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蚩尤宝刀
最为奇怪的是,刀身中的铁锈,此时则是全然不见了踪影。刀身长约四尺有余,通体乌光铮亮,古拙浑厚,形制典雅。在刀柄上则是发出一团碗口大小的墨绿光华,刀锋上好似有一溜寒光,上下流转,给人一种炽热若火,吹毛断发的锋利之感。
不过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在一晃之间,刀身就如同腐朽多年的朽木般,化为片片飞灰,随空飘散,连渣子都不剩半点。
杨帆心头大震,道:“我明白了!”
董茹朝他盯了过来,一脸端庄地道:“你明白什么?说来听听?”
杨帆手掌虚空一握,做出手握长刀之状,凌空劈出三刀,然后道:“蚩尤刀与你裂天剑,形似神非。你的裂天神剑是形留于世,神藏女娲娘娘之手。而我蚩尤宝刀,则是神留于世,有神无形,故此要想发挥此刀妙用,还需要找到宝刀的本来形体。”
不过既然已经知晓恶魔之戒中的那个刀剑封印就是蚩尤宝刀和裂天神剑,那封印后的神秘存在,已经是呼之欲出。
要是他所料无差的话,封印中的人物,十有八九就是魔神蚩尤了。
至于自家的宝贝儿子为什么给他一把破柴刀,他也猜测出大半,应该是杨锐这家伙是将蚩尤刀的刀气刀髓刀神什么的,寄托在一把普通的仙兵上,才会立刻变成一堆废铁,腐蚀成破烂。
董茹嫣然一笑,道:“要是你还拘泥于刀形刀身,你将永远无法运用这把蚩尤宝刀。早在远古时期,蚩尤宝刀早已经断成几截,不复存在了。”
“什么?!”
杨帆失声叫道。
董茹神色自如地道:“若是以心为刃,以身为脊,化身为蚩尤刀,又是如何?”
杨帆犹如诶天雷重重击而来一下般,双目神光四射,一青一黑两道玄异光华,分别从他双眼电射而出。
董茹的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般,劈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领域,让他想到了一种充分运用蚩尤宝刀的可能。
此后的时间,他根本忘记了外间的一切,用心思索如何运用蚩尤神刀。
直到耳边想起一阵言谈声,这才清醒过来。
耳边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启禀董宗主,现在已经有不少剑派世家,都派出首要之人,抵达寒寺,路上还有一些加紧赶了过来。”
抬眼一望,才发现人已经抵达了须弥山的天龙寺山门脚下,一个小沙弥正恭恭敬敬地对董茹解释道。
董茹好似颇有兴趣,开口道:“照你这等说法,来的人还不少,就不知道青帝赶过来没有?”
小沙弥脸上露出一丝惊诧之色,然后徐徐解释道:“现任的青帝剑宗宗主萧剑峰,听说在三年前就随同天池剑宗门下女弟子一起失踪。有人说他们是隐居世外,不在参与仙界的种种恩怨,也有人说他们早已经葬身天魔之手。所以大概青帝剑宗,是没有人过来了。”
董茹沉吟一下,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是说……算了,请问小师父,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天究竟来了些什么人?”
杨帆也暂时抛开心头的思绪,举目朝这座重建后的古刹望去,见一座巨大的山门耸立在半山腰上,三四十人站成七八堆,正朝他们两人望了过来。
不过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望朝董茹的,好似被她的绝代容光所摄,纷纷垂下头去。
这个时候,不时有各种遁光仙云纷纷而至,现出一道道人影。
杨帆看出来人中,最低的也有四重天的修为,大半都是五重天中后期修为的,只有一两个半君级的仙帝,正和众人说着话。
至于帝君级别的高手,来客中一个都欠奉。倒是出来迎客的一个年轻和尚,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六重天中期修为的仙帝,不过夹杂在五六个只有三四重天修为的小和尚中。自身又隐去头顶光圈,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杨帆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道出来历,必然出尽风头,把身边的董茹压倒在一边。尽管他这些年失踪,但仙界已经有许多关于他的种种传说,尽管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去了魔域,但光是漠北盟主的身份,就足以引人注目了。
董茹好似知道他的担忧一般,低声对面前的小和尚道:“我等有要事求见贵寺几位神僧,还请小师父代为引见!”
那小和尚好似早有准备般,合掌道:“白宗主昨日来时,已经有所交代,要是董宗主过来,就让小僧直接领路。还请两位随我来。”
说完,就对两人行了一礼,从山门朝山上的石阶走去。站在山门外的数十人,只有两人跟随在后面,其他的都被门口的小和尚挡在外面。
尽管天龙寺素来不参加仙界任何厮杀争斗,但地位一直崇高无比,门口不放人,倒是没有多少人敢硬闯。
片刻之后,就来到山顶的大雄宝殿。刚一进门,就发现大殿中的蒲团上,已经坐这两位俗家人。一位是个枯瘦如柴的老人,神态傲慢,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冰寒气息。
另外一人则是老熟人,正是公羊少玄。
不过和原来白发苍苍的模样迥然不同的是,现在的公羊少玄,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年纪,须发黝黑,脸上洋溢着一种磅礴生气。
杨帆不禁呆了一呆,惊声道:“前辈……”
公羊少玄一下站了起来,对他挤眉弄眼地道:“是不是认不出我老人家了?”
杨帆点了点头,道:“前辈越发年轻了,所以在下还真有些认不出来了。”
公羊少玄哈哈大笑,道:“现在我老人家枯木逢春,又发新芽,当然是模样有所改变。”
他身边那位冷傲的枯瘦老人忍不住冷冷道:“昙花一现,回光返照者,莫不如此!”
公羊少玄一下跳了起来,大声道:“祝老儿,你要妒忌老夫,直接明说好了,用不着在这里皮里阳秋地说闲话。”
那位祝老人冷哼一声,就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