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什么?有舍有得才是命运,能让人不知道正确与否,在迷茫中徘徊着,伸手拨开雾纱又悄无声息的凝聚,才称得上是命运的模仿者。
——我们都命运所圈养的蚂蚁。
......
传说,在世界之外,还有神明这样的一种东西,来自众星之间,璀璨之源,既是一,又是全。
如果是这样的神明的话,一定跟如今卡罗兰大陆的这些神明完全不一样吧?他们即使可怕,也不超然,普通,无趣,呆板,迂腐。
没有超绝的智慧也没有令人敬畏的意志,不过是一群普通人,如果这样的存在是被称作神明的话,那么魔鬼就是坏到极致的普通人。
他们的力量来源是诅咒......
风吹过,白泽睁开眼睛,他的身体悬浮着,正处在一个风暴的中央,四周,灰色的飓风连成丝线,成为他如臂指使的利刃。
“御风?”白泽疑惑的挑起眉,但他很快察觉到了不对,试探性的伸出手,一大片树木飞速的枯萎,天空黑了,大地开了裂,空间也片片破碎,发出咔咔的巨响。
一切犹如天崩,可转瞬间,犹如环境般被抹平,白泽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悠长的吐出,他很少这般失态,可八阶......实在是太强了。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史诗与七阶完全不一样,这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出的差距,也不在于战力之上,而是白泽站在这里,就无人可以忽视他。
他已经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自由了。
天空灰蒙蒙的,但白泽抬起手,却仿佛遮住了那垂落天幕的阳光,心中暖洋洋的。
他灿烂的笑了起来,路过的浩瀚鸟群将他的身影遮掩,嘈杂凌乱的鸟鸣淹没了一切的声息。
这是1925年的冬季。
又是一年春秋逝。
......
“吼!”巨大的恐魔气势汹汹的咆哮着,它们一个两个...拎着巨大的斧头或木棒冲来,而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士们毫不退缩的与他们相撞。
轰!
金与铁的交戈,这里即是战场,犹如远古神魔一般恢弘而浩大的史诗战争,天际划过流火的长虹是一位位驾驭元素的魔法师。
小恶魔们拿着武器,浴血成长,大恶魔们崩溃的血肉化作雨水淋下,这里无时无刻都有人被砍去头颅,断去肢体,剑刃断了就用断刃,断刃碎了就用尖锐的木柄,木柄消失了就用拳头,用齿爪牙来将敌人生生扯裂!
这里是魔族的战场!
是不祥之地三千里平原的最后一道关卡,那撑着天际的男人一席飘逸的长发,看不清容貌,却有一种岿然不动的安心感。
下方,一道绿色的身影犹如闪电和飓风般穿梭着,那矮小的身影与小山般的恐魔互相交拳,转头又与地狱有名的快刀手裂客过招,他所过之处,燃烧着惨烈气氛的血液令人热血沸腾,这或许是疯狂所带来的益处吧,在这里,连呼吸之间都仿佛沾染着令人精神一振的快乐——来自于生命本能之中的,那对于厮杀的渴望!
“死亡!”一个精壮健硕的魔族战士浴血嘶吼道,他们也就在这里才能这么精神,在卡罗兰大陆,越是接近魔渊的地方就越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宏大的意志,犹如思想般情绪起伏波动着,目前普遍认为那是深渊意志,即——魔渊是一个可怕的整体,它就如同盖亚与阿赖耶一样,是秩序和自然的产物。
而在魔渊之中越是厮杀便越是会得到青睐,卡罗兰大陆的不祥之地算是两个世界的连接点,所以侵蚀并没有那般的严重,绝大多数的高等恶魔还保留着理智,不会杀着杀着就杀疯掉。
“这种进化简直毫无道理。”墨溪抹了一把脸上粘稠的鲜血,他的额头微微出汗,看起来瘦削的身影里仿佛潜藏着无穷的力量,手中的剑微颤着回应他的战意,双方沐血而生,与以往那躲懒和邋遢的模样相去胜远!
戴文兴从另一处战场走来,他的周身围绕着温暖的光熙,为生死搏杀的战士们带去了那仅存的一抹温暖,他就像那宽爱世人的古代圣者,以彼之忧为我忧,以彼之虑为我虑,悲天悯人,宽爱世人,至少在瘟疫这数百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品德高尚的人,能被冠以“君子”之称了。
“戴先生。”瘟疫温和的打招呼,犹如一个看见仰慕之人的书童,这很奇怪,那杀伐果断,犹如一只暴怒小狮子一般的瘟疫摆出这般乖巧的姿态让墨溪浑身不自在。
“那是谁?”墨溪指向天际的黑点,瘟疫不甚在意的嘟囔道:“一个死人,整天神知无知的神经病。”
他含糊带过,可墨溪却不依不饶的追问:“至少也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吧?”
瘟疫勃然大怒,他从地上弹起来小拳头狠狠地垂在了老实人墨溪的头上,声音大的惊人,“你这个蠢秃子,说了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他是谁关你屁事!啊!!!”
可锤完他又有些理亏,不待墨溪恼羞成怒的拔剑就不情不愿的偏过脑袋,说出了两个字......
“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