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汐走了出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也没有去处,就再次去了乾坤界。
白卿汐随便拿了个蒲团便盘腿练功,自己还是太弱了。
一个人悄悄靠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白卿汐自然知道是谁,也没什么动作。
帝暝熠半跪下身子,修长的双手缓缓解开赫连紫宸扎的同心结,换上新的止血巾,也扎了个同心结,却比刚刚那个更大更醒目,仿佛在宣告什么。
白卿汐并没有张开双眼,只是点头说了声:“谢谢。”
帝暝熠心满意足的坐在紫藤螺纹木椅上,默默注视着白卿汐。
白卿汐并不是没有察觉,但既然没什么妨碍,那便随他去了,话说自从她救回来张双瑆,他的伤好像也好了。
那是自然,怎好让媳妇过于操劳,帝暝熠都要被自己的贴心感动了。
经过梦魔魇与炎沐泉的淬炼,白卿汐觉得玄地境的屏障已经有所松动,再加上半步玄天的威压,似乎已经可以突破这一层障壁了。
萤草淡紫色流华缓慢在白卿汐周围螺旋上升复又蜿蜒而下,不知重复了几个轮回,却忽而加速,流华形成古荆棘紫草色光柱将白卿汐整个圈进,白卿汐整个身子腾空,窈窕的身子也随着光柱形成螺旋极速转动,最后卷起卷龙风,乾坤界因而飞沙走石。
雪莹和澜筠乖巧的躲在帝暝熠木椅旁,“主人真厉害,升个级要那么大阵仗,哈哈。”雪莹忍不住在一旁鼓掌。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屏障被龙卷彻底击碎,风暴也渐渐平息,白卿汐的发带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白色身影自空中落下,一抹紫色身影便已腾空,待一切尘埃落定,便是一绝色女子墨发垂落,靠在另一倾城容颜怀里,紫眸与黑眸的对视,眼中只有彼此。
仿佛天地间时光凝滞,只因不忍心打扰这一盛景。
“敢问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就算你再好看,你这动作不累吗。白卿汐见他久久不动作,忍不住出言提醒,她刚刚突破正想跟雪莹练练呢。
“只要是你抱多久我都不累。”如果帝暝熠知道白卿汐在想什么一定会这么说的。
“哦,抱歉。”帝暝熠略微慌乱的将白卿汐放了下来,淡淡的红晕染上白皙的肌肤如盛放的白玉兰点了红妆,醉惑人眼。
可惜白卿汐并没有功夫欣赏,“雪莹,澜筠,来吧。”白卿汐嘴角微勾,跃跃欲试。
雪莹与澜筠默契的对视一眼,腾空飞跃,皆是现出本体,一赤红一深蓝,火焰与深海,二者身形互换,最终交缠成剑锋寒芒紫柱,以滔天威力猛冲而来,白卿汐直接以双臂交叉格挡。
身子陷地一寸,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两道印痕,才止住了两兽的攻击。白卿汐双臂展开,将二兽弹了出去,澜筠一踩大石又飞了回来,猛地一抓,白卿汐躺低身子躲过一击,却见雪莹从天而降,烈火拳带普天热浪,白卿汐侧旋身子,旋了几个圈,巨拳轰然落下,将大地打出三米深坑。
白卿汐以玄冰刃点地,整个身子跃到上空,双手持剑,凌空劈出无数次,玄冰寒芒如漫天利箭,雪莹和澜筠忙于应付,费了些功夫才把寒芒解决完。
“哈哈哈,痛快痛快,玄地境果然不一样了。”白卿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笑的很是欢畅。
一直大手却是坏心的在白卿汐头上作乱,现在已经跟鸡窝没什么区别了。
“帝暝熠。”白卿汐大吼,气势汹汹的要跟他干一架。
“哦。”帝暝熠嘴角斜挑,一副你看不惯我又打不过我的欠揍模样。
白卿汐深呼吸几次,人家什么境界我什么境界,小不忍乱大谋,帝暝熠我叉叉你个叉叉(已和谐,毕竟仙女怎么能说粗话呢)你别落我手里,白卿汐捏紧了双拳,勉强平息了怒火。
