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点到即止
杨帆见邀请到白帝后人一道回去,也是心头高兴异常。两人一见如故,不到大半天就成了好友。
当然,他们赶回漠北,第一站则是前往烈焰帮总坛,和妲己胡媚等人汇合。
才出须弥山,杨帆想起大悲禅师的言语,知道现在也不忙在一时,就提议从水路赶往漠北,顺路还可以切磋一下修为心得。
白无忌也是一个洒脱之人,当下就答应乘船上路,而且更取出一件法宝,化为一艘艨艟巨舰,航行在河道之中。
一连三日,杨帆都在舱中闭关修炼,倒是让白无忌越发有些手痒难奈。
还没有达到漠北,就见天低沉得厉害,黑压压的仿佛要压在人的心头一样。
白无忌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乌云,舒适写意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将笨重的长靴丢在地上,大半个个身子靠在了城墙上,由衷地道:“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要下雨了!再不淋点雨,老子可要被活活热死了!”
“白兄不是早将贵宗的坎离玄功修炼到了第七重‘坎离并济’之境,寒暑不侵,哪里会被这点酷暑给热死了?倒霉的倒是小弟和船上几十位朋友,恨不得成天呆在船舱中不出来。”
杨帆发出一阵清朗的声音,从楼梯口走了上来,尽管一身青袍布衣,却是一尘不染,给人一种飘逸若仙的感觉。
尤其是行走在满天扬起的风沙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臭小子,用不着揭我的短!老子吹吹牛骗骗几个愣头青而已!要是我真有这个本事,早就晋升七重天之境了,哪里还需要躲藏在须弥山中,天天听一群老秃驴诵经念佛,耳朵都快起老茧了。”
白无忌伸出手掌,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铁壶,凑在嘴边喝了两口,满肚子牢骚地回答道。
他生就一幅国字脸,短髯如针似铁,再配上一双豹眼环目,给人一种威猛凝重的感觉。
“我可是早想见识一下白兄的绝世神功,前日一见,仅仅是昙花一现,管中窥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白兄切磋两手?”
杨帆走在白无忌身边,左右一望,就一屁股坐在船板上,抬眼朝前面浩瀚无际的戈壁望了过去。
此时正是风沙正烈的时候,抬眼处昏暗一片,什么都望不见,犹如四野笼罩上了一片辽无边际的黄云,上接云天。风沙滚滚,激荡起一团团的沙柱沙旋,上下飞舞。
只有这条宽阔无比的河道,将另外一边的青山绿水和万里黄沙分割开来。
“原来杨兄弟也是手痒难耐了,看来是这几日闭关大有所得吧?不过这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白无忌将怀中的酒壶收起,大声笑道。
杨帆见白无忌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心头越发好笑,忍不住道:“不知道怎么的,小弟总觉得白兄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我比试一场。不如这样好了,我们订个赌约,输者为弟,胜者为兄。”
“小子,找揍是不是?!”
白无忌半躺在地上的姿势一点不变,人却一下腾空飞在半空,双腿如电,劈头劈脑地朝那满口胡说八道的小子胸口要害踹去,根本没有半点留手的余地。
这几天见识了杨帆的功夫,知道他依然有所保留,没有露出过真本事,一直苦无借口,“以大欺小”,现在送上门来了,当然是要称一称他的斤两了。
尤其是这可恶小子居然敢触犯他的逆鳞,想当他老大,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他这个白帝后人的没有脾气!
四周空气一下炙热起来,但就在一转之间,又变为冰寒无比,千百股若有若无的冰针,铺天盖地地朝杨帆挤压过去,浑然让人感觉不到那双由小变大的臭脚,才是要命的一击。
这等古怪奇异的感觉,当然是白帝的绝技坎离玄功的奇妙之处。
杨帆想也不想,双手握拳,横架在胸前,不闪不避地硬挡着这记连环腿。
蓬!
劲气交击,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形漩涡,以两人正中为中心四处激荡开来,满天飞舞的黄沙犹如狂风扫落叶般地逼散开来,当中陷落一个六七丈方圆的无行巨洞。
杨帆原势不变地退后三尺,脸上浮现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红霞,一闪而隐;白无忌双眼中闪烁出两道青光,旋又敛去。
白无忌脸上现出惊讶之色,一个空翻,脚踏实地,惊声道:“阳极阴生,原来你已经进入七重天之境了,果然有点本事。”
杨帆洒然一笑,道:“白兄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小弟要是能有这个本事,哪里还会让那妖女跑掉。”
白无忌这才想起刚才杨帆双腕上透过的那股柔和劲气,并非是从杨帆的自家玄功中中生出,而是道家清静无为的路数,和自己的坎离玄功大同小异。
一下明白过来,杨帆是施展出了清灵真气,化解了他的这一腿。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白无忌正要继续继续再打,却杨帆朝后一缩,笑道:“要是再打下去,我们可要变成落水鬼了,不如以棋会友,附庸风雅一番好了。”
白无忌哈哈一笑,道:“输了可是要罚酒三杯。”
“此等风雅之事,怎么能少得了在下呢?”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船外传来过来,跟着一条白影从天而降,现出一位儒雅斯文的青年来,面带微笑地对两人笑着道,好似是至交好友一般,一点都不见外。
杨帆和白无忌对望一眼,在一刹那见就全数收敛起身上的气机感应,白无忌更是大笑道:“不错,以棋会友,何必论来历呢。”
那儒雅青年好似才放下心来,也不多说,径直就在白无忌的对面坐了下来,摆上棋盘,对弈起来。
杨帆倒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看客,望了两眼,也就从舱中找出一根鱼竿,坐在船头专心垂钓,但明亮的双眼却是盯着万里碧空,不时闪烁出一道道奇异的光彩,注意力根本没有在鱼竿上,而是凝视着远方,一幅深思万里的模样。
在他的身后,则是坐着两人,好似对弈正酣,聚精会神盯着棋盘,无暇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