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中川坐到床边, 伸手将坐在床中间的宁屿意捞到自己怀中:“和不和谐要试过才知道。”
我敢试吗?
我怕试一次我就报废了啊!!!
宁屿意幽幽的看着他。
樊中川也不调戏他了:“乖,不早了,睡觉。”
“哦。”
宁屿意最后还是睡在了樊中川的房间、樊中川的床上。
——和樊中川一起。
宁屿意醒过来的时候, 上半身被圈住动不了身,挪动了好久才坐起来。
樊中川就睡在自己旁边,紧闭着眼, 往日冷硬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宁屿意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樊中川,心中悄悄冒出黑点子。
他轻手轻脚的下床,跑到浴室拿了把酒店备用的头绳,然后再回到床边, 小心翼翼的弄出樊中川一小撮头发,套上头上。
看着樊中川头上用粉红色的头绳扎着一个小揪揪,宁屿意憋笑别的肩膀不停颤抖, 伸出邪恶的双手打算再扎第二个的时候, 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压倒在床上。
“好玩吗?”樊中川双手将宁屿意抵在床上,睁开的双眼一片清明。
宁屿意直点头:“好玩,你要不要再让我扎一个。”
“再扎一个它就对称了!”
“十个亲亲。”
宁屿意一口气亲了樊中川十下,然后美滋滋的坐起来给樊中川扎一个对称的小揪揪。
为了让樊中川能看到自己的“手艺”,宁屿意还拍了照片给他看。
“怎么样,我的扎头发手法很好吧!”宁屿意边忍着笑边给樊中川看照片。
樊中川面色不变, 顶着一粉一紫的两个小揪揪:“确实不错, 要不宁宁给我生女孩, 你可以天天给她扎头发。”
“!!!”宁屿意炸毛, “要生你生!”
不对!
这是谁生的问题吗?
樊中川还在考察期呢!他们之间的话题为什么已经变成了生孩子!
宁屿意气呼呼地拍他一下, 爬下床准备离开。
樊中川赶紧哄住他:“好好好,我生我生。”
……感觉还是吃亏了怎么办。
宁屿意将脸埋在樊中川肩膀上,慢悠悠地玩弄着他头上的两个小揪揪, 问他。
“你是不是要回国了啊。”
他昨晚临睡前听到樊中川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公司有急事。
“嗯。”樊中川轻声应道。
宁屿意有点舍不得,特意和谢曳洲说了声上午不出去玩,陪着樊中川在房间呆了一上午。
中午,宁屿意在谢曳洲和谢翊南的陪伴下去机场送樊中川上飞机。
“别看了,人都走了。”谢曳洲无奈的揉揉宁屿意的脑袋,“走,去别的地方看看。”
宁屿意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嗯了一声。
樊中川走后,宁屿意在巴黎游玩了三天后,转到本地旅游的第二站:希腊。
这次住的不是酒店,而是谢翊南投资买的一栋海边别墅。
推开门走不远处就是海边。
宁屿意挎着小篮子,一个人赤脚走在海边捡贝壳,耳边还在和周二和通话。
“你多涂点防晒霜知道吗,马上就要进组了别晒伤更别晒黑,九皇子的人物形象就是白白嫩嫩一小少爷。”周二和在那边罗里吧嗦的嘱咐。
“知道了知道了。”宁屿意弯腰,将脚踩到的一个巴掌大的海螺捡了上来,“周妈妈你不去谈恋爱吗?”
谁知宁屿意这么一问后,周二和直接断了声音。
宁屿意感觉到不对劲:“周哥?你还在吗?”
“我在。”周二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又怕宁屿意注意到,打起精神道,“下周三就进组了,你赶得回来吗?还是要和谢曳洲一起推迟进组?”
“不是,周哥你别转移话题,你和应晋怎么了?”宁屿意也不去管贝壳了,坐到沙滩上望着海面。
“我们,分了?”周二和自己也不确定,“应该是分了吧,上次我们吵了一架。”
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地吵了一架。
“什么叫应该分了,周哥,你不是喜欢他吗?”
周二和感觉眼睛有点酸,仰起头不让眸中的眼泪滑下来。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有的公司禁止内部恋爱了。”周二和语气有点难过,“我上次去他办公室,看到有他在教新职员一些东西。”
“你吃醋了?”
“需要我发一个视频让你看看当时场面吗?”
“周哥,不至于不至于。”宁屿意赶紧道歉,“就因为这事?你既然和应晋谈恋爱,难道不清楚这个人的人品吗?”
周二和呆呆地看着电脑桌面上自己和应晋的合照。
是啊,他还不清楚应晋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吵了一架,恋爱后,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心思敏感,甚至很多时候连工作都没顾上。
上次的微博事件还历历在目。周二和不禁心想。
要是宁屿意没那么大后台呢,要是当时谢家不想公开呢。
那宁屿意的前程是不是被自己的恋爱给毁了。
“周哥。”宁屿意干脆打开摄像头,对着海面,“我现在在希腊,估计还要玩个五天,你要不要来我这边散散心?”
