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目前看来,月宫之中每一个人都达到了这种境界,他们的年龄,修为参差不齐,但是他们的思维都保持在一个绝对的"神"的范围之内。
"呐!给你了,记得之后去做个登记~"白袍少年递给冥狱一枚石质的小花,大概三根手指宽,很是古朴。
冥狱没有再看所谓的月之心,而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白袍少年。
太诡异了!死城突然重现往昔的繁荣场景不说,还出现一个可以看见自己的神秘少年,不由分说的就要硬塞给自己一个月之心,无论怎么样看都觉得这少年太诡异了。
"溯本还原!粉碎虚妄!"冥狱猛地一瞪眼,以他为中心,墨白双色的正邪始气就像干冰器一样,呈现雾态以横扫之势布满了繁荣的大街!
但凡正邪司盘经过的地方,那些之前还在欢笑言谈的人们全都消失不见,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神草仙药也全都消失不见,天空中那明亮的玉兰司盘也不见了,周围一片黑暗,仿佛刚刚的放松繁华从不曾出现一样。
冥狱一个念动,一盏小小的灯笼漂浮在他身边,让他能够看清楚周围。
依然是那个头发长到了脚踝的少年,他的手中仍然拿着石质花朵,只不过他现在的表情却有一些冷漠,尽管仍然保持着笑容,但是却能够看出那笑容的冰冷。
"这样可就不好玩了~"白袍少年的笑容逐渐僵硬,他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但是浑身都散发着黑雾。
"执念!"冥狱警惕的说道,他看出这白袍少年的实体,如同之前的秃鹫怪鸟一样,并不是实体的人,而是很多年前的执念化成的,而且这个执念看起来非常高级,才会保留的相对完整,恐怕和当初的紫洛相当。
"擅闯月宫者,杀无赦~"白袍少年的笑容消失,他双手摊开,仿佛手中托着什么东西。
冥狱莫名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我也是无心族,你杀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是擅闯,是月神邀请我来的~"冥狱只能抱希望于面前的执念实体化保留的记忆还较多,毕竟从这少年之前表现出来的看,这少年的实力恐怕无法估量,至少破除大型执念重现往昔繁荣幻象,已经消耗了他不少正邪始气,而殇渊之中的一切都处于死寂状态,根本没有正邪始气给冥狱吸收,就算有,也是属于那种小花小草的淡薄意识,收集起来麻烦又没多大用,他自然不愿意和少年硬碰硬。
然而少年仍然目光散乱,只有瞳孔偶尔出现的焦距表明他还具有思考能力。
"她...死了?"白袍少年呆滞的注视着冥狱,双眼中突然流下两行冰冷的泪水。
他的记忆像是错乱了一样,时而正常时而痴呆。
"骗人的...无心族,怎么可能会死?"白袍少年喃喃自语,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直接化成粉尘消失掉了。
冥狱松了口气,没想到白袍少年的记忆如此错乱,或许这正是因为他的执念等级太高,记得的记忆也比普通的执念要多的多,所以只要稍微一两个字眼戳中了他的记忆节点,他就会想起他已经死了的事实,甚至想到那些无法改变的发生过的事情。
"唉~"冥狱长长的叹了口气,见证了如此繁华,甚至还与这里曾经存在过的人对话,他心里更加难受,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与他密切相关的势力。
弑神殿,是当年的他一手创立的,也是他一手毁灭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由老流氓继承,变成了一个超然于世外的势力。
或许这一切真的存在有命运的轨迹,现在的他机缘巧合之下又回来了,并且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弑神殿。
"咦?"冥狱正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他低头去看,那是一枚实质的花朵,看上去非常的精细,让人情不自禁的怀疑那是真的。
"月之心?"冥狱瞳孔一缩,手中那小小的石花让他感觉异常的滚烫。
"刚刚的一切明明只是执念的幻化,为什么会出现一朵真正的月之心?那个白..."冥狱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他疑惑的眯了眯眼。
刚刚...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不对,好像只是看到了一群执念的往昔重现?
冥狱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到时让他如同往常那样将记忆倒回去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进入殇渊的记忆都衔接得上。
"可是刚才这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而且...咦?这玩意叫什么来着?"冥狱感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拿着石花翻来覆去的看,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这花的名字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冥狱凝视着石花,他确定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并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减少什么,但是总觉得有点奇怪,他侧了侧身子,对着后面的姬雪大声的问道:"大雪子,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我刚刚在干什么?"
