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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杜念接过可乐,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不过我也还是新人呢,实力派艺人什么的,我可不敢当。”
“可我觉得杜哥已经很厉害了。”白烨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杜念来到旁边临时围出来的化妆隔间,其他艺人可以不用卸妆直接离开,可杜念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道伤口,顶着这么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出去,怕是会吓到路人。
那边,贺熙谢过帮忙的两位老戏骨,笑呵呵的对大家说:“晚上杀青宴,请大家去松湘吃自助去。”
大家立刻欢呼了起来,给杜念卸妆的化妆师小声的尖叫了一声,激动道:“贺导好大方!松湘大厦的自助单人要五百呢,一直都舍不得吃。”
“贺导可真疼小贺导啊。”摄影一边收拾着器具一边小声说,“一个微电影,整出这么大个动静,剧组配套齐全,大剧组该有的工作人员都给配上了,卡司阵容也够豪华的,全国也就只有小贺导有这个排场了。”
化妆师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呢,那可是贺导外甥。”说着,眼睛朝着坐在杜念身边的白烨悄悄的瞥了一眼。摄影心领神会,不过白烨这几天在剧组从来没有表现出和贺导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待人也十分的温和友善,像个听话的小弟弟一般,大家都有些忘了他是贺导包养的情人这一个身份了。摄影呵呵的顺势转移了话题,开始讨论起等会儿的自助餐。
白烨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不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接着笑眯眯的和杜念聊天。
当初,杜念为了吸粉,经常在微博里晒一些他的书法国画作品,还有传统乐器演奏的视频,现在依然保留了这个习惯,只是频率不像以前那么高了。而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白烨早就关注他了,因为他和杜念有着同样的爱好,喜欢书法和国画,只是水平没有他高,传统乐器也只会一个古筝。
“我一直特别佩服杜哥。”返程的路上,白烨坐在杜念身边,面颊微红,看起来就像看到偶像的粉丝,“杜哥的丹青和书法,绝对是经过名家指点的,已经自成一派了,我第一次看的时候,还以为是出自哪位大师之笔呢。杜哥,你是不是重生的?要么就是天才,不然普通人怎么可能不到二十岁就这么多才多艺,还能把才艺练到顶级的水平。”
杜念被他夸得浑身都舒坦了,白烨确实十分会讨好人,他很会利用自己长相和年龄的优势,让他的讨好看不出一点谄媚,真挚的仿佛一只专心崇拜着主人的小奶狗。
杜念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他当初还在挹翠阁时,作为当家的花魁,手下还带了两个还不到十岁的男孩子,既是给他做贴身的小厮,也是他的徒弟。杜念一直记得两个徒弟总是用清澈而又崇拜的眼神望着他,和白烨简直如出一辙。
“我也就会写奇技**巧了。”杜念笑道,“至于其他的,什么数学物理,政治地理,还有计算机什么的,我都不会,当初还是请了好几个家教,辛苦补了一年的课,高考的时候才算是够上了录取线。所以老天还是公平的。”
越是深入交流,杜念越觉得白烨合胃口,除了性格,爱好也几乎完全相同,不仅仅是书法国画,白烨也喜欢古典文学,名家名作可谓是信手拈来,也喜欢作诗填词。在前往松湘大厦的路上,白烨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机在网上搜了他创作的一些古风歌曲。
这些古风歌去在杜念这个古人看来,曲调还是太现代了。不过歌词优美华丽,只是未免在形制和用词上过于强调文言,而失了诗词最重要的风骨和灵魂。白烨谦虚受教,又拿出自己刚刚填完的新作,请杜念帮忙修改。
只是这时已经临近松湘大厦,杜念便让白烨把作品发给他,等他这几天有时间的时候为他改一改。白烨欣然同意。
剩下几天,杜念自然是和欧明聿在一起。九九重阳,需阖家登高辟邪。欧父欧母早就带着各自的情人安排好了旅□□程,只剩下欧明聿带着欧定宸和杜念,再加上一个已经登堂入室的容慕诗一起行动。因为杜念是艺人,在国内登山,被粉丝认出来怕是会很不方便,而欧美等比较远的国家,来回一趟花在路上的时间又太多,杜念的假期没几天了,于是登山地点定在了日本的飞驒山脉。
登山那天刚好是重阳节,一大早他们便赶到了山脚。和铺好了石阶的山路,走楼梯一般的爬山不同,这一次他们穿上了冲锋衣换了登山鞋,背着登山包,拿着登山拐杖,一步步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前行。
飞驒山脉被称作被阿尔卑斯,风景秀丽,到处可见苍葱的古树森林和大片的野花。杜念和欧明聿身怀内力,体力充沛游刃有余,容慕诗据说是在国内就很喜欢户外运动,登山对他来说毫不费力,四个人中只有欧定宸没爬一会儿就一副要断气了的样子,三个人只好轮流拉着他走,每隔一个小时便休息一次。等到了中午,终于爬到了山顶,决定在山顶露宿一宿。
