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八章幽闭紫夜
“滚。”
越女脸色平静，唇齿轻启便让四周虎狼全部露出胆怯神色。
为首的一只虎狼，呜呼一声，所有虎狼一起退散开去。
越女目光一转，蹲坐在杨帆的身边，她探手想去抚摸一样杨帆的眼睛。
她想知道，为什么杨帆会有那般纯澈的目光？
可当她手掌刚伸到杨帆脸上时候，杨帆却如同早有预料一般，两只眼惊醒过来。
他啪一声抓住了越女的手掌，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惊恐、害怕。
当看到是越女的时候，杨帆又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呼吸渐渐顺畅起来。
越女心神一惊，脑海中满是杨帆刚才那一个目光。
孤苦、可怜如同一只流落的小狗。
但却很倔强，充满坚强的气息，让越女善良的内心有些于心不忍。
她抬头望了一下远处的天空，仿佛看见了黑夜的来临，于是叹了口气抱起了杨帆。
越女手掌很小，但却显得很有力气，虽然杨帆高她一个头，却是轻而易举。
她只是一手扶起杨帆，旋即杨帆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随着她往远处飞走。
小仙界的天空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原本光亮澄澈如今却变成了一抹紫色。
四周围的生物都好像知道害怕了，蜷缩在了各种各样的地方，躲过这黑夜的时光。
而裸露在外头的生物，都意外的昏迷了过去，然后消失无影无踪……
山洞中，一道小火苗冉冉烧起。
越女的脸在火光下，显得特别有生机。
她随意用树枝拨弄火苗，一旁的杨帆还在昏睡，嘴角的血痕已经被擦干了。
外头正在滴答的下着暴雨，越女安静的观赏，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见过这雨水了。
“咳咳……”
杨帆咳嗽了一声，感觉浑身都在发冷，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用手撑起了身体，才发现坐在身边的越女。
“我死了么？”杨帆疑问。
“没有，我救了你。”
越女答，低下头继续搅动火焰。
“为什么救我？反正我死了也会复活。”
杨帆抚摸了下胸口，眉头痛苦皱了皱，还隐隐感受到疼痛。
越女没有回答杨帆的话，她只是默默低着头。
良久，才道：“幽闭紫夜快来了。你在外面裸露会死的。”
“幽闭紫夜？什么东西？”杨帆问。
越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老祖很久以前就告诉我，幽闭紫夜出现的时候，我的实力会变得最低。”
说完，越女用手挥出一道光芒，弱的实在可以。
杨帆倒是没有感觉，反正他现在就普通人一个。
“呵呵，现在我死了和没死有什么区别么？”
杨帆忍不住苦笑，凑到了火堆旁，伸出手掌和脚温暖。
火焰烧的噼啪作响，虽然能驱走身体的寒冷，却带不走内心的冰凉。
越女目光一直盯着杨帆的眼睛，望着那澄澈的目光，她始终带着深深的疑惑。
“看着我干嘛？”
杨帆发现了不对劲，皱了皱眉头疑问了一句，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越女问。
“请问。”
“到底什么是男人？”
“呵呵？你问的真干脆，像我这样的就是男人。”
杨帆耸了耸肩，懒洋洋回答越女。
反正越女心中他形象就是不怎好，也没必要顾忌什么。
越女闻言却没有情绪，也不生气的模样，反倒是更好奇问：“仅此而已？”
杨帆神色有些认真了，才觉得越女是很严肃的问题。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无奈抓了抓头发，道。
“在我看来，男人和女人，没有什么不同。为了各种欲望存在。”
“无论是食物、身体、还是意志、感情。都是一种自私表现。总体的说人就是自私的集合体。”
杨帆莫名感到感慨，在这种时候他突然想抽一口烟。
越女若有所思，她低头望着火苗，喃喃道：“的确你说的是事实。每做一件事情，人类都是拥有目的性的，而目的是源自于自己的想法、欲望。”
“可为什么，人类这么自私，却没有灭亡。反倒越来越兴旺了？”
越女脸色迷惘，她一只手揉着脑袋，仿佛回想起还未成神前的事情。
“因为人类懂得自知，懂得自知自然就会进步。说白了我们就一群土鳖三，臭流氓，虽然知道女神追求不到，但是我们从没放弃追求女神的权利。”
杨帆嘿嘿一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
越女也愣了一下，突然有些释怀，她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我真不明白，若人类如此的自私，为何天神会怜悯人类？甚至连老祖也……”
“因为人类虽然自私，但同样也自知。”
杨帆轻笑了一声，眼神有所感悟的模样，接着道。
“如果自私是人类最大的毛病，那愿意改过自私，不就是人类最大美德了？”
天地良心，这番话真的是杨帆深思熟虑后说出口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之后，他从陪着妲己，到追随，放弃，杨帆仿佛一瞬间苍老。
于是才有了今天这般空灵的眼神和灵顿的悟根。
越女闻声低了下去，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听过杨帆的一番话，她好像领悟了不少。
杨帆见她沉默，顿觉空气有些冰冷，又笑起来：“你是神，问这些问题不是自寻烦恼么?”
