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声声的微弱咳嗽,从一个土包内传出,过了好半天,土包的沙土,突然的一阵涌动,缓缓的露出两个人影。
“噗噗”,吐了两口涌进嘴里的沙子,无魂一屁股就躺在了土上。
“特么的,总算是从里边出来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来到这个鬼地方了,我跟你说,知道吗?我这也就是为了关光那臭小子的病,甘冒这个险,要是换二家别人,让他该上哪玩去就上哪玩去。”
沙土的松软,让人躺在上边儿总是有种轻飘飘的轻松。
“喂,下一步打算好怎么办了吗?你倒是挺闲是吧。”冷火雪雨原本严肃的脸颊,让无魂的这一躺弄的是雪上加火,融了个干净。
阵阵的火光,眼瞅着就要喷薄欲出,无魂好似对此旁若无睹,眼皮都没撩一下。
“你就把心好端端的放在肚子里,事情我心里有数,要想从这个阵里出去,时间还早呢,得等这树差不多散尽了,咱们回到原来的位置,基本上就出去了,到时候你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某黑黑的地下不是。哎呀!”
无魂打了个哈欠,“我劝你也躺会儿吧,一会儿出去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养精蓄锐还是有好处的。”
冷火雪雨听了无魂的话,觉得他说的也是,干什么总要先有精神,这一路打下来手脚也是够累的了,是该休息下。
一伏身,冷火雪雨也躺在地上,刹时的柔软,刚刚遍及全身,无魂一个起跳,平稳的跃落在地上。
“呼,时间似乎快到了,走了。”话音一落,跨跨的脚步声响起。
伴随着远处的呼唤,冷火雪雨刚刚躺下的身体,立刻绷直,仿佛安逸的生活,被人强力撞散的那般稀碎。
脸上木然的望向四周,茫然的弄不懂现在的状况,“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不是说好的要养精蓄锐吗?合着我这刚一躺下,就结束了,无魂你个人渣给我等着。”
咆哮的嘶吼,仿佛顷刻大雨倾盆后的水珠,滴落在汨汩的流水中。
无魂暗叫一声不妙,脚下的动作更快了,身体飘飞的都离了地。
“这又要弄什么呀?怎么又咆哮了,不行,绝对不能让我的熊熊眼又加重了,我,跑跑跑,就不信你能追上我。”
后边的风声依旧,冷火雪雨的身影在后面紧追不舍。
无魂的脚急心急,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段的距离,如此的精明算计之下,无魂的脑子似乎是忘了某个最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就是不管你这孙猴子跑出的多远,终也离不开目的地的存在。
两段线原点的不同,注定的它们意义上的不同,人生的沉浮圈圈绕绕,人流的千翻江水,都只不过是过江之鲫,最终还是要汇聚入大海,两段线条的经历到了最终,还是要合在一起。
因为命运的驱使,还是躲不过去,这不最后的最后,当无魂再次显现在这荒凉的地面之上时,眼睛深陷的青色似乎更加的深了。
“这个虎妞打哪不好,又要打眼,这叠加的伤害,是真心的伤不起啊。”
冷火雪雨拍拍手上残留的汗毛和油腻,单手叉在腰间,瞅这意思似是种无形的挑衅。
“哼,小样吧,你再能跑也是跑不出我的手心,哼,这就是骗本小姐的下场,看你以后敢不敢?”
冷火雪雨无聊的来回踱了几圈,见四周空旷,旷的毫无半点动静,就心急的问:“喂,搞得什么明堂?不是说时间已经到了吗,怎么还不走。”
无魂脚下不停的滑动,“我这不是在找确切的位置布置阵法吗?你以为说出就出说进就进啊,哪有那么的简单。”
“哼,那还要多久啊?”冷火雪雨只好识趣的退去一边,双眸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着,远处的黄沙震天,漫漫的沙粒极速的涌动,与气流闪耀出的火花,在空中炸出轰鸣的巨响。
沙尘掠过地面,开始一寸寸的分崩离析,下陷在无底的黑洞际缘。
“啊”,突兀的惊叫,像滑破天空的一道利闪,震碎了天幕。
“喂,快看,那是什么?”远处的滚滚黄沙,不停的袭卷至冷火雪雨的脑海,嘴里的喃喃似迷茫的音符飘荡。
无魂的脚步一停,感知着脚下的震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点儿震颤吗,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这么惊慌。”
冷火雪雨慌乱的脚步声,急速的转动,脸上的悚然落在无魂的眼里。
“怎么回事儿?好似不对啊,她脸上的样子怎么会那么的土,莫非?”猛然的一转身,呼啸的飓风在远处的天际飞掠,沙尘滚滚的上了天。
“么的,这是空间毁灭裂缝的前奏啊,怎么会如此的快,不科学啊,真狠啊,还是小看了这树,鱼死网破不成,还要玉石俱焚,不行了,我得加紧手上的速度才行,不然到时候谁也活不了。”
无魂回身,脚下的晃动似风如电,辨不出的轨迹在影中闪烁,“喂,赶紧过来,别在这乱转了,那地快塌了,跟紧我,一会赶紧的撤。”
冷火雪雨身影掠动,突至无魂的身侧,“你成不成啊,东西捣鼓半天还不好啊,再不行,这沙尘可就转过来了,我可不想埋在一泡沙子里,变成干憋憋的尸体。”
“哪来的废话,我发现你现在的话头变得也太多了吧。”无魂不耐的叫道,“好了,好了,再有十个呼吸这事就成了。”
时间的流逝独属的是漫长的等待,短短的十个呼吸在焦灼里是如此的漫长,十个呼吸过去了,九个呼吸过去了,八个呼吸也过去了,而一那个数字永远比九要远的多,九代表的只是永远,而一却永远的代表着唯独的那一个。
黄沙翻卷的大地,覆盖在冷漠的永夜之下,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永恒的沉浸在不知名的空白中。
“好了没有啊?沙尘来了,再不走就葬在这了。”冷火雪雨清脆的声音,弥散在空气内,飞速的气流让她的声音飘飘欲飞。
“好了,好了,走.....”,无魂的声音被盖顶的黄沙湮灭,两个人极速流光的闪腾向不远处的沙丘。
风如刀割的划过面颊,僵硬的痛,永远不会走出那寸狭小的空间。
无魂抬手将冷火雪雨甩向土包,一点莹光忽闪,冷火雪雨的身影整个漫漫的淡化,消失不见,永久的消散在这片空间的土地之上。
后背的风刃似殇,凌利的刃片掠过,撕碎的布料爆裂,噌噌的划伤渗出鲜艳的血色,借这背后风暴的力道,无魂纵身一跃,也迎向了那座即将消逝的土包。
曾经有人说,恶魔的遍体鳞伤是为了狰狞和暴怒的源泉,但我想告诉你们,恶魔的遍体鳞伤,是为了满身伤痕的天使而不被孤寂,恶魔和天使本就不是对立的,它们只是牵绊的人生中遗留在尘埃的一块顽石。
时光流转,轻拂的风吹拂在发丝的边缘,无魂的身子大半截的露在外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