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眼角抽了抽,眼前三人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
在三人的注视下,江淮缓缓摇了摇头,他不敢和小祖宗攀师兄妹关系,他怕被打。
“她是我师傅!”江淮慢条斯理的说完后,急忙走了出去。
是吧,是师傅没错了。
上古银针是她给的,医书也是她给的,不是师傅是什么?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小祖宗必定是因为爱自己,才给自己医书的。
她肯定是看中了我的医术。
对,就是这样,准没错。
江淮迷之自信的走到了院子里。
牧慈已经进屋了,那女子双手紧握,站在门口,时不时趴在门上,努力想看清里面的情形,一会儿直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响头,嘴里念叨着,老天保佑,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江太医!”
她见江淮立马起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随后看了一眼禁闭的屋门,焦急的问道,“江太医,是不是牧神医这法子行不通?”她双眼死死的盯着江淮,似乎只要他点头说是,整个人就不管不顾的冲进去。
江淮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抚道,“你放心,有牧神医在,没什么大碍,牧神医可是敢和阎王抢人的主。”
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三位阁主也来了。
她也不敢多问,焦急的走来走去。
就连三位阁主都有些紧张,反观江淮,还拿出瓜子,在一旁剥皮起来。
四人:“……”
屋子里,寂静无声。
欢儿躺在床上,气息奄奄。
牧慈伸出手,神力直接覆在他的肚子上,整个人被金色的光芒覆盖着。
颜色逐渐变淡,越来越淡,随后她收回了手。
只见原本鼓鼓的肚子已经恢复如常,面色逐渐红润起来。
随后,牧慈又使用障眼法在他的肚子上做了一个小小的伤口,用纱布包扎起来,完了后还弄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一切结束,只不过用了半柱香的时间。
如果此刻就出去,恐怕会吓着外面的人吧。
于是堂堂上古神兽第一次为人考虑,在一旁坐了下来,直到一柱香燃烬后才推开门。
门一打开,那女子就直接扑了过来。
牧慈眼疾手快闪开一步,在她要摔倒时,用法力拖住了她。
她此刻心思全在欢儿身上,所以并未发现异常。
“欢儿已经无事,你且安心!”牧慈说完,就直接出了屋子,把里面留给了两人。
“牧神医,真的成功了?”
“牧神医我等可否进去看一看?”
“牧神医,那孩子真的无事了?你真的剖开肚子,拿出了那块肉……”
三位阁主直接围了上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好奇又激动。
她点了点头,“自然,你们可以进去看一看。”
三人听了后,立马刷的就跑进了屋子。
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江淮直接把剥好的瓜子往前一推,竖起大拇指,“小祖宗,你真棒!”
“你真虚伪!”牧慈从瓜子上收回视线。
呵,男人!
嘴里叫嚷着真棒,结果连一丝气运都没有。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小祖宗,冤枉啊,我可是真心实意夸你呢。”江淮哭丧着脸,对上牧慈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立马对天发誓,“小祖宗,我对天发誓,我刚刚所言每句都是真心实意,出自内心的,如果有半句谎言,我天打雷劈。”
噼里啪啦!
他话刚刚说完,一道雷电直接破空而来,劈在了他身上。
他浑身一哆嗦,整个人摔在地上。
口鼻里冒出一股浓烟。
“这是对你亵渎神灵的惩罚!”
江淮看着牧慈离开的背影,红衣艳丽夺目,渐渐地成了一个小黑点。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
他不服!
