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狱目送着几人离去,直到几个人完全消失在他的正邪始气感知范围之内,他才扭头,轻轻一挥手,清扫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
背后,巨大的血绒树生长,与宙里纯白色的血绒花格格不入!
冥狱盘坐在巨大的树下,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冥狱闭着眼,很安静,也很祥和,就像睡着了一样。
很久之后,冥狱缓慢的睁开双眼,看着那三个白色的小点点从一边的巨大雪绒树后离去,终于勾出一抹笑容。
这几个人...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哪怕是对着天道发誓,也还是放心不下自己。
"谢谢~"冥狱看着黑色的天空,露出真挚的笑容,他相信,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就算现在在神陨故园,它也会一直看着他。
天之镜中,天道看着冥狱的笑容,露出一个得意而又苦涩的笑容。
"你...还真是想方设法的占我便宜,连天道的便宜都占,你算是第一个了~"天道挥挥手,那一抹违反誓言的因果,被它消除了。
就像罗啸天他们曾经对着冥王发誓一样,都是自己人,哪怕誓言再怎么真实,作为接受誓言的一方,它自然可以不接受这誓言。
"喂~他是跟我发的誓啊!不要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会不高兴的。"天道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天空的双眼。
"哼~你喜欢玩就玩吧!如此明目张胆的放水!简直有失公允!"那声音充满怒气和不屑,很快就化为平静,似乎不愿意再搭理天道。
天道擦了擦鼻子,看了一眼这天之镜,很快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不同于过去用手段离开出去玩的那种,是永永远远彻彻底底的离开这里了。
它家傻弟弟现在的语气越来越生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家伙学习的能力还真快,居然连这都模仿出来了~希望我离开之后,它不会太无聊。"天道伸了伸懒腰,天之镜一挥,看了一眼其中的人影。
是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它都在失去作为天道的力量,冥狱心中对着它起誓,可另一个天道却也能接受誓言,尽管或许是出于它自己的理解判断,再加上那么一点点模仿,它并没有选择接受誓言,而是罕见的让给了自己。
"这一切快点结束吧~我能够帮你的...帮你们的~已经越来越少了~"天道看着镜子中那个抬头望着天空,实际上却是察觉到自己观察的身影,撇了撇嘴,不再看他。
"三个代言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一个叛逆!现在还骑到了我的头上!眼见着就要害死本天道了!一个邪里邪气,整个一流氓!好不容易经历了足够的考验,终于褪去了少年身,居然代言人都不当了!一天到晚到处跑!另一个...唉~我家小可爱怎么就成这样了!明明当年多讨人喜欢!"天道越想越气,尤其是一想到老流氓这些年跃跃欲试想要找到它,在它的额头上也盖一个大嘴巴印子,它就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想现形给他一大嘴巴子!
至于圣...它的小可爱!它的亲儿子!它最最喜欢的代言人!
好不容易摆脱月神的封印,刚刚恢复了也许就去找他,结果才出现在暗磁魔界中,它家小阔耐居然一副白玉骷髅的样子坐在白骨王座上出现在它面前。
"滚...不要来烦我,没空搭理你的事情~有什么事,找那贱人!"
天道当时心里就是一句mmp,只能去找老流氓,结果...
以一从镜子里看看冥狱额头的黑色唇印,天道就控制不住庆幸当初自己幸好跑得快!否则的话,万一让老流氓成功,它堂堂神堕大陆独一无二的史上最强天道还怎么见人!
"唉~"
天之镜中,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它是天道,独一无二,因为它拥有了感情,可以正因为它拥有了感情,它才会在可能该它消失的时候,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留念。
它记得每一个界主的人生,它喜欢他们...习惯存在...
喜欢每一个生命存在过的轨迹~
"嘀嗒~"
血绒树下,冥狱抬起的头微微下沉,多了一丝悲凉,一滴墨白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滴落下来!溅落在地上,变回正邪始气。
是的...冥狱在说谎~并没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仅仅是因为他碰到了危险,碰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危险,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支开三人。
一滴又一滴血滴落,冥狱靠着血绒树,让自己尽可能的舒服一点。
很痛...