噗~
姬雪直接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现在暂时恢复了正常,再听冥狱这么称呼他就做不到之前那么平静了,眼神也不善。
如果姬雪能够骂人的话,他一定会大吼一声:"神特么的大雪子!"
"你最好考虑清楚再动手哦~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十**地之一的殇渊,真正能够百分之百确定能够活下来的,只有我,要是连我都死了,你该的怎么办啊?"冥狱善意的眨了眨眼睛,只是这笑容看起来有些虚伪。
姬雪身体一僵,那些凝聚在背后的冰锥散去。
"哼!不就是经历了一场执念化形吗!"尽管心中非常不忿,但是姬雪还是咬牙切齿的保持着笑容回答了冥狱。
冥狱眼珠子转了转,得到了姬雪的答案之后,他点了点头,感觉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收好石花,冥狱和姬雪继续往宫殿走去,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他们又会被那冰冷的情感本源影响,再一次陷入抑郁的自杀之中,这个地方还是早点离开的比较好。
冥狱离开后,穿着"吊"字白袍的少年再一次出现,就在冥狱两人的背后默默看着他们离开,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两个人居然完全没察觉到他们的背后有人看着他们。
其实这时正是太简单了,因为这个人是天道,它甚至都不能算做是一个"人",普通的听到没有意识,没有躯体,仅仅是一个规则,维持着一个世界的发展,而偏偏神堕大陆的天道却是极其特殊的,它拥有了自己的意识,情感,甚至还有一些小脾气,能够根据自己的意愿凝聚实体,甚至脾气上来的时候还会偷偷离开神堕大陆,跑去别的天道管理的世界玩。
出现在殇渊,知道月宫的事,月之心,让冥狱认为它是一缕执念,甚至之后消除冥狱的记忆,让冥狱完全不记得自己,对于天道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话说我最近的演技是不是又提升了?简直连我自己都以为我是月宫的人了~"天道摸着下巴,脸上洋溢着笑容,非常佩服自己的演技。
"不过...总算是把那玩意送出去了,月之心我肯定是没有的,不过那玩意儿的作用可比月之心大多了,就看你能不能找到另一半了,既然你们喜欢乱,那就更乱吧,反正无所谓,我也活的够久了。"天道微微收敛了一下笑容,从某种意义上,只要这个世界不毁灭,那它也是"无心族",身为这个世界天道的他,只要这个世界不毁灭,它就不会死,在这无尽的岁月中,哪怕是它也会厌烦的。
身为天道,与那些书中写的是不一样的,它们都与无心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无法做到斩道识,斩道识,就是每一个修炼者都会做的事情,否则的话随着他们修炼的时间更长,年龄越来越大,他们会逐渐对权力和名望厌倦,造成人未老心先衰,这个时候只要斩去道识,他们就能够一直保持着年轻的心态,一直积极的斗争下去。
天道和无心族却不能,所以他们哪怕曾经有一刻产生过私心,但是当时间越来越久越,所有的一切都成空了,这样的他们自然会无心名利。
神堕大陆的天道,早已有了存死之心,只是它没有毁灭自己的方法,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了毁灭它的因素,它就更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乱搞了。
"乱闯别人的家可是不礼貌的行为,话说...我都不知道,她死了之后还有月之心的存在呢~"
一只纤纤如玉的手无声无息的勾上了天道的肩膀。
天道脑门子一凉,瞬间炸毛了。
天道的身体如同烟雾一样散开,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凝聚。
"大意了!这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人!我之前进来的时候,明明刻意看过的!"天道微微有些吃惊,毕竟就它的身份来说,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事情是它不知道的,那就是它不想知道的事情。
而这个突然出现在它身后的男子完全是在天道的预料范围之外。
这是一个男子,长发及腰,温文尔雅,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一定是温润如玉,这个男子给人一种感觉,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都很难惹别人生气。
"颜如玉~"天道眼中金芒一闪,他的眼中出现了所有男子在神堕大陆发生过的事迹。
"天道?"颜如玉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吃惊,他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天道不动声色的看着颜如玉,它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显现过具象化状态,对方一眼就道出了它的真身,让它有些怀疑。
"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跟她说的一样,最喜欢穿着'吊';字非主流衣服乱跑~"颜如玉轻笑,并没有见到天道的那种紧张。
"屁!这是潮流!整个大道宇宙独此一份!我周游了七十二个世界才做出来的好不!嫉妒,那傻子就是嫉妒我。"如果说之前的炸毛是被吓的,现在的炸毛就是被气的,天道一脸气急败坏,很明显是被戳到了伤口。
颜如玉淡笑不语,不过这也就能证明,他面前的的确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