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再唱歌,可以想象,他曾经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定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任何人陪伴,他就坐在旁边,可能不知道望着什么方向,想着什么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悲哀的歌。
因为没有人会看见他...
"滴~"
作为一个强大的修士,双眼失明,他的听力更加灵敏,冥狱听见了水滴滴下的声音。
是的,滴下,而不是溅落。
那眼泪,根本来不及溅落在地面上,已经完全消失了。
一滴~一滴~又一滴。
那个时候一定是他最痛苦的时候,所以他一个人来到这里,望着雪绒花,静静的流泪。
歌声...停止了。
看不见那个时候的狱是什么表情,看不见他是什么动作。
空气,再一次安静,以至于冥狱以为这段被禁地记录的片段结束了。
"呼~"冥狱突然胸口猛的起伏一下!他的正邪始气回来了!不再重复太古死去时的样子迅速消失!
那个时候的狱!太强了!
他或许做不到月神那样突破自身的最高界限,但是但凡他所站之处,就是一方世界!
或许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他曾经站在这里,预感到了现在的一丝变化和危险,以后其实因为他曾经在这里出现过大的情绪波动,无形之中影响到了现在的因果。
但无论如何!冥狱脱困了!
外界,弑神眼睁睁看着冥狱透明的身体突然实体化!并且迅速恢复了往昔的强大,无论怎样也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冥狱意识开始清晰起来,对方不说话,一个片段重现,他也不可能依靠着什么见到他。
依然说不出话,冥狱挣扎着站起来,睁着空洞的双眼摇了摇头。
"吾主!"弑神一惊,连忙扶住了冥狱。
冥狱点点头,并没有解释什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弑神搀扶着冥狱,两人不急不慢的赶出去。
天之镜中,天道从头到尾注视着冥狱,在冥狱差点被吸入冰棺的时候。天道差点气得垂至脚踝的长发都断了!
它付出了那么多代价,那小子要是还敢睡,它敢冒着直接消散的危险,分分钟离开天之镜下去给他一大耳巴子!
但是很快它就疑惑了,它身为天道,自然看得出来冥狱那反应很明显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可是别说是弑神,连它堂堂天道动用天之镜的力量推演,窥探,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是我想多了?傻弟弟,快给哥哥说说,那小子刚刚怎么回事?"天道转身,大大咧咧的仰头对着天空大吼。
"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别叫我,在你没死之前,我不干涉你,所以也别来烦我。"微恼的声音传来,在天之镜荡起涟漪之后就消失了。
天道耸了耸肩,确实,同一个世界,同时存在两位天道这种如此荒诞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懂的,它虽然仍然是天道,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最终一战到来,新天道越来越完善,它身为天道的权力和职能也越来越少,转移到新天道身上。所以它刚刚其实就是在怀疑新天道夺走了它窥探因果的天道之力,所以它才会察觉不到冥狱身上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摆脱沉睡的危机。
"傻弟弟没动手..."天道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有些心怵,那是比太古最终一战降临时还要恐怖的心怵!
摇摇头,天道觉得,多半还是它自己残缺的问题,不再多想,继续跟着冥狱,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冥狱不会回头,天道也不会发现。
空无一人的神陨故园中,那座高台上的冰棺并没有消失,那巨大的雪绒树同样没有消失,那个只有冥狱听得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歌谣,在孤寂而安宁的神陨故园响起,越发悲凉,连雪绒树都仿佛被感染了一样,掉下了更多的花瓣。
很久之后,歌谣接近尾声,歌词却多了一丝变化。
"春来冬去,
潮起潮落,
过去变成现在~"
邪魅嘴唇闭上,他站起身来,一身白袍,上面染着墨莲,眉心有一个无法形容的颜色的莲花印迹。
他...保持着注视冥狱坐着的地方的方向,也就是冥狱之前能够明确感受到有人修士自己的原因。
他走过去,每走一步,身形都在虚幻和真实之间交替,在存在和不存在中徘徊。
最后,他伸出洁白的手指,抚上那冰棺...
他注视的!从来都不是冥狱!而是冥狱身后靠着的冰棺!