从刚刚停顿的时就很痛了,痛得他想要大喊,想撕掉自己的肉!想把自己敲晕!甚至想要直接复活!摆脱那种痛!
每一个细胞都在痛!仿佛每一滴血都流干净了。
但是他撑住了!足足半个时辰!没有让无情察觉到他痛苦的异样。
"漂亮吗?"淡哔哩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眨了眨眼睛。
"一般般~"洛沐白想也没想就顺口回答,话音刚落他脸上就闪现复杂的神色。
"我听见了..."淡哔哩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洛沐白。
我知道你听见了!但是你他妈到底是怎么听见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声音也调到了最小!洛沐白抓狂,简直想不明白淡哔哩开了什么挂!千里耳?
"那个...我..."洛沐白一时间有些支支吾吾,生怕淡哔哩继续追问下去。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不就是童养媳呗?别不好意思了!下个月带我一起去呗!"淡哔哩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一想到可以混吃混喝就特别开心。
洛沐白被"童养媳"噎得话都说不出来,他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解释!
"不是童养媳!小时候订的娃娃亲而已,之前一直拖着,现在可能是女方家再催了,老爷子顶不住压力自然就来催我了,你也听见了,如果我不去的话,他就要收回房子。"洛沐白头疼不已,他的手机已经关联到电脑上传来了很多文件,不用想也知道是老爷子发过来的企业策划。
淡哔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懂,不就是给童养媳找一个好点的理由吗?
"那你自己琢磨去吧!到时候如果要去的话,带我一起,不用管我,把我扔到一边,我自己吃东西就好~"说完淡哔哩就去浴室了。
洛沐白苦笑,也只有淡哔哩这样的乐天派才能活得这么滋润,不过带淡哔哩去也挺不错的,至少老爷子要逼他的时候还要考虑一下淡哔哩的无差别式嘴炮攻击,也能早点和南晴儿划分界限。
划分?娃娃亲,还不如说这是注定了的联姻,将两家的力量合二为一,使家族的力量更上一步,无论他这个时候的想法多么坚定,等他恢复了正常之后,一切又会步入原来的轨迹吧?毕竟,以前对于这桩婚事他从来都是既不赞成也不反对顺其自然...
脑子里一涨,那些内心深处的淡漠被关押起来,世界第一催眠大师辰溪星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淡哔哩洗完澡就会房间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点累,不是那种身体的累,还是那种心理上的累,这种累她再熟悉不过,所以她决定今天晚上早点睡,好好的享受这得之不易的"假期"。
洛沐白洗漱完也回到房间熟练的打开电脑,打开了一个老爷子发来的文件,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数据,洛沐白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的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大概需要冷静一下。
脑子一片混沌,瞌睡不断...
有毒!
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了五六分钟之后,洛沐白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几步走到门前,鬼鬼祟祟,生怕被人听见了似的打开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随着时间过去,洛沐白渐渐觉得有些好笑,那么奇葩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发生呢?一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就要去把门关上。
就在洛沐白搭上门把手的时候,一眼瞟到一个惨白的白影,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现在突然看到还是晓得他腿肚子一软,差点就没站的稳。
客厅中,淡哔哩紧闭着双眼,赤足踩着洁白的月光走过来,轻车熟路的进去洛沐白的房间。
洛沐白再也压抑不住,笑容满面,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淡哔哩。
"我今天不是真的要去帮你的,我怕你在厨房发现了我藏起来的金线才进入帮忙的。"淡哔哩坐在床边,犹豫的半天才开口。
"嗯~还有呢?"洛沐白也不觉得生气,淡笑的捋了捋淡哔哩的冰冷的发丝。
"我把金线转移了,在我枕头的枕芯里面。"淡哔哩笑眯眯的,不知道多的意。
洛沐白只觉得笑得肚子疼,把一床毛毯子盖在了淡哔哩背上。
"我才没有打你妹子的想法...也没有偷偷翻你手机里有没有南晴儿的电话号码..."得!不该交代的也交代了!
卧槽!什么时候的事!手机密码锁人脸识别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