“不要跟小人生气,有损我君子的风范。”白卿汐又恢复淡雅从容的姿态,仪态万千,呃,如果忽略鸡窝头的话,从帝暝熠身边走过,连一个白眼都懒得赏给他。
帝暝熠宠溺的笑了,他家汐儿可真是可爱呢。
过了十几天,张双瑆对白卿汐的戒备心慢慢降低,白卿汐感到欣慰,希望她能从阴影里走出来。
玧祁仙师知道爆欲螟这件事之后直接让人把他关到水牢里去了,等张双瑆平静下来自行处置。
期间,娄潇也来了一趟送了些女孩子用的东西,自然也有风奕霜买的。
“双瑆,要不要出去走走啊。”白卿汐笑着问她。
“嗯,好。”张双瑆犹豫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深秋的阳光自然没有夏日那般毒辣,鹅黄暧昧中伴着丝丝凉意,故而让张双瑆穿的厚一些。
白卿汐打算带张双瑆到希扬湖散散心,一路火红的枫叶旋转悠然而落,到了目的地,便是潭面无风镜未磨,湖水清澈见底,水草葳蕤,自在荡漾。
张双瑆一直拒绝照镜子,总是厌恶这般肮脏的自己。
“双瑆,你看你多美啊。”白卿汐掬了一捧水,想让她看看自己。
张双瑆有意躲闪,却还是看清了自己,水中的她和以前一样,肤白胜雪,眉目如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那个在父母怀里纯洁的女孩子。
“哟,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被男人玩坏的破鞋啊。”一个尖细的女声,自不远处传来。“我要是你呀,我早就投湖死了,没想到你还有脸出来,真是败坏姐姐的心情。”
白卿汐抬头,就见一粉衣女子一脸尖酸刻薄的嘲讽,旁边也跟着几个女子附和。
这个女的叫李思絮,可是逸轩的忠实追求者,自然对白卿汐没什么好脸色,如今抓住这个机会自然极尽嘲讽,白卿汐她自然惹不起,但是这个软脚虾自然还是可以拿捏的。
“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张双瑆痛苦的抱住头,泪流满面。
“管好你的嘴。”白卿汐真的生气了,“明明是男人的错,为何却要来指责被害的女子,若是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定让你尝尝同样的痛苦。”白卿汐化玄力为紫纫,直接削去了李思絮半边头发。
李思絮登时吓得不敢动了。白卿汐抱着张双瑆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思絮才从惊吓中醒来,从菱花的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直接气的把镜子摔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贱男破鞋这是般配的狠呢,这笔账我记下了。”李思絮跺跺脚,气冲冲的走了,那几个小跟班自然谨小慎微,害怕惹到这个暴脾气的主子。
白卿汐好不容易将张双瑆哄睡着了,小姑娘眼角还是未干的泪痕。
“赫连兄,为何施暴的是男子,而人总是要责怪女子呢。”在那个时空也是一样,有女子被qiangjian,评论区在说女子不检点,自作自受,真是恶心至极呢。
“可能是因为女性更加娇弱,而人不是最擅长欺软怕硬了,事情不到他们头上,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些说风凉话的人比施暴者更可恶十分。”赫连紫宸对此事深恶痛绝,将那些多嘴多舌宫女太监全部处以酷刑。
“我也最讨厌受害者有罪论,雪崩之时哪里会有一片无辜的雪花,对他人的痛苦即便做不到感同身受,也不应落井下石,只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快乐,根本不理会会给他人造成怎样的痛苦。”白卿汐对此愤懑不已,却也暂时无力改变这样的阴暗,阳光之下,总有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