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最近的案件汇总,需要加盖您的印章。”
“羽裳呢,我的印章在她那里。”
“还没见到公主。”
“这小家伙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寻找镖码的事情交给张昭,是为了不让他跟着自己。
每天有个人定时定点的趴墙角,这事搁谁身上,谁不难受。
吱呀!
轻轻推开门。
透过青色帷幔,只见床上蜷做一团,分不清那边是头,那边是脚。
楚衣无奈摇摇头。
很难想象这位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展现的规矩得体羽裳公主。
“起床了!”
“不嘛,今天好不容易不用去请安,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
“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听到楚衣的话,羽裳蒙在被子中的脸刷一下的红了起来。
她何时听到过此种粗鄙之语。
简直不堪入耳。
而且昨晚好像他们又是在一间房中睡的,明明是很没规矩的事情,可偏偏为什么,有几分别样的感觉,心中甚至还很期待下一次。
这……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被子以及她全部抱起。
“你干什么?”
羽裳从被子中探出脑袋。
头发散乱,双颊微红。
“你不起床,我只能这样了。”
“快放下我,让人看到,多不好……”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那要看公主的表现。”
两人对视着。
早间清爽的空气变得粘腻起来,房间中的温度快速升高。
楚衣的头缓缓低下,就在要触碰到那抹温润之际。
“王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屋外的声音,羽裳连忙将头缩到被子里。
“知道了。”
楚衣现在有杀人的冲动。
这些人不是来帮忙的,存心是来坏事的,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有人出来捣乱,酝酿好的情绪顿时化为神兽,不断践踏着他幼小的心灵。
这是嫉妒。
是羡慕。
是恨!
“你准备房间干什么?”
“当然是为你准备的,我们这样住在一次,华老知道了,还不将我生吃掉。”
“老师……的确是个大麻烦。”
由于羽裳捂在被子里,楚衣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该出去了?我要穿衣服。”
“没问题。”
羽裳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楚衣竟然是将她丢到床上的。
真的是……丢!
直与暖之间的无缝衔接,简直毫无违和感。
“王爷,您这是?”
看到楚衣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王为试探的问道。
他可不知道刚才打扰到楚衣的好事,正憋着一肚子火气。
“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切磋了?”
“那个……我去看看刚才打扫出来的房间,还需不需要添置一些其他东西。”
王为赶忙溜走,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在楚衣身边近十年,对于这家伙的变态程度深有了解,与其他人切磋,是点到为止,而与楚衣,最少也要蜕层皮。
房间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与羽裳住在一起,尽管是一件美事。
可守着一个大宝贝,早晚会出事。
还不如自己住乐得自在。
在华春堂那边也有交代。
那个老头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疯,到时候在皇帝面前说他一些坏话。
就惨了。
“王爷,京兆府送来一个案子。”
“京兆府?”
王为去了没有片刻,又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
从他脸上的神情来看,京兆府送来的这件案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们负责城中大小事务,为何将案件送到我大理寺?”
“不清楚,但应该是陛下的意思。”
楚衣摸着下巴。
能够引起皇帝重视的案子,必定与朝中大臣有关,送到大理寺倒也合理。
“走,去看看。”
“干什么去?”
“京兆府送来一个案子,我去看看。”
“我也去!”
上都城,天子脚下。
治安非常严格,很少有命案发生,官员死亡更是鲜有耳闻。
可最近一段时间,接连有三位官员遇刺身亡。
他们的职位虽都不是很高,可在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是非常严重的。
楚衣几人赶到京兆府的时候,张昭已经带着人开始检查尸体。
他身旁还站着冷柒柒。
“怎么回事?”
“据说是在醉香楼被发现的。”
“醉香楼?”
醉香楼,上都有名的寻花问柳宝地。
出入其中之人,多半都是城中的达官显贵。
“大理寺的一名狱丞,我见过他。”
“大理寺的人!”
难怪刚才王为的神色有些怪异。
大理寺的狱丞死在那种地方,若不尽快破案,传出去他们的脸可就丢大了。
堂堂大理寺,不仅没看管好手下,甚至案子都破不了。
他这个新任的大理寺卿必将受到众人的嘲笑。
这么看起来,这件事情似乎是冲着楚衣来的。
之前大理寺一直没有出过问题,现在他刚到任没几天,就死了一名狱丞,还是在那种地方。
挑衅。
“楚衣。”
羽裳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上前抓着楚衣的胳膊。
“我知道。”
“两个时辰,我要他全部的生平记录,以及近三天的行踪。”
“是!”
王为答应一声,连忙下去准备。
既然有人已经欺负到了头上,就不能听之任之,也让着上都城中准备看他笑话的那些人见识一下,他这个南禾王,可不是泥捏的。
一旁的京兆府尹一直没有说话。
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府尹大人,你们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早上有人来报案,我们查验了一番,随后将此事上报。”
“为什么在我大理寺还没有消息的时候,陛下先知道了?”
“这……下官不知。”
“是嘛?”
楚衣露出一抹冷笑。
这个府尹一定有问题。
大理寺的眼线遍布整个上都,不管什么地方有风吹草动,必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偏偏现在死了一名大理寺的狱丞。
他们是最后才知道的。
这其中的问题不言而喻。
“下官怎敢欺瞒王爷。”
“希望府尹大人说的和做的能够一样。”
楚衣说完,拂袖而去。
盯着几人的背影,府尹怪笑一声。
“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这上都可不是天鸿关,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