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猜看。”面具男子说,用匕首敲打着江一墨的裆部。
“我不知道……”江一墨咽了一口唾沫,低头望向自己的双腿中间,不知为何,他的双腿有些发抖,他在极力控制着,因为如果抖动太剧烈的话,不用男子将匕首往前戳,他的命袋子就会主动靠上去,若是被刺穿,那可就全部玩完了。
“你会知道的。”男子嘿嘿笑了两声,笑声如同夜枭,阴森而恐怖。
男子一边笑着,一边继续用匕首的尖端轻轻敲打着江一墨的裆部,敲打着他最要紧的命袋子,一边敲着,一边问:“老老实实告诉我答案,你就会没事,如果你不老实,或说不知道,那我的匕首可不会客气,你可能现在还觉得无所谓,觉得能够蒙混过关,觉得我不会下狠手,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不再。”
江一墨咽着唾沫,点着头,一脸的紧张和惶恐:“你说吧,你到底要问什么?如果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可如果我不知道,也希望你能——”
男子忽然用力将匕首拍在江一墨的命袋子上,厉声道:“没有不知道!你只能知道!”
江一墨吃痛,下意识地缩紧裆部,但疼痛感却愈加剧烈,他疼的呲牙咧嘴,点头道:“好,好,好……都听您的……您说知道我就知道……”
男子嘿嘿一笑,随后语气转而严肃地道:“你一向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和命根子过不去,所以,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怎么知道三年前那件事的?是谁告诉你的?”
江一墨不解地道:“是那个冤魂啊……他利用另外一个人,通过邮件的方式发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警察都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已经查出来了吧……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地放我走……”
男子冷哼一声,匕首缓缓抬高,在江一墨的注视下,猛地拍在了江一墨的命袋子上,传来“啪!”地一声清脆声响。
这一下拍的江一墨额头冒汗,全身发抖,连痛叫都喊不出来,只是努力地试图弯腰缩裆,喉间发出“啊啊滋滋哦哦”的压抑痛哼声。
这种痛,和身体其他部位的痛完全不一样,这种痛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既是一种生理的痛,也是一种心理的痛,更是一种高于生理和心理的精神上的痛。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告诉你的?”男子缓缓举起匕首,这一次,匕首的尖端朝下,对准了江一墨的裆部,如果这一下刺下去,那江一墨这辈子估计就和“男人”两个字绝缘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如果你不想听实话,我可以给你编……但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也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啊……我只是想要多卖几本书而已……谁知道会惹上这种事,如果当初我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答应的啊……”江一墨紧紧夹着双腿,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哭声道,“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骗我。”男子声音将匕首抬高,冷冷地道,“江一墨,你骗我。”
江一墨的瞳孔缓缓放大,他抬着头,又惊又惧地看着那把青光闪烁的匕首从高处刺下。
“唰!”地一声,匕首刺穿了江一墨的裤裆。
“哇!”地一声,江一墨大哭了起来,嚎啕大哭,仿似杀猪一样的大哭。
“嘶啦!”匕首往上一跳,江一墨的裤裆被撕开了。
江一墨急忙低头去看,发现自己的那个玩意还在,但裤子却已经完全被刺破。
刚才,匕首刺歪了。
幸好,幸好……江一墨在心里庆幸着,嚎哭声也嘎然而止,只剩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流了一脸。
男子嘿嘿笑了起来,邪恶而阴森,就好像地狱里来的恶鬼一样。
江一墨的心里再次紧张起来,他知道,刚才那一下,是男子故意刺歪的。
如果刺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男子一边笑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将那张照片举到江一墨面前,笑声陡然停止,拧声道:“江一墨,你好好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
江一墨努力往前凑,试图看清照片上的内容。
照片上,有一男一女,两人站在一处假山流水前。
阳光明媚,周围绿水青山。这显然是一张旅游照。
男的,戴着墨镜和草帽,穿着一身西装,嘴里叼着一支烟,姿势潇洒,因为帽檐和墨镜的缘故,看不清面容,但能看出年纪比较大,胡子都已经有些发白。这个男的很明显不是江一墨。
女的,笑颜如花,穿着红裙子,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她的手挽着男子的手,两人的脑袋往中间靠拢,神态亲密。
照片上的男女看起来十分和谐亲昵,不过,他们背后的景点看起来有些离奇,有种不对称的错落感。
不过,面具男子显然不关心风景,更不关心他们是在哪里拍的照,他只关心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男人。
“看清楚了吗?”男子拧声问。
“看……看清楚了……”江一墨的声音在颤抖。
“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
“女的是谁?”
