一声大喊,六个黑影蜂拥而至,他们从四面八方,七手八脚一同向陈实身上招呼而来。
陈实不躲不避,藏在手臂后面的两根钢管突然窜出,然后对着黑影一阵猛打,不管打在什么地方,在黑夜中都响起一阵咚咚声。
然后惨叫接二连三的传来,骂声此起彼伏,可却没有人逃跑,他定睛一看,只见六个黑影已经倒在地上。
“他妈的,你耍诈?”烧烤哥惨叫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陈实手提两根钢管,一边防备他们突然暴起,一边反驳道:“什么耍诈?你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约架的时候有说过不让带武器吗?是你们自己没脑子而已,打架当然要抄家伙,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亏你还是混社会的?简直是侮辱智商。”
刚才打的时间虽然很短,却非常激烈,陈实不知道对方伤得如何,不过看样子应该不轻,否则怎么连站都站不起来呢?他有些担心,若是把人打成残疾,那么严重点要吃牢饭,简单点也要赔钱,他现在可是手里紧得很,没钱赔。
“算老子认栽,以后不找你麻烦就是了。”烧烤哥丧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很显然他不甘心,不过形势比人强,现在不求饶已经算是保住最后一点面子了,等今天脱身后,报复的机会有的是。
陈实骂一句道:“这么快就认怂了?没骨气。”
他刚说完,地上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与他对骂了起来说道:“说什么呢?靠!有种你就杀了我们,今天我们认栽,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若是不杀了我们,以后一定找回场子。”
陈实用两根钢管相互敲击着,发出铛铛的响声,威胁道:“还敢报复?没打够是吧?要不要再来?”
“来就来,谁怕谁?”几个年轻的声音激动而又有些畏缩,不过却毫不犹豫地顶嘴。
“那老子就打断你们一条腿,让你们以后都不能迫害别人。”陈实不怕麻烦,可是他怕无穷无尽的麻烦,能一次解决的事情,他都不想留着尾巴,今天若是不把这些人打服,以后他可就没法安生。
他当然不能真的打断别人一条腿,只不过想恐吓一番,好让他们屈服,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几个杀马特造型的小年轻口气居然这么硬,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烧烤哥居然第一个服软了。
一听陈实要打断他的腿,烧烤哥第一个求饶道:“兄弟,算了,算了,我错了行吗?不,大哥,您是大哥还不行吗?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找你麻烦。”
烧烤哥的话一出,陈实尚未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几个小年轻诧异地问道:“雄哥,你怎么能这样呢?兄弟出来混怎么可能低头?我们可以认栽,不过却不能跪地求饶,这次认栽,我们还能找回场子,若是跪地求饶,以后再见到他我们可就抬不起头了,雄哥。”
几个小年轻居然这么讲义气,不过他们老大却是个脓包,吓唬一番就服软了,这让陈实目瞪口呆,他很想看看接下来的戏份该怎么演下去。
烧烤哥大骂一声说:“麻痹的,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老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啰啰嗦嗦个没完,你还想不想混?”
黑暗中,一个小年轻突然暴起,跟烧烤哥对骂道:“*,尊敬你才叫你一声雄哥,可你看看自己那个卵样,有做大哥的样子吗?你若是继续求饶,咱们恩断义绝,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怒骂道:“你们活够了就自己去死,不要拉着我,我可不想以后缺手断脚。”
陈实见此,暗道一声:“好机会。”立刻添油加醋道:“想走可以,断一只手或者一条腿,自己选择,或者跪地求饶,叫我一声大哥,今后谁想背地里整些不干不净的,那么让我逮住就是一条命,听清楚了吗?”