小祖宗作弊,而且他有证据。
屋子里还传来一道道惊呼的声音。
言语里尽是对牧慈的夸赞。
江淮撇了撇嘴,这算什么,他还见过小祖宗身带雷电呢。
另一边。
牧慈出了院子,就直接去了书房。
她刚刚就已经闻到沈肆年气运的味道了,不知为何,这几日他一直躲着自己,莫名的心情不爽。
牧慈隐了身形,直接去了书房。
只见沈肆年坐在书桌前,手执着书,窗外的阳光洒落下来,斑驳陆离的洒落在他身上。
整个人如同渡了一层金光一般,神圣。
牧慈微楞。
这样的沈肆年她从未见过。
不,也不是,似乎在几千年前见过。
沈肆年似乎察觉到她的存在,微微抬头。
四目相对。
明明她用了隐身术,但此刻,牧慈却觉得他已经看见了她。
索性就收回了法术,几个跨步直接走了过去,自然而然的钻进了他的怀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运。
脑袋捂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最近很忙吗?”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沈肆年手紧了紧,把手扔在了一旁,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忙!”
只是不敢见你。
最后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哦~”
她撇了撇嘴。
不忙,却不来见自己,还躲着她。
太可恶了。
她要离家出走。
只不过出走之前,得狠狠吸几口气运。
沈肆年并不知晓她心里的小九九,捏了捏她的脸颊:“过几日,皇上可能会宣你进宫。”
不管是之前牧菀莞说她是邪祟,有一身怪异的本事,能来无影去无踪,还是这几日她的医术传得神乎其乎,都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放心,一切有我,你就当去散心就成!”
她点了点,窝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尾巴已经消失了,面容恬静的躺在自己怀里,他只觉得心口满满的。
只是想到宫里之事,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偷窃珠宝的“窃贼”还未捕获,以皇帝的心思,这一次进宫恐怕凶多吉少了。
“你啊!”
他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的在她嘴唇按了按,天底下敢如此戏耍当今天子的,除了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
牧慈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以为在沈肆年怀里,刚一翻身,整个人直接扑通一声摔下了床。
尽管地面上扑了躺子,感受不到疼痛和冷意,但牧慈愤怒值达到了极点。
沈黑炭!
我超凶哒!
再奶凶奶凶的表情,也抵挡不住肚子里传来的饿意。
出了门,五股气运源源不断的传到了自己的鼻尖。
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
早晚有一天,她要踹了沈黑炭。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直接扑了过来,只见那女子直接跪在地上,边哭边不停地谢恩,“多谢牧神医,谢谢牧神医,今天若不是牧神医出手搭救,我的欢儿小小年纪就要撒手人寰了,牧神医你简直就是在世观音菩萨,这些诊金您先收着,我知道这些银子肯定不够,不过牧神医您放心,我一定会凑够的,你能不能缓几日。”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她羞愧的低下了头。
牧神医救了自己儿子的命,可自己却连诊金都拿不出来。
一时之间,羞愤难当。
“我何时说过需要诊金了。”牧慈看着她手里的几两碎银。
只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龄,却已经满头白发,脸颊消瘦凹陷,仿佛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
牧慈只不过看了她一眼,就把她生平看了一个大概。
故事的开始都是美好的,嫁给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却在生下孩子,发现孩子身患恶疾后,惨遭休弃,娘家不要,婆家不给进门,一路上,边做苦力,边求医问药,两年从未放弃过。
如果不是遇见了自己,三十日后,欢儿离世,她也会自杀而亡。
女子为母则刚。
所以,也才在她救了欢儿后,她的气运如此浓烈。
“欢儿身体虚弱,这些银子你留着给他买些补品,银子我不缺,到是缺一位收拾院子的人,若你有时间,可以帮我打扫打扫这院子。”
牧慈心知,如果不要她的银子,她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于是,出此下策。
她自然知晓牧慈的心思,感激涕零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诶,好,好,打扫院子我最会了,我也会打里花花草草。”
牧慈点了点头,并直接离开了。
她看着牧慈的身影,默默地把银子揣回怀里。
牧神医说得对,现如今,欢儿真需要补身体,如今已经白住在王府,断不能白吃白喝,等日后,她一定赚很多很多的银子,报答今日之恩。
太阳落下山头。
牧慈去了大厅,三位阁主一见,立马起身,恭敬又肃然的站了起来。
她眉心跳了跳。
“牧神医,在下李柏!”
“在下赵亮!”
“李穆!”
“恳请牧神医收我等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