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一噎,亲自给她添了杯茶水,把点心往她身前推了推,一脸讨好,“我猜你肯定不是之前的牧慈,说吧,你是哪里来的大佬,来做什么任务?”眼珠一转,想到这里是沈肆年的府邸,压低声音,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该不会是来攻略闫王的吧。”
虽然自己前世一直忙于学医,可自己的舍友很喜欢看小说,以至于自己闲暇时就被拉着听她讲那些狗血的剧情,久而久之,也摸清了一些套路。
他之前并未接触过牧慈,只是偶尔听说相府千金端庄大方,现如今一看,完全没沾边。
而且牧慈给他的感觉很神秘。
说她身上没有秘密,打死他也不信。
一副自以为自己看透了一切的表情,像一只傲娇的铁公鸡。
牧慈嗤笑一声,“白痴!”
江淮脸上的笑容一僵。
两人挨得很近,在牧慈眼里,江淮就是一个女人,而江淮被识破身份后,在牧慈身边也轻松自在起来,丝毫没了外人面前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不知为何,他就是很信任牧慈。
或许这就是对于强者的无脑膜拜吧。
江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牧慈偶尔回应几句,实在烦得不行,手心有些痒痒。
伸手直接薅上了他的头发。
沈肆年进门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幕,牧慈抚摸着江淮的头发,江淮一脸笑意快要依偎在她怀里。
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碍眼极了。
心口发闷,脸色更加阴沉起来,身上释放的冷意就连几百米开外的镜一都瑟瑟发抖。
牧姑娘你稳住。
在下先遛了。
镜一刷的就飞出了墙外。
此刻,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的到来。
五根修长的手指不停的用力,他墨黑的头发在她手里变形扭曲,变化成各种模样。
“小祖宗,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江淮欲哭无泪,根本不知又如何招惹这个小祖宗不开心,只感觉头皮发麻,头顶今日不是秃了就是脱一层皮。
“闭嘴,在哔哔,弄死你!”牧慈糯糯的嗓音,带着一丝霸气。
江淮一万个答应,也不敢开口说话。
牧慈这才放开了他。
头发脱离了魔爪,整个人恢复了自由,立马跳出一段距离,一边动作轻柔的按摸着头顶,一边欲哭无泪的控诉着,“小祖宗,你这下手也忒狠了吧,我这头发都要被你薅没了,你知不知道,头发可是我们男人的尊严。”
牧慈看着他的方向双眼一亮,立马就冲了过来。
江淮心抖了抖,不停地往后退。
只见距离越来越短,他面如死灰的闭上了眼睛,要薅就薅吧,一百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想象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睁眼看去,只见牧慈挂在了沈肆年的身上。
“哇哦!”他惊呼一声!
两人都不曾理会他。
但这并不妨碍他看戏,默默地在一旁寻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还顺手抓了几颗瓜子,学得有模有样。
果然小祖宗拿的是攻略剧本。
瞧!
堂堂王爷,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现如今一遇到小祖宗,还不是只有亲自擦手的份。
牧慈窝在沈肆年怀里,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气运。
心里寻思着,现如今她神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可以把他的毒全解了。
那时候,就可以双修啦,嘿嘿!
一时兴起,直接笑了出来。
江淮看到她傻笑,手一抖,一言难尽的小声嘀咕道,“傻了吧唧的~”
声音虽小,但两人都听到了。
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被盯得头皮发麻,默默地起身往门外挪了挪,“小祖宗,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牧慈:……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沈肆年动作轻柔的把她的手擦拭了一遍,似乎有洁癖,又擦了一遍,“以后不用亲自动手,想收拾谁就让镜一出手,嗯?”
牧慈眨了眨眼睛,酥酥的嗓音,撩人极了。
很想把他最后一个字吞进肚子里藏起来。
她舔了舔嘴唇,心痒痒的,手不由得捏紧他的胳膊,“你再说一遍!”
“嗯?”沈肆年不明所以,但按她的要求又说了一遍,“以后不用亲自动手,有任何事情找镜一。”
啊!
就是这样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撩人呢!
牧慈沉浸在那一个嗯字里,对于后面的一句直接忽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浩瀚无垠,忍不住被她吸引。
刚刚进来时的确很生气,但走近了一看,才知晓是自己误会了,但看两人挨得那么近,自己心里也的确不舒服。
但就在她扑向自己怀里的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治愈了。
他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但他不清楚,怀里的小女孩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吗?
想问,但又怕吓着她。
“沈黑炭,你放心,我马上就可以把你解毒了。”
沈肆年脸一僵,犹如一盆冷水泼上来,原来自己是累赘吗。
她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那时候,我们一起双修好不好!”
糯糯的声音,独属于她的馨香,包裹着他。
一瞬地狱,一瞬天堂,他似乎感受到了。心跳得更加快了,整个人热得不行。
他有些不敢看她。
把她的手拿了下来,没有推开,抱着的手紧了紧,“你知道双修是什么吗?”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就是、就是酱酱酿酿……”她挥舞着小手,有些焦急的解释着,“我知道,真的!”
沈肆年:“……”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
莫名的有些开心。
“好,你都知道!”沈肆年按住她挥舞的小手,声音不知不觉的温和下来。
牧慈看着他一脸不信,心里气得不行,但又没办法,谁让自己真的不知晓,否则,今日就可以展示一下。
早知道,当初就该逼着她们说出来。
说的越详细越好,可如今她只能叹息。
她觉得,明日就偷偷的学习,到时候,让沈肆年刮目相看。
……
镜一觉得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自家主子再也不排斥牧姑娘,甚至连眼神都温柔了不少,而牧姑娘就很少下地了,无论去大厅用膳还是去书房,都被王爷抱在怀里。
能被抱着绝不走一步。
这样的情况,在她用完膳后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第n次被他家王爷抱着走路后,镜一和一众人已经习惯了。
这走的不是路。
这是杀狗!
光明正大的杀狗!
……
牧夫人的病情越来越重,自从前一天晚上吐血后,更加严重起来。
牧砚之心急如焚,急的团团转。
牧菀菀跪在闫王府的门口,求牧慈为牧夫人治病。
艳阳高照,骄阳似火!
牧菀菀浑身是汗,脸色发白,紧紧的咬着牙齿,死死的盯着大门。
四周全是看戏的百姓,众人津津乐道。
“啧啧啧,她不会以为抱上了闫王这条大腿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吧,这牧小姐可是相府的千金,如此跪着是给她几分脸面,居然如此不实抬举。”
“就是,养育之恩大于天,现如今,牧夫人病重,可她却丝毫不心急,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样的人会遭天谴的。”
“这雷怎么不劈死她……”
“不要这样说姐姐,姐姐也是有苦衷的,当初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姐姐就不会被送走,不送走,她心里就不会有怨恨,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呜呜呜……”牧菀菀摇着头,哭的梨花带雨,整个人摇摇欲坠,还不忘帮牧慈说好话。
“你啊就是心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霸占了你的身份十几年,是个人都没脸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