“我不知道……没见过……”
“你怎么会没见过呢?”男子往前凑了凑,紧盯着江一墨的双眼,“她是郑茜啊。”
“郑茜……郑茜……”江一墨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啊……”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里,死的其中一个人,就是郑茜,而另外一个人,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冤魂,马青华。”男子声音冷冷地道。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江一墨一脸的不解。
“还装呢?”
“我真不知道啊……”
男子骤然抬起手,猛地将匕首刺下,这一次,终于刺中了。
刺中了江一墨的大腿根部,鲜血缓缓流出。
男子将匕首左右缓缓转动,同时开始慢慢往更深处刺,他一边刺,一边说:“我来告诉你吧,这张照片是我在你家里搜出来的,至于在哪里搜出来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早就怀疑你有问题,果然没错。这张照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你家里?郑茜是谁,你怎能不知道?!冤魂为什么杀人,还不是为了三年前的那起车祸!车祸里死的人就是郑茜!而你的小说,看似写的是现在,实则写的是三年前,小说里的主要人物,并不是何维、黄婷,也不是蒋哲之流,而是——郑茜!”
说到这,江一墨愣住了,他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这个戴着黑白相间骷髅面具的人,他甚至都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大腿根部正在流血。
面具男子冷笑一声,继续道:“什么所谓的邮件,所谓的金条,所谓的冤魂,所谓的这个那个,全都是假的!你和郑茜早就认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你和照片里的这个男的早就认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让你写的小说吧,应该就是他把一切告诉你的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朋友关系?金钱关系?还是别的关系?总之,你早就认识他,这一点没错吧!”
江一墨一脸痛苦地摇头,额头上汗珠不停滚落而下,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恐惧,他嘶声说:“我真不知道啊……”
面具男子冷笑一声,失望地摇头:“事到如今,你还嘴硬。我不是警察,警察会惯着你,会由着你演戏,只要你演的足够逼真,他们就真的信了你,因为他们不信你也没有办法啊,他们总不能打你吧,顶多骂骂你,但我不一样,我是会让你生不如死。嘿嘿嘿嘿。”
一边说着话,面具男子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塑料盒,他从塑料盒中取出一根钢针,钢针一掌长度,细长明亮,末端尖锐,光是看着就感觉害怕,似乎它不需多大力,就可破皮入肉,直插内脏。
面具男子将钢针放在了江一墨的右眼眼帘上。
江一墨惊慌地摆动着脑袋,用力摇头,但钢针的末端太过尖锐,在他摇头的过程中,反而是刮到了他的眼皮,一阵刺痛感传来,他的眼皮破了,这下他不敢摇晃脑袋了,但他也不敢睁眼,怕钢针一不小心刺进眼球,他闭着右眼,努力睁大左眼,祈求道:“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真不知道啊……”
面具男子对江一墨竟然能够如此顽强感到有些吃惊,他略微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将钢针从江一墨的眼帘上挪了下来,挪到了江一墨的裆部附近。
面具男子似乎对这个部位非常痴迷,来来回回,一直折腾江一墨的这个地方,对别的地方没什么兴趣。
当然了,对于江一墨来说,这个地方确实是最难受的,是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面具男子将钢针举起,对准了江一墨的双腿中间,此时,他的裤子已经撕裂了,命袋子和命根子都暴露在外面,伴随着江一墨身体的晃动而微微摇晃。