海边的风景确实很好,周二和有些发愣,但想到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卡住了。
“算了……”
“金额全包怎么样?”
“好嘞您等着我啊,我买今晚的航班票,行就不用了,您包个吃住就成。”
宁屿意:“……”
周二和很快定好航班,跟周宁屿意打好招呼酒挂了电话。
恰好此时翻上来一个浪,打在宁屿意脚边。
宁屿意下意识个缩脚,迟疑了一下,站起来朝着海里走去。
只走到海水堪堪没过脚踝的位置,宁屿意就停住了,无聊地用脚踢着海水。
他能感觉到周二和在电话里的那种无助感,明明自己还爱着对方,也知道对方还爱着你,但还是要忍痛分手。
宁屿意垂下眸光,心情有些低下,并没有刚看到海的那种兴奋感了。
“你最好穿上鞋子,海水里的沙子下面很容易藏着贝壳,会割伤脚的。”
字腔正圆的播音腔突兀地响起,宁屿意回头朝着声音源望去,看到一个金发高个男子站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
这不是私人沙滩吗?
宁屿意抬脚想往上走,刚迈出一步。
“嘶……”
一阵钻心的痛从脚趾传来,宁屿意低头,刚好看见一缕红色从脚边冒出,很快就消散在海水里。
这么快就割到了?好倒霉啊。
宁屿意抬起受伤的脚,防止在水中感染,单脚跳回沙滩上。
刚刚的金发高个男子看到宁屿意这个样子,跑过来扶住他:“我送你回去吧,要消毒,不然容易感染。”
“没事,一个小伤口而已。”宁屿意微笑的回他。
这种小伤口他小时候经常有,大多是被那些学生推到墙上或者地上蹭的,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刚刚在海水里割破后,带盐度的海水碰到伤口,放大了疼痛感。
“还是处理一下吧。”金发男人说着就要去抱宁屿意,吓得宁屿意单脚蹦跶着往后退。
但单脚的平稳性肯定很差,宁屿意没蹦跶几下就坐到沙滩上。
他一脸懵逼的问那人:“你谁啊,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叫安西尔,我爸让我过来陪叔叔阿姨玩几天。”金发男子满脸无奈,“我很像一个坏人吗?”
你这不废话吗,哪有人一上来这样莫名其妙地要来抱你的。
尽管你脚受伤了。
宁屿意空手出来的,没手机联系谢曳洲,于是暂时地将受伤的脚放在沙滩上借力站起来。
沙滩上的沙子因此黏在了伤口周围,宁屿意疼得皱眉,感觉将脚重新抬起来。
“那我扶你回去吧。”安西尔扶住宁屿意的一个胳膊,让他能够卸掉大半力气压在自己身上。
宁屿意摇头,跳着后退了两步:“我二哥待会会过来找我的。”
意思是,你最好赶紧跑,我的人马上就来了!
安西尔有些无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面前这个小男生面前的形象是个坏人。
对,小男生。
安西尔觉得宁屿意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子,尽管他知道宁屿意已经二十二岁了。
但宁屿意的长相还没他十六岁的表弟成熟,所以看到宁屿意他自动将其当作小孩。
……
谢曳洲见宁屿意好久没回来,擦上防晒霜就打算出来看看。
然后就看到安西尔弯腰对着宁屿意干什么不太看得清的动作,宁屿意在不断后退。
“安西尔你干什么。”谢曳洲吼了一声,赶紧跑过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安西尔就站起来了,对着谢曳洲举起双手。
“我可什么都没干,只是打算扶一下你弟弟的。”
谢曳洲听到“扶”这个字眼,赶紧去看宁屿意。
“脚怎么了。”谢曳洲蹲下,看到脚大拇指上挟着沙子流血的伤口,狠狠皱眉,“赶紧回去处理。”
“二哥。”宁屿意被谢曳洲刚刚那突然一吼给吓住了,“我没事。”
“先回去。”谢曳洲堵住宁屿意剩下的话,“我背你。”
谢曳洲不容置疑地半蹲下身子,让宁屿意上自己的背,然后一步一步将宁屿意背回到别墅。
刚进院子,宁屿意就透过别墅一楼整面落地门看到屋内坐着一个外国中年男子。
“二哥,来客人了吗?”
“嗯,是安西尔的爸爸。”
安西尔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谢曳洲身后,听到这句话,和宁屿意来个对视。
看吧,我没骗你。
若干年后,有人在逼乎上问人生有没有尴尬社会死的时候,宁屿意思考了良久,将这一段经历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