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当裴上元知道关于illusion097的消息时,曾不止一次幻想将这种彩色的液体注入自己体内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可当这管药剂真的摆放在自己的面前时,他犹豫了。
尽管从部分资料来看,illusion097的成瘾性并不高,而且对人体而言也不存在多大的危害,但裴上元依然不敢将这些五颜六色的液体注入体内。
并不是因为这管液体的主人是面前的女人,只是单纯的怂了。
仅是犹豫了一会儿,他便将这管药剂送还到女人的手中:"你这个药剂是从哪里拿来的?"
"克雷德穆尔精神康复中心。哦,这是他们的挂牌,在国内人们更喜欢叫它天成精神康复中心。"
又是天成?
这个最早创建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精神康复中心,似乎伴随着诸多重大事件的发生,当然更重要的是曾在里面工作的两位物理学家:裴景同和于崇道。
从天成的灵体研究,到不知名学校的人体实验,再到现如今可以让普通拥有能力的挂名医疗所,这些研究看起来毫不相关,但细思极恐。
灵体与肉身相结合,终创造出能力者。
这样的概念是裴上元在蜃域的两百多年里和瑠奈不断探讨得出的结论,艾美利坚的超级士兵不属于能力者这一事例也是从侧面佐证了这个观点。
总有人将人类比作机械,可他们却忘记,机械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思想,或者说灵魂。
没有灵魂,再聪明的人类也只是一部精密的仪器,只是行走于世间的空皮囊。
各国对能力者的研究都是从流星雨事件开始的,那也是世界第三次大战的导火索,是新时代的开端。
可那两个人,早在流星雨事件的七十年...不,甚至更早之前就开始了对能力者的研究!
不,不对,他们研究的或许不是如今的能力者,而是远古时代的神造物,那些记载在各国神话中的"神明"!
他们...想要成为"神"?
想到这里,裴上元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两个人未免太过猖狂了些。
"大哥,大哥?你还有啥要问我的?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哈!"
裴上元抬眼看向女人,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只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一系列的思考,看来超级士兵改造药剂对提升思维和反应也有帮助。
"行吧,没你什么事了。对了,给我记住,你今天没有看见我,我也没有看见你,我们俩压根就没碰过面,懂吗?"
女人知道裴上元这是要与自己撇清关系,不过这也正合她意:"懂,我都懂!那就这样了,拜拜!"
女人收起药剂,将衣服整理一番后,脸上重新摆出微醺的表情,随后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瞬间,裴上元只看见门口似乎站着几个人,紧接着门又被女人关上。
"完蛋了!他们找过来了!"
女人吓得赶忙往窗户跑去,可几层楼的距离难住了她。另一边,房门那边传来了猛烈的敲击声,随着一声闷响,这看似坚固的防盗门居然被人踹开。
门被踹开的同时,几名黑衣男子手持****冲了进来,走在最后的男子还不忘将门关上。
裴上元瞄了一眼,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金发碧眼的,都不是大华国人:"你们进我的房间干什么?"
裴上元的提问直接被无视,那些黑衣男子中只走出一人用枪指着裴上元,其他人则是将女人围了起来。
"我们只要带走她,和你无关。"
男子的华语说得很生硬,裴上元觉得他还不如直接说英语,毕竟现在的自己可是语言通,只要是地球上广泛使用的语言,基本上都能听或说。
可惜,男子似乎并不想给他表现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发声,反倒是女人那边,两方正不断扯皮。
女人不承认自己拿了对方的东西,而那个为首的男人则一直坚持寻回,他甚至表示那个东西极为重要,只要女人能够交出东西,就可以保她一命。
女人见没有商量的余地,眼珠又转,随即相出了一个方法:"我真的很想将东西交给你们,只可惜你们来晚了,那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剂,已经被那个人夺走了。别看他长得瘦,其实特别厉害,是我们大华国某个特殊机构的人!"
裴上元惊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诶,不对,这种操作似乎只是基础,不奇怪不奇怪。
不过,敢将主意打在自己头上的家伙,以前一年下来也看不见几个,可今晚不知道踩了什么猫屎,一下子就遇见了两个,先是一个王永,又是一个不知名女人,天知道继续待在这里会不会又蹦出来个什么奇怪的家伙。
见这些黑衣男子将目光投向自己,裴上元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是...难怪有时候连孔子都会感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说你们女同志的心思也太活络了吧?就这样将我卖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有谁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啊!"女人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搞得裴上元很是无语。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从开始就抱着杀人灭口的念头,就算你拿出药剂也好,供出去处也罢,到最后都是一个死字。当然,我也没指望他们不会对我这种可疑的家伙做什么..."
女人听他这样说,讥笑道:"怎么?感觉自己很聪明啊?可是你再聪明又有什么用啊,你还不是和我一样被枪指着头!"
裴上元闻言没有反驳,只是耸了耸肩,看向瞄准自己的男子:"兄弟,我知道你听得懂华语,所以呢,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你可以提出要求,但我不能保证会按照你的要求行动。"
"那好,麻烦你把手里的枪放下,我很讨厌被人用枪指着头。上一个用枪指我头的人,已经在火葬场的冰柜里躺了快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