可问了一句，也不见越女回答。
杨帆先是无聊耸耸肩，而后感觉有些奇怪，再看越女的时候吓得一惊。
越女的五官凝固了，脸带身体也渐渐坚硬了起来，整个人竟然在杨帆面前变成石像。
“越女，越女……”
杨帆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摸越女肩膀，触手竟是冰凉的一片。
坚硬光滑，果然就是一具石像！
杨帆有些慌张，没搞懂越女身上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杨帆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对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对付。
就在这时候，越女的背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粉色发光的纹路。
杨帆眯起眼睛，触目望去心里竟有些跳动，好像似成相识的东西。
他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刚触碰到纹路的瞬间，突然觉得一阵炙热电流钻进身体。
杨帆脑中一片空白，眼前视野就黑了，等到再次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倒在地上。
而面前的大殿里，两个美丽异常的少女，正在互相对峙。
“呵，越女……你放弃吧。身体已经中毒了，耗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投降于我，或者我还能赐你一条活路。”
大殿前处，说话的女子神态安详，气质亲和媚人，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风华绝代的美感。
杨帆见此人，心中突然想起一句话：“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看来这眉目秀丽，面容娇嫩，皮肤白皙的女子，便是当年著名的四大美女之一西施。
“难道说我进入了越女的前世？”
杨帆暗道好奇，一阵混乱后还是想起了刚才的事。
此时，殿前与西施对峙的越女，浑身换上一身夜行衣服，肩膀处插有一支红标，鲜血淋漓。
她苍白清秀的脸蛋，水灵灵的双眼，还有少女一般的发髻，却凝出一个娇犟的女子。
“西施，你放了范蠡。我可以答应投降于你，也可以答应将越女剑交给你。”
越女深吸了一口气，眼眶中划过一丝不经意的泪痕，她慢慢放下手中越女剑。
越女剑上，光芒收敛了些，柔和中带着一股杀气。
神剑越女似乎也因为主人的心境，变得颓然失色。
西施闻声大笑，她移步到杨帆的面前，仿佛像是看着一头死狗一般，盯着杨帆。
“越女，你乃当今越国最强的剑士。修习女经多年，早已达到半仙地步，却为了这么一个范蠡，放弃三世修为……值得么？”
西施说罢，柔荑一转抚摸了一下越女的脸蛋。
越女不再多说，眼中挂着那一抹泪水，轻巧的抹下来。
她抬手收起了越女剑，恳求道：“放过范蠡，我答应你所有事情。”
西施眼神一冷，又变得有些狡诈起来，道：“我若放过范蠡了。你要是突然作难怎么办？”
“那你要做什么？”越女又问。
“你除去越女剑。我听说你摘叶飞花可伤人，你要是这般做了，我就答应你先放范蠡。”
西施背着越女道，正站在杨帆面前，那阴狠的笑容清晰可见。
杨帆心中没由来一紧，但却恨躺在地上，一点作为都没有。
这时候，越女冰清的目光投向了杨帆，两人四目相视，越女眼中露出深爱的情愫。
“不……别这样做！”杨帆瞪大双眼，心中歇斯底里呐喊。
越女丢掉越女剑。
“西施……你满意吧？”越女颤抖着嘴唇。
西施一转身，笑道：“好一个烈性女子，好一个痴情女子。来人，送范蠡走。”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钻进来三十几个大汉，每个人望见越女瞬间，露出色眯眯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