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刚刚起步的康宁轻轻踩住刹车,警惕地看了一眼车窗外摩托车上的一男一女,脸上有神色由熨衣工备转为惊喜:罗呜你怎么在这里
罗鸣看到一身武警制服的康宁关心的笑容,证实自己没有看错人,立即激动地从大洋摩托车的后座跳下来,两步跑到康宁身边大声惊呼:真的是华哥我看着像忍不住就叫出声来,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华哥,太让我高兴了华哥你等等
罗鸣转身对开摩托车的漂亮女孩吩咐几句,女孩乖巧地骑着摩托车先行离开,罗鸣转身跑到越野车的另一则,也不管康宁愿不愿意就拉开车门坐进里,顺手关上车门,然后对康宁乐呵呵地说道:华哥,到我店里喝酒去,今晚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康宁哈哈一笑,开店了行啊我正愁着不找地方吃晚饭呢,你给我指路吧。
左拐,出乐关就到。
康宁一面开车,一面和罗鸣热情交谈,数分钟后两人来到罗鸣的川菜馆。
康宁将车开到餐馆旁边地老槐树下停好。和罗鸣并肩直进餐馆,看到五十多平炉的餐馆环境科洁净桌椅井然有序,点点头对身边的罗鸣笑道:不错啊有家有业了。
早着呢。哈哈华哥,坐下聊。
两人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刚才骑摩托车地女孩微笑着上来给两个人斟茶。罗鸣指了指她向康宁介绍:是我女朋友小凤,一起从汉中来到这里盘下这个店,她父母和我父亲和伯父是多年的老朋友,这个店原来也是一位汉中老乡开的,如今他把生意做到西安去了。就把这馆子底价转让给我们,店里的两个掌勺师傅也都是咱们从四川老家请来的,开张两个月来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相信不久我就能站稳脚跟的。
康宁听完也为罗鸣感到高兴,他客气地谢绝小凤递来的菜单。转向罗鸣笑道:既然你请客我也就不客气了。来一盘水煮鱼,再来一碟水煮花生怎么样
热情的罗鸣哪里愿意康宁只点这两道菜:刚才小凤回来已经让师傅做几道店里的招牌菜,你就不要推辞了,今天咱们喝精品西凤酒,哈哈华哥。我一直不知道像个武警呢
怎么看着不像
不不你不像还有谁像你穿这身衣服真威风罗鸣笑着问道你怎么到周至来了
饥渴地康宁一口喝下半杯茶,放下茶杯小声回答:我昨天从成都过来。要赶往郑州去,本来还打算今晚到西安休息地,谁知在加油站意外碰到你对了,泪江黑帮覆灭地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就连西安的华商报都有连续报导。大快人心啊我妈妈看完电视新闻后都高兴地哭了,还想搬回泪江呢,但我爸爸和我伯父都说既然都安顿下来就别折腾了,我妈妈也就不再提起搬回去的事,他们可是经常提起你啊
罗鸣放下茶杯问道:我爸每次提起你,都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我们一家都以为你是骨科医生呢,华哥,你医术这么好,怎么会去当兵啊
当兵好啊你没听过军营是革命地大熔炉吗能锻炼人啊。哈哈
康宁含糊地解释几句同,殷勤的小凤已经把酒菜6续端上来。罗鸣兴奋地打开西凤酒的瓶盖给康宁斟满酒。
随后,两人一边小酌一边聊天。就如久别重逢地老龙般融洽。
离开四川心身放松的康宁也难得地放开胸怀,享受美味地道川菜的同时,也没忘记和罗鸣一杯杯碰起来。
一个多小时过去,红耳赤的罗鸣舌头也开始打卷了,要不是女朋友小凤不时跑过来替他喝下几杯,说不定罗鸣此时已经钻到桌子底下。
看到罗鸣已经不胜酒力,康宁巧妙地拒绝罗鸣接着再喝一瓶地提议,问了声卫生间方位就独自离开。
几分钟后,康宁回到原位刚刚坐下,就听到两个汉子对收银台内的小凤大声嚷嚷:你这婆娘磨磨蹭蹭地咋回事老子在你这里签章是看得起你,别他娘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上次要不是你家亲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到我那诈欺,老子还他娘地不让你这破鑏子开门了呢
不凤低声哀求道:楚科长,你上个月地四午多元签单都还没有结呢,咱们这小本生意不容易啊。这个月两千块钱的账缓缓也行,能不能把上个月地欠账先结了