钢针悬在它们上方半米左右的高度。
面具男子冷声道:“既然你宁可将秘密带到阴曹地府,也不肯说出来,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面具男子手握钢针,在空中上下试探,江一墨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想要说话却不敢说,因为他担心一说话,钢针就刺下,他来不及躲,他要集中所有注意力躲避钢针,能躲一次是一次。
即使江一墨知道最终他肯定还是会被刺中,但人的求生欲就是这样,不到最后时刻,求生本能就不会放弃,其中包括面对突然袭击时的躲避、隐藏、逃跑等这些本能反射性反应。
面具男子闭上了双眼,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友情提醒,努力将双腿张开哦。”
话音刚落,面具男子忽然将钢针迅速刺下,这一下,刺穿了江一墨已经被撕裂的裤子,钢针贴着江一墨的命袋子掠过,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一丝冰冷的凉意,那是一种绝后的凉意,一种将自己的性别从同类中抹去的凉意。
江一墨整张脸都白了。
刚才那一瞬间,钢针落下,他甚至来不及躲避,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躲。
幸好,他没躲。如果躲了,说不定正好就被刺中了。
面具男子将钢针又抬高了起来,再次道:“友情提醒——”
话未说完,钢针猛然刺下,这一次,直接刺到了江一墨的大腿上,疼的江一墨嗷嗷大叫,全身剧烈摆动,好像发疯了一样。
“你再叫一声试试?”钢针悄然戳在了江一墨的咽喉处。
冰凉尖锐的钢针,细长的钢针,这根钢针比一把大刀都更危险,尤其是在此时此刻。江一墨不敢乱动了,也不敢乱叫了,他已经感觉到钢针的尖端刺进他咽喉里的那种隐痛感,他想要咽唾沫,喉结滚动到一半,触碰到了钢针,被他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来,咱们继续。”面具男子说,“你不是喜欢吗?我也喜欢。咱们好好玩。有的是时间。”
“我求求你了……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江一墨满脸泪痕,眼皮上,额头上,咽喉处,大腿上,腰间,已经有多处伤口了,伤口虽然都不深,但鲜血却一直在流,尤其是他的大腿根部,伤口最深,疼痛感最强,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不过,好在他的命根子和命袋子暂时保住了,没有被刺到,只是被重击了几下而已。
江一墨已经被折磨的很惨了,主要是精神上的折磨,让他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如果能跪下来的话,他早就跪下来给面具男子磕头求饶了。
“友情提示,我要来了哦。”面具男子将钢针缓缓举了起来。
“不要——”江一墨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
钢针从空中落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刺向了江一墨的双腿中间。
这一次,方向很正,轨迹很稳。
钢针刺到了两腿间,刺到了他命根子上的一小块皮肤。
然而,不待江一墨反应,甚至连痛叫都来不及,钢针再次举起,又刺下。接着,第三次举起,刺下,第四次举起,刺下,钢针举起与刺下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有些眼花缭乱了起来——
江一墨全身都在发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的两腿之间就像是在刮大风,就像是在下大雪,就像是在雷鸣电闪——
“我说!我说!快停下啊!”当江一墨喊出来的时候,钢针刺中了他的命袋子,不过好在,只刺破了一点已,并没有刺到命袋子里的命丸子。
但饶是如此,江一墨早已冷汗淋漓,前胸后背已经全部湿透。
这一招,实在太狠了。
江一墨心理没崩溃,肉体也没崩溃,精神崩溃了。
疼痛没有让他屈服,恐吓也没有让他屈服,是他对未知的恐惧预期和想象让他屈服了。
恐惧,源于想象。
当钢针悬停在上空的时候,江一墨涕泪纵横地道:“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