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用紧张,事情已经被控制解决,朕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是因有数名涉及其中的人员今晚都应该来参加宫宴。”
“可现在他们都没有来,不解释一下,朕怕大家心里不安,好了,今日是除夕佳宴,这些糟心的事就不多说了,来,这杯酒朕敬大家。”
“望大家日后都能与朕君臣一心,同心协力,好生治理这个国家。”
“古语有云,人非贤圣,孰能无过,是人就有可能犯过失,朕也不例外,日后朕若有什么地方错了,朕希望你们都能直言无讳。”
“君昏则臣佞,朕自认不是那听不得逆耳忠言之人,想必在坐的诸位也没有人想做那尸位素餐,一心只会拍君王马屁的佞臣。”
“我大唐王朝想要繁荣兴盛,永保太平,首先要保证君贤臣直,上下一心,朕需要你们的监督,同时,朕也会时刻监督着你们,来,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李世民的目光人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端起面前的酒杯,对众人开口道,说完这句话,仰头喝干了杯中之酒。
“臣等定不负圣恩。”众臣齐齐举杯躬身行礼,随即也仰头喝干了杯中之酒。
殿中的气氛在李世民的带领下逐渐热闹起来,因今个儿是除夕,大家参加完宫宴回去还要守岁,李世民并没有留大家太久,戌时中左右,宫宴就散了。
宫宴结束,大臣们纷纷离去,李世民则去了皇后寝宫,只是他刚走进寝殿,身边的近侍王德便过来禀报:“陛下,房大人、杜大人,还有长孙大人求见。”
“朕就知道他们还没走,让他们到外殿花厅等候,朕一会就过去。”李世民摇了摇头,除夕宴是盛宴,他穿的是礼服,现到了后宫,他不想再穿着这么繁重的服饰走动,准备换套轻便些的衣服再出去。
长孙皇后走过来帮着他将身上的礼服脱了下来,拿起一件轻便的常服帮他穿上,换完之后笑着道了一句:“陛下出去吧,时辰不早了,今个儿又是除夕,莫要让他们久等。”
“朕知道,你还怀着身子,莫要操太多心,去歇息吧,我和他们商量完事就回来。”李世民点了点头,他对妻子不多过问半句中午的宫变一事很是满意。
今日这事,长孙安业和长孙顺德都牵扯了进去,长孙安业也就罢了,那不过是个混人,可长孙顺德,自太原起事开始,就一直跟他。
再加上他又是观音婢的族叔,李世民自问要没有亏待过他,为何他也会牵扯到这里面来?
因长孙一族有数人牵连其中,若妻子在这个时候多问,他对妻子再信任,只怕也免不了要多想。
“玄龄,辅机,克明,这个时候,你们不回去陪家人,跑到这来找朕干什么?”李世民来到外殿的花厅,笑着对着静坐在里面的三个人开口道。
“见过陛下,陛下,你就莫要和臣下打机锋了,臣等选在这个时候过来,只为讨一句准话,陛下心里对此事有什么打算?”房玄龄看了另两人一眼,最先开口道。
今日夜宴的庭殿上,众人的表情不仅是皇帝看得清楚,他们也一样看得清楚,以他们对李世民的了解,他选在这个时机说出此事,只怕心里已动了真火。
可这事很显然不那么简单,被牵扯进来的人只怕不是一星半点,他们现都是朝庭六部中的主官,若皇帝真动雷霆之怒,要大开杀戒,他们事先没有准备,后续的事只怕难以善后。
“你们觉得朕该有什么打算呢?”李世民不答反问。
李世民此言一出,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齐齐缄口不言,这事,他们还真不敢随意插口。
无它,牵连太广,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跑到皇后的寝宫来找皇帝。
“罢了,这事让你们回答确实是为难你们,具体要如何办,还是查清楚真相之后再说,时辰不早了,今个儿又是除夕夜,你们先回去陪家人吧。”
“放心,朕虽怒,却还没有丧失理智,真决定要怎么做的时候,不会不和你们打招呼。”李世民瞧着他们脸上的担心和为难,有些好笑的道了一句。
长孙无忌几次想开口,最终于一字未吐,三人从宫里出来,准备上车的时候,杜如晦看着长孙无忌道了一句:“长孙大人,你适在才陛下那似有什么话想说吧?”房玄龄闻声也跟着停住了脚步,转目朝他望了过来。
“杜大人,房大人,以你们的本领自不难瞧出,此次的事我长孙家有数人牵扯进去,我在这个时候,实不好多说什么。”长孙无忌苦笑了一声。
“长孙大人也莫要多想,陛下行事,向来不喜行那迁怒之事。”房玄龄听完,出言安慰了一句。
以他和杜如晦的本事,今日发生在玄武门的事,过去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知道了大概,也知长孙安业是主犯者之一。
不过长孙安业这人一向混,和长孙皇后还有长孙无忌的关系也不好,陛下给了他差事,说白了不过是爱屋及乌,不喜欢有人非义自己的妻子和舅兄罢了。
他犯事,皇帝绝不可能怪到长孙无忌的身上,长孙无忌担心的多半是长孙顺德。
现虽看不出来长孙顺德和今日兵变之事有什么关系,但瞧他的表情,他至少在此之前是知情人。
知情不报,很多时候也是大罪,端要看皇帝最后会怎么处理这个案子了。
贞观元年大年三十这一日发生在玄武门的这场没有染血兵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般,压在无数人的心头,就连身居太极宫的太上皇李渊心里都颇有几分不安。
他不断在回想李世民在他这吃饭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再想着除夕夜宴时,李氏宗亲里,那些惶恐不安的族人,还有主犯李孝常,这李孝常在京的这一年多,可是他宫里的常客。
“裴寂,你说二郎,他会不会因这次的事迁怒猜忌朕?”想到不安之处,李渊忍不住把裴寂召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他道。
“太上皇多心了,臣以为陛下绝不会因此而对您生出什么心事,在这件事情上,太上皇您本就是无辜的。”裴寂听完之后,微微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