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打脸自然是极其不爽的,即便这拳头打在脸上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睁开双眼,只见打自己的小伙子已经被另外几个押解队员按在了一旁,身上的配枪也被下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个小兄弟平日里训人训惯了,没出过这样的任务。"
看起来就像是队长的大高个露出了个尴尬的笑容,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什么...受伤了吗?"
"我要是受伤了你觉得凭这个东西还能禁锢得了我吗?既然到了押解队那就是你的人,对于自己的手下就该奖罚分明,千万别惯着他他们。你们的任务可是很重要的,出了点差错都担当不起。"
裴上元有些郁闷,见那个年轻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怨恨,便缩了缩脖子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这年头的公子哥怎么都一个德行,全都欠收拾!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人还是少数,只不过比较凑巧地遇到了而已。
这一次的押解任务非常棘手,因为除去押解目标外,还有一个难搞的后门公子哥也需要押解队员看管,虽然公子哥本身也是押解队的一员...
不过好在押解目标真的没有出逃的打算,很安静地到了目的地。所以最终当押运车到达现场时,在场众人看到了几乎不可能见到的一幕:
押解目标的身旁只有一个队员为其引路,其他队员则是死死地拦住一名年轻的队员,不让他冲出去。
起初几名押解人员还不知道这里围了这么多人,待看清楚状况后再准备装模作样已是来不及了。
幸好这次审判是六部内部的会议,地点也是选在一个偏僻的据点,别说什么三流小报的记者,就连六部的各家宣传部门也没有派人来。
不过这种丑态还是令角蜂分部的部长感觉丢面子,一番训斥后几名押解人员这才整好军姿,迈着像模像样步伐陪同裴上元走进审判会堂。
裴上元早就听说过比军事法庭还要严厉的六部审判,但像今天这样正儿八经地站在审判台上,那可是第一次,说不紧张是假的,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啊呀呀,也不知道会给我安插什么罪名呢...
随着几位领导入座,主持审判的法官戴好代表公正的帽子,敲了三下法槌,随后其他几名要饭依次走上台来。
这第一个,便是王主任**阳。
之后的几人中,裴上元还看见了那个追杀方怡月的黑衣人队长,还有精神康复中心的赵主任和其他医院的人。
法官有条不紊地将罪状一一摆放出来,台下坐着的人中惊讶**阳权势之大、罪名之重的同时,也开始担心起能力者的未来。
将每个人的罪名一个接着一个列举出来后,最终法官的目光放在了裴上元的身上。
见下面窃窃私语之声逐渐增多,法官敲了几下法槌,连喊三声肃静,这才将现场的局面稳定下来。
"裴上元,你本不该站在这里,但是你知情不报,有包庇嫌疑。"
裴上元倒是没想到会这样说自己,敲了敲脑袋,反驳道:"我说法官大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位王主任...不好意思,**阳先生之前在角蜂分部有着很大的权势吗?我要是直接空口无凭说**阳叛国,和国外研究机构勾结进行人体实验,你们会相信我吗?"
"你说与不说那是你的事,相不相信应该由相关部门裁决!"
听到这话,裴上元扭头找到下面旁听的青秋白,见她两手一摊表明插不上话后,只得叹了口气。
失算了啊...
"法官先生,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如何知晓**阳和国外研究机构合作一事的?"
法官不能肯定自己能否说出线索来源,瞥了眼不远处旁听席中的领导,见他点头后这才回答:"是国安部提供的线索。"
"那不就结了,国安部那边的线索,是我提供的。"
此话一出,整个旁听席议论纷纷,就连六部的部长也是感到意外。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自己的老爹和师傅,毕竟自己加入那个组织,也是他们的意思。
"肃静肃静!裴上元,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国安部那边的线索是你提供的?"
裴上元闻言反问道:"你还不如先去问问国安部,他们那边的线索是谁提供的。"
这话刚出口,一个坐在角落里,看上去极不起眼的***了出来:"法官大人,这个线索是由红三成员提供的。但向我们提供的线索的红三成员是一个女人,绝对不是他。"
说到这里,国安部的人便坐了回去,他所知道的当然比他说的多得多,但此事涉及到了红三,就不得不考虑清楚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红三?"
果不其然,一提到红三,法官的脸上也有点难看。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对国内一些暗组都略知一二,可唯独这个红三,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影。莫说他一个法官,就连下面的六部,也不一定能够接触到红三。
"敢问...裴上元阁下,那位红三成员的线索就是从你这里得来的吗?"不知不觉间,法官对裴上元已经用上了敬称。
"你觉得呢?我都说出红三的名头了,还敢撒谎不成?"
法官不敢妄自定夺,只好宣布暂时休庭,待半个小时后再继续。
这半个小时中,被审判的几个人都无法离开审判席,只能静静等候几位法官商量完毕。
裴上元这是第一次上审判席,不过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法庭也有过一些见识。六部审判相对于普通的法庭判决更为严格,而且犯人几乎没什么反驳的权利,当然也不存在请辩护律师什么的,如果抛不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干脆就别辩解了。
在休庭期间,除了裴上元外表情最为轻松的便是**阳。现如今他已经是孤家寡人,儿子的死亡也给他带来很大的打击,判重点才好,他恨不得当庭死去。
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法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