几个小年轻没有反应,不过*却连滚带爬的来到陈实身边道:“大哥,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回,以后我绝不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他居然给陈实磕头,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后,陈实才满意地说:“好,你可以走了。”
*连连说感谢,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夹着尾巴一瘸一拐地逃离而去,从他逃跑的身影来看,虽然一瘸一拐,不过腿上并无大碍,应该伤得不重,不至于残废。
等到*的黑影消失后,陈实才对面前的小年轻们说道:“你们谁想走?像他一样求饶就行。”
五个人没有一个离开,他们因为义气奉*为大哥,可是现在大哥在他们面前颜面尽失,不但面子不保,而且连脸都丢个干干净净,以后再见面时还怎么谈义气?还说什么兄弟情义?更何况他们本来认识*的时间也不长,那点可怜的情面已经消耗殆尽,以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陈实对五人略微佩服,不过对于他们混社会这种行为非常的排斥。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为何不工作养活自己?而是整天游手好闲打架斗殴呢?这样的人说简单点叫小混混,说难听点叫人渣,无用的废物。
“你们都不走?不怕我打断你们的腿吗?”陈实问。
“要打就赶紧动手,别那么多废话。”几个人很齐心,异口同声地说。
陈实没有动手,他可不想把人打残,微微笑了笑说:“你们还挺讲义气,可这年头义气能值几个钱?你看看刚才逃走的*,他就是个典型的见利忘义之人,你们是被他出卖了,对吧?”
“那又怎么样?你想怎么样?”距离陈实最近的一个人问。
陈实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陶子,别人都叫我陶子。”
“你们呢?”陈实又问其余四个人。
四人回答,他们分别叫阿辉、小赵、俊子和飞仔,加上陶子一共五个人。他们在学校时就认识,关系非常要好,经常混在一起,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无所事事,所以就成了问题少年。
“为什么要跟*来对付我?”陈实问。
陶子回答说:“我们认识*也没多少天,觉得他人挺仗义,他说你抢了他的生意,想要教训你一顿,所以就来了。结果……结果这家伙居然是个怂货。”
*这种人欺软怕硬,关键时刻当然是个怂包,这种人得势之时嚣张得要命,若是落魄,那就原形毕露,就像是被打回原形的妖怪,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很典型的小人一个。
“你们看走眼了。”陈实说:“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们追随。”
陶子冷笑一声说:“你不要妄想收服我们,经过*一事,我已经不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陈实还真有这个想法,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况且现在人家已经开口拒绝了,他当然不好意思开口。
想了想,陈实说:“你们走吧!”
“走?”陶子等人说:“你就这样放我们走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还以为今天夜里要见血了。
陈实挥挥手说:“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不过我们之间似乎没有直接恩怨,要怪就怪*,若不是他眼红我的生意,这件事情也不会发生,所以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仇恨。”
陶子等人不甘心,反问道:“这么说我们岂不是白挨一顿打了?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吧?即使今天你放了我们,我们还是要找你报仇。”
陈实哭笑不得,这几个小年轻一定是被《古惑仔》洗脑了,权衡利弊完全看面子义气,从来不讲点实际的东西,还真是年轻气盛啊!
陈实说:“想要报仇也行,不过有一个条件。”
“你说。”
陈实说:“千万不能干扰我做生意,谁要是阻碍我发财,我就要谁的命,你们若想要报仇,就像今天晚上一样,约一个时间地点,单打独斗还是来群殴我都奉陪,可是谁要是到我的摊子前闹事,不让我好过,那我就杀他全家。”
陶子爽快的答应,对他来说,不要命的,豁出一条腿的代价确实有点大,既然能两全其美,既保住面子,又可以找回场子,他当然愿意,其余四个人几乎完全听他的,他们就像是结义兄弟,陶子就是大哥。
此事说通,陈实不介意陶子等人以后找他的麻烦,他看得出来,他们不像*那个纯粹的小人欺软怕硬,他们有自己的原则。要想征服陶子等人,只有靠恩义义气,这些东西看似虚无,不过却存在了几千年,看似毫无作用,可是每每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的作用。
他们几个一起下山,虽然暂时还是仇人,不过却没有仇人见面时的脸红脖子粗,反而有说有笑。
陶子等人被陈实用钢管打了一顿,虽然不至残疾,走起路来时却一瘸一拐,看上去非常惨,陈实略微不好意思,但他们却没有提这事,反而一路问陈实生意上的事情,看得出来,他们羡慕他,甚至有点崇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