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之中,尚可喜与麾下的千余名士兵,头戴着皮毛帽子,身上穿着厚重的皮毛大衣,翻毛靴子,行走在雪地里面,一行人跋涉了许久,终于在傍晚时,撞上了远处那伙“明军”
此刻,尚可喜手持着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这支所谓的“明军”。
这些人,看起来还真有些像是明军。
他们穿着红色的大衣,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看起来跟明军,貌似没多大区别。
不过,仔细瞅了瞅,尚可喜还是看出来了,这群人不是明军。
首先,他们穿着的不是鸳鸯战袄,而是红色的毛昵衣裳。
而且,还背着斧子,模样也不是明军的模样。
而是高鼻深目。
这下,尚可喜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人分明是北面的罗刹人啊!
“特娘哩,哪里是明军啊,这是罗刹鬼!”
尚可喜朝一旁的耿继茂说道。
耿继茂一脸的尴尬,而这时候,尚可喜身旁的塔哈尔却是询问。
“东王,那咱们是回去?还是怎么着?”
“来都来了,眼下冒雪回去是肯定不中的!”
尚可喜摇了摇头。
“风雪这么大,冒雪回去可不成,而且弟兄们经过一番跋涉,累的够呛,还不如先休息休息,明日一早趁着天亮暖和的时候回去。”
只见到他扫视了眼对面不远的罗刹人营地。
“把这些人逮过来问问,看他们是啥来头!”
“好!”
一旁的众人纷纷颔首,抄起家伙,然后迅速的在雪地里面,便朝远处包抄了过去。
位于尚可喜他们北面的罗刹人,不是旁人。
是一股罗刹士兵。
是罗刹国著名的射击军。
就是头上戴着圆形铁盔,然后身穿着红色大衣手持着火枪的火枪兵。
话说,这年头的各国军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喜欢用红色作为军服。
隔的远远的,被耿继茂给误以为是明军了。
不过,误会解除了,尚可喜去不打算放过这群罗刹人。
他直接派出人马,悄悄的包抄过去,然后一阵排枪过后,便随即发起冲锋,将剩下的十几个罗刹人给尽数的俘虏。
“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这是想干什么?”
俘虏了这些罗刹人后,扎起来的营地里面,尚可喜坐在火堆旁,朝面前被绑过来的一个罗刹人问。
后者一脸慌张。
听不懂尚可喜的话。
不过好在,尚可喜军中有本地的通古斯野人,这些野人跟罗刹人打过交道,双方一译,尚可喜从这些的口中得知。
这些罗刹人过来,是听说这里出现了一个流亡的大清国建立的国家,所以派人过来探路,雅库茨克的总督打算明年开春之后,攻打这个太平国,好抢夺这个流亡的国家所携带的大量财货与金银。
而这,还是得到了帝国皇帝米哈伊尔一世的支持。
去年时多尔衮率领着大清国的余孽,逃到这片区域的时候。
在骚扰到当地的野人时,这些野人逃到了北面,然后到达了雅库茨克,将此事上报给了雅库茨克的总督彼得.戈洛文。
据雅库茨克当下的军政长官,也就是总督,彼得.戈洛文上报,这群大清国的残余势力,携带了大量的金银财货,数量相当于帝国数年的赋税,到达了雅库茨克以南,勒拿河上游。
所以,在年初的时候,罗刹国,莫斯科府的皇帝米哈伊尔一世,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当即就派遣出来了一支规模在一千人的射击军精兵,到达了雅库茨克。
为的就是,对付此地大清国。
然后将那些个金银财货给夺走。
运到莫斯科去,纳入到他本人的私库当中。
而在这支射击军到达之后总督戈洛文,自然也是踌躇满志的,准备对这个大清国余孽动兵了——他可知道这个大清国的富庶。
知道这个大清国,曾经进入到大明帝国的境内,进行过数次的劫掠,获得了大量的金银财货。
是富滴很啊。
所以,戈洛文就派出来了三十个人,组成探险队,前去南下搜索这个大清国的所在位置,想要在开春之后,率领着射击军,还有由雅库茨克的罗刹人组成的数千大军,南下消灭掉这个大清国。
然后,将他们所携带的金银财货,给私吞一部分。
再将剩下的,交给远在莫斯科的。
不过戈洛文万万是没有想到。
自己派出去的探险队,竟然半道上被尚可喜给打了埋伏,而他的计划,也被尚可喜给得知了。
此刻,那火堆旁边。
尚可喜正板着张脸,与一旁的塔哈尔等人,坐在那,面色阴郁异常。
“特娘的,这个罗刹国,咱们不去打他们,他们倒是主动的找上门了啊!”
孔有德倒是若有所思,皱眉喃喃着说道。
“话说回来,咱们大清国,哦不,太平国,确实应该有不少财货啊,之前不提,现在一想,这些银子都弄哪去了啊?”
“害,我审过了,搁布木布泰那搜出来过一张藏宝图,多尔衮撤的时候,把财货都给塞到了一口枯井里头!”
闻言,尚可喜张口说道。
“有多少啊?”
闻言,耿仲明眼睛一亮,连忙的询问起来。
“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尚可喜摇了摇头。
“那张图啊,屁用没有,咱们如今搁这破地方,一辈子也回不去了,要银子有屁用?上哪花啊?”
“这倒是!”
孔有德点了点头。
这时,尚可喜率先张口道。
“不过,咱们没钱,咱们自己清楚,但是,罗刹人当咱们有钱啊!”
“他们不只当咱们有钱,还想派兵来打咱们呢,咱们得做好应战的准备,好好跟他们干一场,也让他们晓得,咱们滴厉害!”
“对对,原打算搁这里经营个几年,再打北面的罗刹人,哪成想他们竟然主动讨打,那咱太平国也甭客气了,先下手为强,一开春,先造些船,然后,顺河而下,把他给灭了!”
“对对,顺河而下,走林子不好走,一开春雪化了,泥泞滴很,比冬天还难走,顺河而下比较好!”
孔有德点了点头。
旁边的塔哈尔却是皱眉。
“顺河而下,咱们上哪弄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