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听着她的话,嘴角疯狂抽搐着,很想直接冲过去,捂住她的嘴,让她闭嘴。
可惜,他怂,他不敢。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就说小祖宗是个记仇的。
牧慈无视他眼里的祈求,随手一挥,半空之中,立马浮现出一段画面。
画面里,穿着红色衣服,胖胖的在地上挪动着。
而这人正是顾行之。
大型的社死现场。
他立马跑上前去,想要挡住,可无济于事。
“别矫情了,好好看,里面有你一辈子或许都不会知晓的真相。”
牧慈抽了抽嘴角,说完就直接走到一旁给老虎洗澡去了。
只留下了顾行之一人。
他左看看右看看,紧紧的盯着画面,只好在心里祈祷快点结束。
而就在这时,画面里又出现了其他几位小孩。
他记得他们。
“你你们看,他好可爱啊。”
“对啊,对啊,他白白的,好像一个小福娃。”
“我好想摸摸他的脸,肯定会软,和奶香馒头一样又香又甜。”
顾行之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这为何和自己记忆里的全然不一样。
而就在这时,上官悦熙出现了。
她双手插腰,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孩,大声的呵斥道,“你们这么丑,他才不会和你们玩呢。”
“你们离他远一点,他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让我爹爹打你们。”
随着她话落,其他人立马撒腿就跑了。
……
画面还在不停地播放着。
直到好久,画面并直接跳到了今日,他进府的那一刻。
只见,上官悦熙听闻他来后,眼里全是嫌弃,脸上也是一脸不耐烦,只好接过丫鬟的热帕子,不停地往自己额头上,脸上弄着,随后,又让丫鬟给她扑了一层白白的粉,连嘴角也不曾放过。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病美人就直接出现了。
画面跳转到顾行之进去时并断了。
他整个人犹如被抽走了魂魄,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眼前。
脑海里,全是刚刚看到的一幕幕。
他痛苦的捂住脑袋,整个人蹲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声嘶力竭的咆哮,怒吼,到最后的喃喃自语。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
心目中的白月光,如今现实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只不过是别人的棋子,被人玩弄在手心里。
可自己却把她当做光,现如今,才知晓自己有多可笑。
或许,在这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里,自己也是别人背后嘲笑的谈资。
他起身,想要冲出去,找她问清楚。
牧慈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他才刚走了一步,老虎直接一跃而起,把他按在了身下。
“出息呢?”
“这就受不了?那接下来还有一个大料,我也不放了,省得你直接挂了。”
打了一个响指,老虎又回到了她身旁。
顾行之昏昏沉沉的,眼睛通红,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的望着天空,“还有什么?”声音沙哑得厉害。
牧慈不想说,于是,又直接把画面投放在了他头顶上方。
只见上官悦熙站在一侧,而她的两名丫鬟死死的钳制住一名小女孩。
顾行之看到这熟悉的面容,心猛的一跳,瞪大了眼睛。
嘴角微微颤抖着,就连一旁的手也无意识的握紧又握紧。
两名丫鬟按住她的头,把她按在水里,又放出来,又按回去。
如此反复,不一会儿,那女孩就已经气息奄奄。
可这还不算完,只见丫鬟拿出一张白纸,沾湿又放在她的脸上,一张又一张。
她直接被憋死了。
画面一转,又出现了之前的那群小孩,顾行之追赶着他们,怒吼着让他们偿命。
……
画面消失。
回归平静。
院子里寂静无声,偶有几声虎啸。
顾行之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他不停地捶着地面,“为什么?为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哽咽,泪水滴落。
“我帮你算过了,这几人离开京城后,现如今都过得很好。”
牧慈看着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她为何会如此狠毒,那时,她才几岁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顾行之都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件事,他一直记忆犹新,这个小女孩不是别人,而是他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来京城玩,并住在了府里,于是,两人玩的好,他还带着她去见上官悦熙,高兴的介绍给她认识。
原来,自己才是杀死她的凶手。
后来,他是在那几位小孩身边发现她的尸体的,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以为,是他们害死了她,尽管他们说不是,他也不信。
他恨不得要杀了他们。
后来,顾侯爷出面让人立马彻查此事,查出和他们无光,是小女孩自己溺水而亡的,但那时候已经水火不相容,道歉他也拉不下面子。
他们也在京城待不下去,于是,并举家搬离了京城。
而小女孩这里,侯府赔偿了他们二十万两银子,这事,并这么不了了知了。
……
原来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把他们一家算计得彻彻底底。当初爹娘又怎会怀疑一个孩子呢。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为何不会?况且你以为她做这些,她父母会不知晓,她一个人如何善后,如何能把所有的痕迹擦除?”
“当年,上官府隐隐约约有败落的迹象,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自从和你交好后,上官府也和侯爷府走近,从中获了多少的好处,也只有他们知晓。”
“而你们侯府当时如日中天,正得盛宠,其余人见此,自然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而且,后来你们关系不是慢慢的淡了吗?一是因为现如今他们已经不需要你们了,再者,他们已经找到了新的附庸,权利比你们大,得到的比从你们身上得到的多,所以,你们自然是被抛弃了。”
“而且现如今,不是你在这里伤秋怀悲的时候,你该回去告诉你爹和你爷爷,好好查一查,上官府借着你们的名义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顾行之猛的抬头。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最终,他起身,第一次恭恭敬敬的对着她行了一个礼,“小祖宗,将来我一定会给你养老的。”
牧慈:大可不必!
顾行之走得很快。
不一会儿,整个后院就剩了牧慈一人,她顺了顺虎毛,叹了一口气。
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
只不过,敢算计到自己头上,自然得让她们吃点苦头。
没过多久,沈肆年并回来了。
带回来了一个听起不来并不是很好的好消息。
毒害皇后的凶手查到了,正是那一日引火烧身的张太医。
原因是因为张太医记恨江淮,以为江淮能有今日的成就,就因为有一个当了皇后的姑姑,于是,并直接对皇后下了毒。
听起来,一切都合理。
可是,牧慈只想呵呵。
皇帝每次除了会拉背锅的还会什么,辣鸡皇帝,有朝一日,必定换了你。
沈肆年见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小霸王。
“上官悦熙那里你查出些什么了吗?”
牧慈看着沈肆年问道。
他点了点头,“她和大王爷早就有染了,这一次,是大王爷的主意。”
“他应该是已经知晓皇后的事,知道父皇要对付我,于是,出了这么一招,想让我和侯府反目成仇,能挖走侯府更好。”
顾侯府虽然这些年渐渐退出了朝堂,可影响力还是很大。
顾老爷子当初和江老爷子都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在军中、百姓里威望极高。
现如今,军里有多好名将都曾是他的部下,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