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们!请随便看看,这里就是我们生产蒸汽机的生产线。”
在路易斯和艾丽卡的钢铁厂内,海伦亲自在带领两位客人参观整个工厂。对蒸汽机感兴趣的人很多,可一过来就表现出强烈的购买意向的人可不多,约翰和乔万尼刚一进工厂大门,就嚷嚷着要买一台蒸汽机,这可真是把海伦给吓到了,她立刻就决定换掉原本指派的一位工程师,由自己来负责这两位大主顾。
工厂里各类机器发出的噪音让两个商人趋之若鹜,这两个人像见到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没头没脑的就朝着组装枪械的工位跑了过去,惊讶的看着正仔细的组装着燧发枪内部的弹簧机件的亚人工人,把那个工人都吓了一跳。
“你们让他们来制造火枪?”光头的约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海伦耸了耸肩,她并没有意识到约翰的说话的重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亚人是勤劳可靠的工人,他们干起活来还是很细致的,装配的良品率也很高。”
约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制作这些东西是需要你们的魔法的呢。”
“这间工厂里并没有什么需要用到魔法的地方,”海伦笑了起来,“蒸汽机能做到的事情比我们能做的多了去了。”
约翰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一边不由自主的点着头一边走去了蒸汽机驱动的车床区域。轰隆隆的蒸汽机被安装在一个隔间里,动力通过穿过墙壁的传动轴供给车床,因此仅是一墙之隔的两个区域,温度却截然不同。
约翰和乔万尼刚走进蒸汽机运作的隔间还没多久,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一层汗珠。在这个区域工作的一大部分工人都是俘虏,他们光着膀子一铲子一铲子的往炉子里添着煤炭,熊熊的火焰在炉子里燃烧,加热了锅炉里的清水,变成水蒸气驱动活塞运动。
海伦介绍完蒸汽机的工作原理后,两个人就立刻逃了出来,这个温度实在是有些令他们无法忍受,不过那成排的蒸汽机运作的壮观景象还是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心底。
“这样的机器,可以安装在船上吗?”约翰有些怀疑的问道。
海伦点了点头:“我们已经有在帆船上进行改装的经验了,不过那一艘船用的是对船体损伤较小的安装方式,因此对航行速度的提升有限,不过还是能够做到不依赖风帆就可以自如的进出港口。”
约翰可能对工业不太了解,但他对行船的事务可是相当精通的,一说到这个他就来了兴趣,细细问道:“对船体的损伤?你可以详细描述一下那是什么意思吗?”
“在我的预想中,蒸汽机应该安装在船舱底部,传动轴直接穿过船尾,连接到螺旋桨,但这种安装方式不太可控,花费也会更高,所以我们采用的是倾斜安装在吃水线以上的船舱,传动轴伸入水下,连接螺旋桨的方式。理论上来说,采用前一种布局的船速度会更快些。”
“那你们有能力按照前一种方式改装船只吗?是不是其实重新造一艘会好得多?”
“呃,我们没有造船的经验,我想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尝试。”
约翰微微一笑,拍了拍旁边的乔万尼的肩膀:“他懂造船,我想订购一艘在每侧可以安装至少二十门火炮的蒸汽战舰,钱不是问题。”
海伦听完约翰的话,顿时就呆住了,转瞬之间她就回过神来,双眼放光看着面前的男人,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亲他,可是面前的光头实在是长得有些瘆人,只好作罢了。
“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制作一个方案,然后再看您觉得满不满意,我们可以并列安装八台蒸汽机,驱动两个螺旋桨,我敢保证这艘图纸上的战舰将会是你们最强的战力!它将不需要考虑风向,拥有无与伦比的机动能力!”
约翰哈哈大笑起来,也没有细细思考八台蒸汽机究竟需要多少钱和煤炭才足够驱动,只是补充了一句:“要带有备用的风帆,我可不想因为出什么问题导致整个船被晾在海上无法动弹。”
海伦抓起乔万尼的手就往制图的区域跑,她激动的大声对着她手下的工程师们喊道:“所有没有紧急工作的工程师都给我来制图板这,我们要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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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人王国的边境城市坎帕雷已经进入了全民皆兵的状态,每家每户的青壮劳力都紧张了起来,每天草叉绝不会离开手超过半米,这不是因为血月,而是因为东边发生的诡异事情。
坎帕雷东部的无人区似乎在渐渐扩大,风沙正向着坎帕雷侵袭而来,艾里希派出去的侦察队完全杳无音讯,就像是一进入那个区域就消失了一样,而这种可怕的消息总是传播的最快的,列瓦宁一家即使是想要压制也是有心无力,不仅仅是贵族圈子和骑士阶层知道了这些事情,现在就连农民们都知道了,而且往往他们听到的还是以讹传讹的更为恐怖吓人的版本,艾里希整日愁容满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漂亮的灰色头发都白了一大堆。
“有队伍回来了!”
传令兵还没到,塔楼上警戒的哨兵就已经传来了信报。
艾里希一扫颓唐的气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切地跑到了走廊,透过窗户看着城墙外孤单的归来的那一支队伍。
“快,给我更衣,我要去看看他们!”
艾里希大叫着,惊动了在旋转楼梯上,正悄悄抱在一起亲吻的路易斯和艾丽卡。两人触电一样的放开了彼此,又忽然觉得有些反应过度。还是艾丽卡首先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息,她看了看路易斯的双眼,说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侦察骑兵队一进城,城门就迅速的被卫兵们关上了,围观的士兵和百姓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些骑士们双眼无神,脸上满是被抓破的血泡,身上也血迹斑斑,盔甲上满是划痕和坑洼,骑枪全都折断了,就连马刀也砍出了大大小小的豁口,他们就像是经过了一场血战归来一样,不过稍微有些不一样的是,他们回来并没有得到鲜花和欢呼,而是只有肃穆的寂静陪伴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