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后,弟子们带着草又回来集合,把手里的草交给了莫白。
莫白暗自在心底感叹,这群受过训练的就是不一样哈,看到老头儿没少私底下折磨他们,办事效率真高!
草是肯定够了,估计还能扎成比预想之中大一号的,刚好配自己刚拾回来的木头。
思及此,莫白也不耽搁,不能让一干人等着啊,连忙抓紧手上的动作。
手上飞快,不停地在杂草里面穿梭。
不一会儿,一个人模人样的稻草小人儿便成型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要扎草人啊!
连老者都不禁在心底暗叹:“妙哉,妙哉啊!”
再看向莫白的眼神又增添了几分赞许
如此,一个像样的稻草人便成型了,莫白也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对此甚是满意。
转了转,又觉得还是差了点什么。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跨步到一位弟子的身后,夺下他的帽子。
该弟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帽子便已戴到了稻草人的头上。
“多谢啦!”莫白对那人道谢。
现在就完美了。
莫白再面对着稻草人,嘴里念念有词,走进听,是一串听不懂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咒语。
只有莫白知道他是在给稻草人灌输灵力,使他具有人的形态,虽然只是个空壳,但还指望着他回来复命呢。
接着伸手拎起稻草人,再重重地一抛,稻草人便已抛物线的优美姿态被砸进了破庙里。
众人在外面敛声屏气地等待,不敢发出一声声响,来回的踱步凸显了他们的紧张。
只等待这稻草人回来便是了。
他们的心底都有着如此期许。
忽然一阵金光乍泄而出,刺瞎了一干人的眼睛。
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砸到了哪个人的身上。
等光散失了,众人凑上前去查看。
是了!是刚刚莫白扎的稻草人!
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众人心里掩饰不住的欣喜和雀跃,想来这里面定是没有想象中的凶险了。
他们先前不过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一个破庙,能有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值得放进眼里的呢?
连被砸的弟子都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和众人一起欢呼起来。
只有莫白和老者依旧眉头紧锁。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看出了互相眼底的顾虑。
犹豫再三,老者还是开口了:“既然稻草人已经回来了,有谁愿意自发地再上前探路么?”
莫白此刻正深深地看着他。
他和莫白的顾虑正是这个。
不能因为稻草人出来了就掉以轻心,更是这样,接下来的事才更加难办。
必须有人要上前探路
因为稻草人能出来,不代表别的东西也能安然无恙。
他们是不信这个破庙会这么仁慈的。
如果稻草人没出来也就罢了,他们还能想别的对策。
但现在出来了。
接下来,只能让人进去试探。
而且必须得是活人。
现在是生死之间,两难的选择,老者更不想放弃他其中的任何一个弟子。但没有办法,这话只能他来说。
此话一出,下面都沸腾了,众人争先恐后地向老者表达着自己的欲望。
他们没想那么多,也不会想那么多。
大概觉着稻草人能出来,里面也不会有什么事了吧。莫白这样想。
真是一群傻子啊。傻得天真。
但转个背,又湿了眼眶。
怎么说也是朝夕相处了这么多日的弟兄,他虽然无情,但心也不是铁做的。
这时比他更难做的老者才真正开始犯难,随手指了一个平时话不怎么多,表现平平的弟子。
莫白不意外,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
老者已经痛失了几个法术高强厚爱的子弟了,实在是别无他法。
他只能把有用的人再往后挪,把有用的资源留到最后,这样胜算才大。
你不要怪我。如果能出来,便是你的造化;如果真的出不来,那也是你的命啊。我们都会深深记住你的。
对不住了!老者也红了眼眶。
“好,就你吧。万事小心。”老者说完这番话,便闭上了眼。
掩去眼底那份沉重的哀痛。
“弟子遵命。”面前的人单膝下跪,向老者抱拳辞行。
其他弟子给他让出一条出路。
“你得往好处想啊老头,说不准他就没事呢,进去马上就出来了。”莫白又是之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笑嘻嘻地过来揽老头儿的肩。
老者知道莫白是为了让自己看开,于是也不恼,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