而后,他静静的回头,看着冥狱离开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抹无法形容的笑容。
"现在——成就未来~"
他与狱的样子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一双空洞的睦子...
外界,冥狱非常顺利的走出来了,毕竟他已经熬过了那必死的重现前世死亡之局,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那一批"好运"人。
出来的人很多,前世不是界主,没有被神陨故园收纳尸身,未尝不是他们的幸运。
只可惜,这群人出来后一个个晕倒在地,陆陆续续醒来却不记得在神陨故园中发生的事了。
不止他们,连罗啸天也失去了在神陨故园的记忆。
唯一确定的,就是至少,冥狱和梦若烟,无情没有失忆。
他们触碰了前世之魄,却没有付出死亡作为代价,从规则上来讲,他们已经不属于那批运气不好的人了,即便出来了,也无法被系统默认为"普通人"消除记忆。
"哼...哈哈哈唉!"冥狱看着自己正邪司盘中的神陨之花,终于,第一次控制不住大笑起来了!
从那一天开始!从冥神邪天送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在想,在希求,那个人能够回来,从他陆陆续续听到复活之法后,他就将这些心思全放下,一心一意搜寻神陨之花!
直到这一刻!
塑形神草!神陨之花!婆罗纱!死亡之息!生命之泉!所需要的三魂两魄,玉质沙华为一魂一魄,月神说过她有一魂,神陨之花中有一魄,只差那么一样!只差一魂!
她...就要回来了...
冥狱握着温润如玉,却充满了生机的玉质沙华。
很早以前,他就察觉这沙华活过来了,可是他没办法,明知道玉质沙华里面有残魂,却不能挽救~
"恭喜大哥,看来大嫂要回来了呢~"梦若烟在出口等到冥狱后,看着冥狱毫不掩饰的笑容,终于露出笑脸。
"有要帮忙的就开口,别等我我们自己找上门!"无情没好气的冷漠道,可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冥狱。
尽管冥狱确实对天发誓了,但他还是不放心,总觉得冥狱瞒着他们什么事,这会冥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从来都没有听过。"淡哔哩翻了个身,四面朝天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仿佛刚刚那个笑容从来不曾存在过。
洛沐白一愣,是他看错了吗?还是仅仅是他想多了?那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笑容?
"嗯,偶尔弹一次,刚刚那个叫做...《我的安琪儿》,随手弹的,你当然没听过。"洛沐白一夸,就差没鼻子长上天,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小骄傲"的气息。
淡哔哩点点头,她对音乐方面没什么研究,如果非要她鉴赏的话她也只能够想着一句话来形容——好听!这特么好听!
"弹的挺不错的,有门手艺在手追女孩子挺方便的,不是我吹!这方面我就特别有经验,这年头,光长的帅,有个屁用啊!性格不好,不够有钱,jb不大,时间不长还把妹子?垃圾,钢琴不错,妹子吃这一套!"淡哔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她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尽管刚刚因为洛沐白那首鸡汤钢琴曲的原因心情还不是很好,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心情——好。
洛沐白一脸黑线,他一直都知道淡哔哩没下限,但是他也没想到淡哔哩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
两个人入室行窃不说,还光明正大地扛走了一大堆东西,等两个人走出去淡哔哩顺手就要把门关上的时候洛沐白突然一顿。
他总觉得他这气还没有撒够,不做点什么对不起他今天来这一趟。
"有没有办法能够把这门彻底锁了?不锯门打不开那种?"洛沐白瞟了一眼,别墅的内部防盗结构非常好,如果他们能够做到反锁的类似手段,等王海回来就有的玩了。
这种情况就要看淡哔哩了,毕竟...这女人总是能够给他惊喜。
淡哔哩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大门,她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开锁要比完全破坏一个门的正常功能要简单得多。
"可以!"淡哔哩笑眯眯的点头,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怀好意"四个字。
淡哔哩这门手艺真不是盖的!连洛沐白都没看明白,也没见淡哔哩动用什么复杂工具,就是不停的拿一根钢丝在锁芯里捣弄,然后再由洛沐白出手,用强力食指将门缝全部蠢出波浪一样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