正午的阳光灿烂明媚,碧空如洗,几丝云彩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只在尾部慵懒的卷起。欧明聿坐在地上打开登山包把带来的露宿用具套出来,在登山包的最下面,他碰到一个冰凉的木盒。
欧明聿心中一动,他抬头看了眼杜念,杜念正和容慕诗一起,给瘫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欧定宸揉腿。他微微转身背对着他们,打开了木盒。
欢喜禅静静的躺在木盒内,散发着朦朦胧胧的柔和的白光。
重阳节,正午,只需要两滴血,那些一直困扰着自己的记忆,就能恢复了。
可代价是绝嗣,而杜念很喜欢小孩子。
欧明聿摘下手套,把欢喜禅倒在手中。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已经决定放弃通过这种手段寻找记忆之后,自己却还要把这个东西随身携带。或许,内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吧。
他叹了口气,用手指轻轻的摸着微凉而光滑的玉石。
突然,他感到无名指一阵刺痛,却见指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小口子就像是被针扎到了一般。一滴鲜红的血液蹭到欢喜禅上,他伸手去擦,却只是将血液抹成了一片,红色的印记依然牢牢的沾在玉石之上,随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这片血液迅速的渗进了玉像,洁白的玉石出现了一片红色痕迹,仿佛是和田白玉和红玉糅合在了一起。
欧明聿感到一阵惊悚。这尊欢喜禅雕琢的极为光滑,一个尖锐的突起也没有,怎么可能划伤他的手?而且,他从未见过能够吸收液体的玉石。难道这东西是活的,渴望鲜血,所以故意划破他的手?
他直觉想把这尊欢喜禅扔掉,但心中实在不舍,又想到这东西原本就不是普通的玉雕品,再加上欢喜禅并未染上杜念的血,便迅速的将欢喜禅放进木盒内,扔回了登山包,藏到最里面,心中惴惴不安之感才稍稍有所消减。
一转身,欧定宸一滩烂泥似的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容慕诗还在为他揉腿,而杜念则掏出了气炉,开始准备做午饭了。
欧明聿走过去,轻轻的踹了弟弟一脚,道:“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么虚弱。”
欧定宸嗷了一嗓子,怨念的喊道:“老哥你谋杀亲弟!”随即哼哼唧唧的坐了起来,一边捶着自己的腿一边嘟囔道:“我这是正常人类好吧,不像你们三个,体力这么好根本不科学,是不是外星人还不知道呢……”
欧明聿又踹了他一脚:“自己平时不锻炼就知道打游戏,还好意思怪别人体力好?”
欧定宸拼死爬起来,躲到更远的地方以躲避欧明聿的摧残。欧明聿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去帮杜念的忙。
“没人性……”欧定宸直哼哼。
“好啦。”容慕诗一边帮他揉着手臂,一边说道,“不过你哥说的对,你确实缺乏锻炼。”
“我每周也是有去打篮球的好吧。他明明就是在残忍无情的无理取闹!没见过这么没有人性的兄长,简直是比我和他兄弟阋墙。”欧定宸鼓着脸,抖着腿爬起来,气呼呼的找到欧明聿的登山包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翻欧明聿的包,“饿死我了……”
容慕诗失笑,过去拉他:“我包里也有带零食。”
“不吃他的不解气!”欧定宸故意把欧明聿的包翻得乱七八糟,“嗯?什么东西?”他从最下面掏出一个木盒子,顺手就给打开了。
“噗!”欧定宸差点喷笑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回头偷偷看了眼正在和杜念一起准备午餐的欧明聿,发现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挤眉弄眼的把手心里的东西给容慕诗看,“老哥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的,居然还随身携带这么□□的东西!真是人面兽心啊!”他嘎嘎的笑了起来。
“这叫欢喜禅。”容慕诗就着他的手仔细的观赏了一番,道,“这一尊,价值不下百万,可是好东西呢。”
“唉哟~”欧定宸嘿嘿笑,“几百万买个情趣用品,不愧是欧大少呢。”他把欢喜禅放到眼前,猥琐的盯着两个人像相连的地方,“我擦,这种地方都雕出来!好精致!”他试着把两个人分开,发现虽然分不开,但是那个部分并非雕刻在一起的,而是套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人像紧紧相拥,怕是能拆成两个**的人呢。
“哎呦我擦,哎呦我擦!”他惊叹道,“你说他值百万,我现在信了。”
“别说脏话。”容慕诗拍了他一下,“赶紧放回去吧,这是你哥的东西。”
“嘿嘿。”欧定宸傻笑道,准备把欢喜禅放回去,就在这时他觉得无名指一阵刺痛,接着就看到一滴血蹭到了玉像上。
“倒霉。”欧定宸嘟囔了一声,顺手用手指擦了一下,便把欢喜禅放进了木盒,又把木盒重新放到登山包里,“等会儿我一定要嘲笑老哥,一天到晚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