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瘦弱的男人显然就是个普通的记者,他完全没有发现两人的举动,而是一边调试摄像机,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原来还有别人听到地狱犬的传说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得到这个消息了呢。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就算有两个报社同时报道相关的新闻,但是稿酬应该也不少。”
康斯坦丁脑筋一转心中就有了判断,这个记者多半是被其他村民放出去的饵钓上来的,他们可能已经发现了伊利曼莎没有上钩,所以就找了这么一条新的大鱼。
康斯坦丁想着给伊利曼莎偷偷使了个眼色,伊利曼莎快速的回答道:“我们是一家不太出名的报社的记者啦,也是因为我们有一个亲戚住在这里,所以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我也是我也是,我姑姑一家就住在格曼镇,前段时间他们给我打电话说了地狱犬这件事儿,但是往上报没人相信,所以他们想让我帮忙想想办法。”
“我一看这件事儿还挺有意思,直接往上报到是也行,但是不如拿出来做成新闻,到时候绝对能吸引大批眼球。不过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格曼镇竟然也能够碰到同行。”
也不知道这个记者说的是真是假,是否有什么别的算盘,但是他的确是一嘟噜把自己的来历,目的,以及情报的来源都交代了一清二楚。
大概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能说而且如此啥都乱说的家伙,伊利曼莎一时之间有些接不上话,反倒是康斯坦丁和三教九流的人相处的比较多,碰到这种憨货,他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和他交流。
“原来是这样啊,那咱们的经历还差不多呢,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如接下来我们合作怎么样,大家一起来搜索地狱犬,如果搞到了有价值的新闻的话,对半分怎么样?”
瘦弱男人有些不乐意的皱起了眉头,不过看了看明显比自己要健壮的康斯坦丁,再看看一旁全副武装的伊利曼莎,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意了两人的决定。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扫视了几眼,所以他发现两人身上并没有携带什么明显的拍摄设备,所以他很不解的问道:“话说你们的摄像机或者照相机呢,我怎么没看到你们有拿着?”
康斯坦丁的反应奇快无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微笑着解释道:“微型摄像机,她身上也有一个。我们打算把这次的事情拍成一个伪纪录片,新闻多没意思,拍成伪纪录片的话,可以直接上到影院里,那才是真正的捞钱,毕竟这基本没有成本啊。”
康斯坦丁的话好像为瘦弱男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看了看两人又开始调试起了自己的摄像机。
三人就这样向前走着,空气中那股硫磺的味儿时浓时淡,但是一直都萦绕在他们的周围。
康斯坦丁还能沉得住气,但是伊利曼莎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儿,所以她终于在一次硫磺气味爆发的时候忍不住了。
康斯坦丁是自己请来的侦探,如此镇定还能理解,但是这个瘦弱男人在拍摄的时候却表现的比她还要镇定,这就让伊利曼莎有些无法接受了。
于是她开口问道:“先生,你有闻到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吗?”
看了看康斯坦丁又看了看伊利曼莎,确定是在问自己后,瘦弱的男人摇摇头说道:“没有啊,只有非常普通的乡下空气,青草的味道,和啤酒的味道,还有一股子牛粪味儿。”
不仅伊利曼莎,就连康斯坦丁也有些惊讶。
听到他这么说的伊利曼莎再次追问到:“别的味道呢?先生,你没有闻到一些别的味道吗?比如说硫磺。”
“硫磺?没有啊,这里又没有温泉,也没有什么化学基地,怎么可能会有硫磺这种味道呢?”男人说话的时候面色自然,偶尔还会回过头去观察自己的摄像机,显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是康斯坦丁这种骗子大师都没发现他有说谎的痕迹。
‘奇怪,只有我和伊利曼莎都可以闻到硫磺的味道,但是这个人却闻不到,他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我们不是一起来的,难道是途中我和伊利曼莎食用了某些食物,或者是触碰了某些机关,才导致我们可以闻到硫磺的味道?不对,出了火车站之后,我们就直接回到了伊利曼莎的家,中途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如果有人特意在火车站或者是公共场合下药,那么这个男人被传染的可能性也很大。’
想到这里,康斯坦丁立刻开口问道:“对了,这位先生,你是怎么来到格曼镇的?像你这种大报社的记者,难不成是坐直升机来的?”
“怎么可能?就算我们报社有直升机,那也是在抢重要新闻的时候,才会为了最顶级的王牌记者服务,像我这种三流记者当然是坐火车过来的啦,而且还得自己买火车票。”
瘦弱的男人露出一脸不满的神色,他一边解释一边抱怨着火车上发生的种种事情,根据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康斯坦丁很快就判断出了这个男人应该和自己两人坐的是同一列火车,只不过时间上可能有一两天的差距。
‘更不对劲儿了,如此一来,绝对不可能是火车或者公共场合的问题,难不成我在伦敦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也不可能,如果我在伦敦就会中招,那这些家伙的手也伸的太长了,既然如此他们就没必要再去钓鱼来宣传地狱犬这件事儿了,不论地狱犬是真是假,这种行为都不合理。’
‘排除掉所有虚假的线索,剩下唯一的答案即使再不合理,那也是真正的答案。’很快康斯坦丁就有了自己的猜测。
‘如此来看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和伊利曼莎的身体问题,我们有着特殊的血液或者体质,就像是信号波长一样,这种体质散发出来的波长,成功的连接到了村庄内传递的某种信息,所以才能够闻到硫磺的味道,而作为正常人的这个记者,却对此没有丝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