罗鸣见状酒也本醒了大半。他对康宁说了声抱歉,连忙小跑到收银台,和颜悦色地和姓楚的两人打招呼,拿出两包高级金线猴香烟塞到两人手里,一面赔不是一面背壶笔让姓楚的答单,随后恭恭敬敬的将两人送上大门外地桑塔纳,这才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康宁对面坐下。
坐在窗边地康宁,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对气质各处世手段均成熟不少的罗鸣微微一笑看来你这生意虽然不错,但也不怎么好做啊
可不是吗,每天晚上我这十几张桌子几乎坐满,加上中午地一顿,一天的营业额少说也有三千多,除去房租水电税费和工钱,每天也有个三四百元地利润,唉,本来还想多苦干几个月后把旁边的小店也盘下来做点大的,可总有那么些不能得罪的人只签单不结帐。咱们辛辛苦苦赚到地钱全部变成面上地了。原来指望他们守信用,按碑商议好的法子每月一结,可如今看来难啊
罗鸣说完,看到气鼓鼓的小凤来到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低声安慰起来。
小凤生气地埋怨道:小鸣哥,不能总是让他们这样签单啊,这么下去恐怕下个月咱们就得卷铺盖走人了,从开张到现在前前后后投进去四万多块钱,如果做不下去咱们怎么向家里人交代什么时候才还得起从亲戚朋友那借来的钱啊
罗鸣对着小凤尴尬地一笑:没关系,明天我拿两条烟去求他们,兴许过两天就能要回上个月地欠账,出来前家里人不是叮嘱过吗咱们在外做生意要沉得住气才行。
你倒沉得住气,咱们这条街除了对面四婶那个餐馆之外,哪个餐馆不被他们白吃白喝过,我听四婶说,虽人签单都一月一结,只有这个姓楚地最霸道,伏着自己手上有点权,成天找人麻烦要回扣吃白令,还动不动就要封人家店铺,县城里哪家餐馆都不敢得罪他,难啊,我看你明天怎么去把六七千块地欠账要回来了。
小凤说完才意识到康宁在看着,立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康宁放下酒杯和气地问:小凤,刚才听你说那个四婶餐馆没有被人白吃白喝过,四婶为什么不怕这姓楚的呢
小凤红着你小声地解释:华哥你不明白,对面四婶今年才二十八岁,人长得白净水灵还聪明,一年前离婚从咱们汉中来到这里开馆子,慢慢生意就越做越好。四婶说,她认下的干哥哥是东关派出所的指导员,三个月前为了四婶的餐馆,她干哥哥曾经和姓楚的大闹过一场,要不是姓楚的弟弟有钱有路子也是地方一霸,四婶的干哥哥早就收拾姓了。刚才那两个人就是姓楚的兄弟两,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他兄弟俩缺德,内外勾结欺行霸市身上有的是钱,几乎每天晚上都到西关的溢香茶楼包房打麻将赌钱,听说一赌就是一万八千的不皱眉头。就是欺负咱们这些没有后台的老百姓,他们吃饭净选最贵的点还不给钱,咱们这小本生意怕是没法子做下去了。
罗鸣听完小凤地话也连连叹气,自己满上一杯喝起了闷酒。
就好宁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这小两口能借到四万元离家创业很不容易,如今看到失去整只右掌的罗鸣如此艰难的度日,康宁就想怎么也要帮帮他才行。经济上的帮助对康宁来说不是问题,但如此帮忙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关键是如何能为罗鸣小两口创造一个较好的创业环境。以他们两人的品性和餐馆的手艺来说,只要能正常经营下去,奔个小康绝对没问题。
罗鸣看到康宁沉思。便强装笑脸地招呼康宁喝酒。碰了一杯之后两瓶西凤酒见底了,罗鸣再次打开一瓶就往康宁杯里倒。
康宁见状也不制止,相反还让罗鸣给酒量颇大的小凤也满上,喝了两杯就拐弯抹角的从小凤嘴里套消息,巧妙地询问四婶干哥哥地名字以及他们之间恩恩怨怨等事情。
北方县城的人没有过夜生活的习惯,夜里十点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就连路上也没几辆车在跑。
餐馆里除了康宁没有别的客人,大师傅和几个本地服务员已经离开,醉眼迷蒙的罗鸣还想再喝一瓶,却被康宁婉言拒绝:别喝了,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