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姑娘,你在里面还好吗?"
乌鸦东不敢高声说话,又要让那女人听见,只好双手做喇叭状套在嘴上,小声地喊着。
"姑娘,姑娘!"
风女见他傻愣的样子,忙上前拽他回来:"别喊了,换做是你被囚禁了这么久能好吗?我们现在就应该用自由来引诱她,让她和我们合作,瞧我的。"
说完,风女伸手敲了几下铁栏杆,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们可以帮你出去,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随着风女的敲打,一道栅栏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道细缝。
就好像女主人推开房门,邀请外来的客人进去小坐片刻。
风女见状,走过去来回拉了几下栅栏门,发现并没有什么机关后,这才状着胆子踏进去。
乌鸦东见她如此莽撞,恨不得三步并一步,立即上去想要将她拉出来,奈何还是迟了一步。
风女小心翼翼地走着,地板似乎很久没有人打理,原本光滑如镜面的大理石沾上一层黑色的污迹,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鞋底和污迹之间那难舍难分的情感。
突然,一不小心没站稳的风女踢到了某件金属制品,清脆的声响在这片广阔的空间回荡,惊得三人头上皆是渗出冷汗。
风女停下前进的身形,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见她没有反应后,这才继续迈步前进。
那边的乌鸦东见那女人依旧没有动静,心里起了疑惑,一阵叨咕后他看了眼老任,示意他在门口守着,自己则是进去查看。
蜡烛在老任的手中,老任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不过相比于个人安危,老任还是觉得大家伙都平安才是好事。
"小心,注意到不对就立刻跑回来,保着小命才有机会找到出路。"
面对老任的劝诫,乌鸦东不以为意:"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半个高玩,这点小事还是知道的。你也小心,守好门。"
两人互相叮嘱两句后,乌鸦东推门走进鸟笼,悄悄地接近风女。
此时的风女已经快来到了女人身边,神经紧绷地她完全没注意到乌鸦东也进入了鸟笼。感觉身后有东西靠近的她还当是绅士,猛地回头踹了一脚,不巧正好踢在乌鸦东小腹下面的部位,痛的他当场就尖叫了起来。
老任看在眼里,感同身受,也是夹住了双腿,牙根泛酸。
遭受了这么一脚,乌鸦东自然是十分气愤,可是女人就在两人身前不远的地方,那才是这场游戏的关键。
不过明明自己发出了那么大的叫声,可为什么她依旧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这里,乌鸦东反倒不再心急火燎,而是开始观察那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一动不动,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观察的,乌鸦东也只是根据一些细节进行分析推理。
不过他的水平不是很到家,并没能分析出什么东西,这个模式也不能使用侦查聆听之类的技能,对很多常规战术根本用不了。
风女见他没有动静,心想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干脆心一横,径直走到女人的身后,伸手拍了一下她:"喂,你还好吗?"
不料,就是这么一拍,女人的身体直直倒下,吓得风女呆愣在那里,好在乌鸦东反应迅速,捂着下体别扭地走到女人身边。
将女人翻过来,画着浓妆的面具出现在两人眼前,揭开面具,下面则是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人偶,从质感来看应该是用橡胶制成的。
唯一的蜡烛在老任手里,此时他正担负着最重要的任务——看门,所以乌鸦东也不好意思将蜡烛拿过来。
可光线昏暗带来的结果就是无法辨认这个"女人"是否是真的人,但是如果这个女人只是个人偶,那么之前听到的歌声又是从何而来?
正想着,门口那边传来老任的呼叫,风女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细长穿着燕尾服的男子正站在老任的身旁,瘦长到不协调的手臂搭在老任的肩上,没有五官的脸"看向"自己。
是绅士!
绅士的肩头,还扛着一个女人,仔细辨认,不是阿朵还能是谁?
"乌鸦不好了,绅士来了!"
乌鸦东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紧跟着就是一句经典的国骂:"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就不能让我们完成解谜后在进行追捕吗?"
"本来就是对抗模式,鬼怪要是在人类解谜的时候放水,那才没有意思。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乌鸦东摇了摇头:"还没有,这玩意儿实心的。又没有光照,看不清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办,我们过去不?"
风女咬了下嘴唇,两颗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满肚子的黑水又开始冒泡:"要不...我们找别的地方离开?"
"别的地方?哪有别的地方!再说了,老任和阿朵还在他手上呢,我当初可说了不让任何掉队。自己跑没了跟我没关系,可现在就在我眼前,哪怕救不了,我也得努力一把。"
乌鸦东说的义正言辞,风女见他这般也只好跟着他一起疯:"行吧,我也去看看。"
说着,两人冲着门口走去,路上乌鸦东开始和绅士谈判:"你不像我之前遇到的那些玩家,那些人即便是热衷于玩弄对手的猫型玩家,也不会这么近距离地站在对手面前。不知道你究竟是太愚蠢了,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了。"
绅士放下阿朵,整个身体也开始压缩,逐渐变成一个相貌平平却带着特殊气质的年轻人:"我之前和这个小姑娘说了,这局游戏不是普通的游戏,你们四个都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危险的境地?有多危险,说来听听。"
见乌鸦东依旧抱有怀疑态度,绅士无奈地摊手道:"我的目标并不是你们,而是另有其人。没错,一开始我也只是像进行一局普通的游戏,可惜造化弄人,注定我玩游戏都不会省心。其实,我的目标是...小心!"
乌鸦东见他这么说,还当绅士是在吓唬自己,可当他看到老任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才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正当他准备转身查看之时,前面的风女猛地将自己推倒,她则是如风般逃到门口。
被推到在地的乌鸦东摔得晕头转向,恍惚间看见有个人走到自己的身边,手上还拿着一把剪刀。
"你是..."
这个人的脸上带着化着浓妆的面具,身上的洋装似曾相识。
"你是!"
话中带着震惊的语气,可惜乌鸦东没能说完,下一刻他就躺在了血泊中。
那人抹去剪刀上的血迹,解开画着浓妆的面具,对着鸟笼外的三人一鬼,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如果扭曲的橡胶团也能称作是微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