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你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吧?"
露西对汉斯口中的不知名野兽非常在意,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找出一两头拉回来研究一番:"如果真的是新物种,那你不是可以为其命名吗?有想好什么名字嘛?是按照物种的生活习性,还是外观,还是干脆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呢?"
汉斯一想到日后生物学家指着那种可怕的生物叫汉斯,他便不寒而栗:"用我的名字还是算了,不过我的确给它们取过名字,私下里,叫蜥蜴虎。"
"蜥蜴虎...噗呲...哈哈哈...你是怎么把一个猫科动物和一个蜥蜴科动物混到一起去的?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面对露西的疯狂嘲笑,汉斯丝毫不为之所动。一方面自己这种命名方式的确有些搞笑,另一方面他现在不敢保证自己能打得过这个女人。
万一她的实力和劳拉一样,岂不是一只手吊打自己?
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
"好吧,我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葩,不如到时候你来给它命名吧。"
汉斯不想再这个无聊的事情上纠缠太久,此时的他只想睡上一觉。不过在睡觉前,守夜的任务可得安排好。
"守夜的话,我和露西一组,你和李老一组。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汉斯对劳拉的安排没有意见,虽然他觉得让两个女人一起守夜会出很大的问题,但面对刚刚搞残一只森蚺的劳拉,他没有胆量敢将这话直接说出来。
钻进帐篷,没过多久汉斯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无名小岛,在老大的带领下一行十几人从神庙逃出来,一路披荆斩棘,饶是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也是咬着牙继续前进。那些可怕的怪物紧随其后,在血腥味的刺激下越来越狂躁,最后经过一番苦斗,他终于来到海滩,可那些战友,都留在这片土地上。
他回到船上,拼尽最后的力气让船只远离岸边,随后又找来急救包给自己草草包扎了伤口。之后,便因体力不支和失血过多倒在船长室内,等到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过去了一天一夜。
还好,船只没有撞到暗礁,也没有被来来往往的海盗劫持。
他从船长室内走出来,在厨房拿了点吃的喝的,草草填饱肚子后来到甲板上,仰面躺下,直视天空。
那时候天快亮了,星星只剩下最亮的几颗。他看着那些熟悉的星星,身下的船只在水流的推动下摇摇晃晃,恍惚间他回到了战场上,那个炮火连天的时代。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最后撤军的时候,是战友给了他鼓励和安慰。
"汉斯!"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女人的叫喊,听起来有点像是劳拉的声音。
突然间,天上的云彩突然扭曲起来,随后便出现了一颗耀眼的太阳,而那些云彩则变成了劳拉的脸。
"汉斯!"
这一回,他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刺目的手电光,还有劳拉那张脸。
"到我守夜了?"
"嗯。"
"好吧...老鬼...老先生起来没有?"
"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毕竟汉斯只脱了外套,裤子和鞋子都没扒下来。
天知道什么时候会从角落里窜出一个野兽,要是没有穿好鞋子裤子,想跑都没法跑。
****,将靴子里的鞋垫换个新的,在原地踩了几脚,汉斯这才觉得舒服起来。至于白天积存下来的汗水,早在睡觉前就倒掉了。
老者坐在距离帐篷不远的石头上,看不清深浅的眼睛看向远方,不知那里是不是有诗和月光。
汉斯做到老者的身旁,目光却是看向另一个方向。一个人盯住一个方向就行了,没必要两双眼睛都看向一个地方,太浪费了。
不多时,背后的老者突然说道:"你看起来不是很想来这里。"
"老头子,你要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面前,我想你也不会愿意来到这个地方。"汉斯摆弄着手上的突击步枪,开始为其上油保养,"摸过枪吗?我听说大华国禁止携带枪支,你一定没有摸过吧?"
"摸过,还有,我见过战友死在我面前。而且不是十几个,是上千个。"
老者的声音中没有太多情感,但正是这样,让汉斯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
"一个人死亡你会愤怒,两个人死亡你会悲伤,而当上百上千甚至上万死亡的时候,你所能感觉到的,只有绝望和不甘。"
说到这里,老者突然转过头来,死死的看着汉斯,瞳孔中仿佛有一团跳动的黑色火焰:"你见过有三层楼高的尸堆吗?你见过上百个头颅被人串起来,当做路灯一样挂在路边吗?我见过,而且那些死去的人之中,有我的亲人,有我的爱人,有我的战友。"
汉斯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相信老者说的话:"怎么可能...这个时代,不,就算是几十年前的旧时代,也不会有这么残忍的景象!"
"呵呵,我所经历过的战争,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当年我才二十一岁,刚娶媳妇。"
听到老者这样说,汉斯如遭雷击。
第二次世界大战距离现在可是将近一百五十年,那个时候老者已经二十一岁,也就是说面前的老者已经活了一百七十年左右!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您也是能力者吗?在旧时代,难道就已经有能力者了吗?"
"在当时,我们称自己为异士,能力者的称呼也是最近几十年才出来的。好了,不说了那些老掉牙的事情了。还是说说你在这座岛上的经历吧,虽然那些回忆是很痛苦的,但如果不倾诉出来,那些痛苦将会永远地留在你的心底。"
汉斯没有反驳,他的心理医生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但是因为那些经历过于诡异,他并不敢在心理医生前说出来。
不过这个老者不同,他本身就是一个能力者,想必并不会觉得这些经历有多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