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坐半日,西塔尔觉得有些疲乏,起身同两个丫头说,“我先去睡一觉,相公回来你们记得叫醒我。”
“好。”两个丫头乖巧地应声。
西塔尔慢悠悠走进房间,结果还没躺到床上去呢,就感觉胸口有什么异物一下子要涌上来一样。
吓得她赶紧朝外面喊道,“艾丽!”
艾丽听了脸色一紧,立马起身,是以忽略了旁边阿萝脸上不甘心的神色。
阿萝心想凭什么自己也是公主的丫头,可是每次有什么事情叫的都是艾丽。
她愤愤地想,忽然记起女子怀孕之初会产生呕吐感,不由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铁盆,然后跟在了艾丽身后。
“公主,您怎么了?”艾丽见西塔尔捂着胸口满脸急色,却不知道应该干什么。
西塔尔不敢张口,一张口便觉得要吐出来,只能难受地忍着。
“公主,您吐在这里面吧!”阿萝跑进来,赶紧将盆放在床边。
西塔尔一声呕全部吐出来了,结果低头一看全是水。
“艾丽,将帕子给我。”西塔尔习惯性地朝艾丽伸手。
结果阿萝眼疾手快地就从架子上取下帕子递在了西塔尔手边。
艾丽全程没有反应过来,见阿萝反应这么快,不由看了她一眼。
阿萝注意到那一眼,抬起头朝艾丽笑了笑。
艾丽没想到阿萝会对自己笑,愣了一下转过头来,只是奇怪阿萝今天有些不一样。
“对了公主,我去请医师过来给您看看。”说完艾丽就跑了出去。
而阿萝则细心地扶着西塔尔上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端着盘子出去了。
再进来时西塔尔便朝她笑了笑说,“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委屈你了。”
阿萝摇头,“不委屈,公主,我有些话想说……”
“什么话?”西塔尔好奇地看向她。
“公主,我阿娘怀我弟弟的时候也会吐,后来我看别的婶婶怀孕初期几乎都会吐,公主您是不是……”
阿萝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西塔尔一惊,“真的吗?”
阿萝笑笑,“这还得等医师来了才能确定。”
西塔尔听了阿萝的这话心中郁闷一下子就消散了,对她说,“好,等医师来了就看看,若是确定有喜,那我岂不是要当娘亲了?”
阿萝在一旁静静站着,淡笑地看着西塔尔。
艾丽请来医师,和刚刚回府的苏牧正好撞上。
“怎么回事?为何请张医师过来?”苏牧认得这张医师,见他被刺激拽着便赶紧进门追上来问。
艾丽满头大汗,着急道,“公主不知怎么了,总是想吐,所以我这才请了医师过来。”
苏牧听了心下一紧,也催促着医师赶紧去看西塔尔。
诊脉结果出来了,医师摸着胡子,一脸喜意道,“恭喜小侯爷,从今天开始就要当父亲啦!”
苏牧尚未回过神来,愣在当场。
“相公?”西塔尔满脸笑意地去拉苏牧。
苏牧当即回神,同仍旧笑呵呵的医师说道,“多谢张医师!”
然后亲自给了银子给张医师,送他出去。
再回来时面上都是看得见的欣喜,“艾丽阿萝你们两个下去。”
“是。”阿萝躬身作了一礼,目光微垂。
而艾丽直接转头就走了,见阿萝多此一举不由又看了她一眼。
苏牧和西塔尔都没再意,两人相依偎在一起。
“太好了,我竟然这么快就能当上父亲。”苏牧状似感叹道。
西塔尔面色微红,忽然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主要是相公厉害。”
苏牧一愣,红晕立现,不知所措到竟然直接将头埋在西塔尔脖子里,闷声道,“娘子,你又取笑我!”
西塔尔呵呵一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恶趣味了。
苏牧正将这个消息传到侯府想让沈清姝和苏流云知道,结果艾丽就进来说沈清姝来了。
沈清姝乐呵呵地走进来看着西塔尔问,“听说我孙儿有着落了?”
西塔尔笑盈盈地点头,早就习惯了沈清姝这直来直去的性子,有些时候两婆媳的性子竟出奇地相像。
“过去。”沈清姝将苏牧赶到一边去,然后自己坐在床边,同时向她传授了一堆养胎知识。
西塔尔本来觉得自己听的够认真了,结果不经意转头一看,苏牧竟扑了纸在上面记。
“不错,反正这些呢你们其中一个人记住就行了,除此之外便是不要动怒。”沈清姝温柔地同西塔尔说。
西塔尔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记住的,就看沈清姝严肃地转头看苏牧,“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
苏牧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娘!孩儿记住啦,绝对不会让我娘子生气的!”
沈清姝听了这才放心,又转向西塔尔,“她要是敢惹你生气,你就来侯府,我陪你。”
西塔尔笑着点头,而苏牧在一旁急得挠头。
因为这件事情,基本上整个侯府都动用了人力来伺候西塔尔。
西塔尔有时候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保护,可想起公婆的关照,相公的疼爱,她还是坦然地接受了。
天气入秋,每天温度逐渐降了下来。
廊边,苏牧给西塔尔披上一件披风,然后叮嘱道,“不要着凉了。”
西塔尔看向他,见他眼底全都是自己的影子,忍不住垫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苏牧已经习惯了西塔尔这时不时就来一下的刺激感,对此只微表害羞,便欣然接受了。
西塔尔啧啧称奇,有些怀念满脸通红的苏牧。
而不远处,艾丽捂着眼睛假装不敢看,实际上正透过指缝看腻歪的两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阿萝走了过来,然后顺着艾丽面对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湖廊上两人相拥在一起的一幕。
阿萝静静注视着那个方向,目光却是放在苏牧身上的。
苏牧帅气,身份又是侯爷之子,而且对待感情如此专一。
阿萝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什么正在发酵。
“看傻了吧?”艾丽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嘀咕道,“我都只敢偷偷看呢,你还正大光明地看……”
阿萝回神,却没理艾丽,只是又看了那边一眼然后离开。
艾丽看着阿萝的背影觉得越来越古怪了。
深夜。
苏牧正睡得熟时忽然听闻有人吵闹说有一间房走水。
西塔尔悠悠醒来,迷糊道,“怎么了?”
苏牧将西塔尔按进被子里哄道,“走水了,你继续睡别起来,小心着凉。”
“嗯……”西塔尔应了一声。
等苏牧出门西塔尔便下床披了一件衣裳跟在他身后。
走水的是阿萝的房间。
府中无人会武,藏在周围的暗卫也不便出手救一个小小的丫头,便就只能苏牧亲自出马了。
苏牧抱着阿萝出来,脸色微沉。
没人察觉到他的异常,赶紧接下阿萝然后就去救火。
西塔尔就站在他身后,见他脸色不太好便问道,“怎么了?”
苏牧身体微僵,转身看见她便蹙眉,“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里面休息吗?”
西塔尔摇头,神色微凝道,“阿萝怎么了?”
“无碍,我已经让下人去救治了。”苏牧淡淡道,然后拥着西塔尔说,“先回去休息吧。”
一夜无梦。
第二天西塔尔已经忘了前一晚失火的事了,起床时突然叫了阿萝的名字,让她进来帮她穿衣服。
中原衣服还是略显复杂,她为了方便多是让会穿的艾丽和阿萝给她穿的。
苏牧站在床边刚穿好衣服,见状面色有些沉,刚想开口就听到推门声。
阿萝神色自然地进了两人的房间,然后目不斜视地拿过架子上的衣服给西塔尔穿上。
只不过站在西塔尔身后系腰带的时候不经意抬头对上了苏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