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钟离的家是旧城区的危楼。
说是危楼其实只是夸张,严格来讲这栋楼也就非常破旧,只要不嫌弃旁边的墓地,这里还是能住人的。
范钟离谈不上嫌弃不嫌弃,因为他是个落魄写手,只能住这样的房子。
不过也是有利有弊,这个小区早就没多少人住了,又靠近墓地,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十分安静,这倒是符合他的需求。
补充一句,他是写的是恐怖小说,张子枫是他的偶像。
今夜他依旧打算奋斗到凌晨三点,常年不规律的生活让他内分泌有些失调,可为了自己的梦想,他甘愿承受这一切。
只是,今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安静。
在他埋头写作的时候,十几个人趁着夜色摸到他家附近,就连他对面的那栋楼里,也安插了数个眼线。
这些人自然就是角蜂分部的众人。
负责观察的是裴上元、华桉和若琳,原本若琳是打算在后方支援,奈何坐镇的刘勇还躺在医院里,只好由她前来带队。
华桉并没有携带太多工具,只有一台从信息部借来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屏幕上,四个临时摄像头正盯着范钟离。
若琳在一旁翻动着计划书,内心不断推敲这些计划的可行性,时不时用笔标记一下,打算进行完善。
至于裴上元,这家伙自打进入这个房间,就一直没停下来。一边绕圈一边嘀咕,说的东西连华桉都没能听懂。
"时间快到了,之前十三起案子都是在凌晨一点。半个小时,孟然然从家里赶到这边也差不多了。只要她一来,几个小队立刻开始行动。"
说这话时若琳信心满满,尽管行动仓促,但角蜂对于张子枫有着非常高的重视程度,且不说裴上元这个助力,那些埋伏在范钟离周围的小队成员也都是分部的好手。
可裴上元并不觉得局势很乐观:"我们的猜测还是有漏洞的,我个人认为,张子枫团花并不只是两人。首先最明显的,就是孟然然的恢复能力"
"刘勇身为核心强化能力者,其身体愈合能力堪称恐怖。中午的时候孟然然与他战斗,在他身受重伤之际未曾下死手,显然她自己也没有余力。可眼线那边说了,傍晚的孟然然还出现在邻居面前,身上是一点伤都没有。"
"其次,那些死者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在自己家中死亡的,孟然然又是如何知道那个时间点他们位置的呢?"
"所以我认为,张子枫的团队中,或许还存在两个人。一个人充当医生,一个人充当导航。这两个人应该也拥有能力,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和张子枫一起作恶,这我就不清楚了。"
裴上元的这个观点有些牵强,就连华桉都能解释得通,但这同样也是一种思路。
他们对张子枫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张子枫也未必就只有孟然然一个盟友。眼下的计划对付张子枫和孟然然还好,如果再多出一两个变数,这个计划就只能是纸上谈兵。
"现在也来不及多想了,我们今晚的目标是保护好范钟离。如果有必要,我们还可以将范钟离扣押起来。"
作战中的若琳不像平日里那样温柔知性,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铁血的气息,这一点裴上元也曾在于弘毅的身上见过。
事实上,于弘毅的学生基本都是如此,就连自己也不能免俗。
就在裴上元胡思乱想之际,一直盯着监控的华桉叫了起来:"来了!果然没错,在A区。"
负责A区的是一队,这场计划的重中之重。
"一队注意,目标已出现,一定要拿下她!"
随着若琳的指令发出,一队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消息。
"明白。"
无需多少言语,也无需重复其重要性。上头发下的命令只要照做就行了,将自己当成一部机器,乃至一个零件,这才是合格的军人!
枪声没有响起,因为对付孟然然这种速度型的能力者,子弹并不能造成太大伤害,反而重装才是最克制的类型。
一队的成员清一色都是肌肉男,手上的盾牌也不是普通的防爆盾,而是掺杂了些许魂钢的合金盾牌,虽比不上漫画中盾牌队长的振金盾牌,但也能抵抗近距离五千克TNT当量的爆炸冲击。
要知道,在旧时代,一个反坦克地雷的爆炸威力也就这个数据。
在若琳下达命令的半分钟后,这队肌肉男就发现了那道血色的身影,战斗几乎是一触即发。
一见到全副武装的几人,孟然然就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但她并未在意,伴随着一声嚎叫,就向这几人冲去。
领队的体型最为高大,也是由他打头阵。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孟然然,但这个几个月内连续杀了十三名无辜群众的凶人他可是早有耳闻,当即也不敢大意,立刻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随着一声闷哼,领队的身体迅速拔高,从一米九变成了二米二,身上的特制服装也被肌肉撑大,紧缚在身上。
身后的队员见状,也不敢托大,纷纷开启自己的能力,顿时一群两米多高的大汉一字排开,将整个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一招本意是想让孟然然与他们进行战斗,不过孟然然可不打算放过他们,凡是阻挡在她道路上的家伙,皆是杀无赦!
第一击就不是试探!
肌肉虬结的手肘撞向盾牌,发出沉闷的嗡鸣,领队感受着盾牌上传来的巨力,心里计算着两人力量上的差距。
这一番计算下来,就连他也是觉得发怵。
他曾和刘勇对过招,这个丫头的力量估摸着和刘勇差不了多少。难怪这个丫头可以让刘大块头吃瘪,光是这力量就和刘大块头不相上下了。
想到这里,领队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今晚的任务不是很好办啊...
一击未成,孟然然再度挥拳,这一次抵挡他的不是领队,而是另一个小伙。
车轮战,是重装战士的必修课,虽然有点欺负人,但有时候格外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