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惊不小,到了他们的境界,早已踏出了属于自身大道之路,对于大道的认识,对于天地的理解,对于国家的运行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看法,他们制定规则,并观察凡间运转,也都是为了获得更深的理解,帮助自己坚定道心,更进一步。
可以说,到了他们这一步,一举一动都如信仰般虔诚,正确的大道才是实力,错误迟早自毁,他几句话之间,居然能让两位圣人双双顿悟,这是何等厉害?
真是想不到,一个年轻人竟能做出如此大事,他还没进入碧玉国,竟然就当机立断,临时组织一个断罪军团席卷天下。之后,他能一言之下弃碧都,以碧都城为牢,锁死秀玉的有生力量,进而兵困秀都城。
最后,一个围而不攻之策,就逼出了秀玉国的所有矛盾,简直活见鬼了。
广圣说道:“哦?对了,据我们追光上人说,嚣张哥当初听说了秀玉制度之后,当即说了八个字‘矛盾重重,尾大不掉’,三个月前,他还差使臣送了一个东西给你们秀玉国当朝皇帝,上面木刻着‘半年都城落’五个字,当时,你们那位皇帝青丘堂还当众笑道,不用半年,碧都城将在一个月内陷落,再看现在的情势,有什么感想?”
一时间,秀玉国几个圣人尊者面如火烧,原来,这所谓的“半年都城落”,落的不是碧都城,而是秀都城啊。
兵圣忽然问道:“老广头,那位嚣张哥的用兵之道也是师承老洞洞?我记得老洞洞不怎么懂兵道啊?七十二种练兵之法,三十六种用兵诡计他倒是都懂,但是用起来一塌糊涂啊,可这位嚣张哥用起兵来奇正相间,叫人叹为观止,甚至有一些看不懂的,不像老洞洞教出来的徒弟啊。”
“哦?你也会看不懂?”
兵圣点头说道:“不错,例如碧都城画地为牢,雄谷关关门打狗,我们一看就懂,但他是如何打败慕容先的?我是实在没搞明白,为什么他就被数百万大军给包围了?这么一支大军是哪里来的?”
冰圣难得地开口了:“你猜的不错,雄谷关大战未息,他已经将外围的几只战团化整为零,渗入了秀玉国土之内,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待时机围剿秀玉国援兵,之前我专门问过他,他说,围城打援谁都懂,要总在城门口等着,那就成了NPC了,要打出水平,就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那个,兵圣啊,我不懂用兵,NPC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
那时候,大量百姓为了躲避战祸,从雄谷关附近几个城市逃离,包括容德、乐理、雾天等城市,当时全是逃离战祸的商贾百姓,趁着这个时候,把几个大军团分成小队,化整为零混入百姓之中,数亿人的流动,数百万人混杂其中,根本就不起眼。
就像开闸放水的时候,水里混入了几块青苔,几许污水,那谁能在意的过来?这就是思维盲区,谁能想到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人家还能整出那么多人潜伏过来?按照正常的想法,这种时候肯定要往雄谷关增兵才是正道。
兵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当真是想不到啊……这种时刻,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但是,他哪来那么多兵力?一方面困死碧都城,一方面围剿雄谷关,居然还能分兵出来,化整为零入秀玉?你们可能不知道,化整为零可是兵家大忌,若不是特别的百战雄兵,一旦无人约束,士兵很容易暴露,而且还很容易胡乱触犯纪律,连累其他人,甚至集体做了逃兵也不是不可能的,他这次调兵可不是几千,几万,而是数百万,他是怎么做到的?”
广圣挠挠下巴:“我也不清楚,这个回头再问他吧,你们看,有人开了城门,秀都城自己降了,哇,那是你们的皇帝吧?居然被自己人绑出来了,他当真是皇帝吗?”
终于,秀都城围城七天之后,秀玉人降了,他们还绑住了皇帝青丘堂,献给了断罪天王。
……
秀玉采用了十年一轮替的选举制度,选票握在所有人手里,以至于派系众多,源流林立,每个人都有了一份力量之后,的确在前期大大地刺激了人民的主人意识和参与感,大大提高了民间能动力,增加了产业良性竞争,给了人民一个合理的申诉通道。
但是这个国家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秀玉本为两国合并而成,而这两国的建国基础并不相同,本就是一文一武,强行融合之后,在蜜月期还好,这蜜月期一过,一切打回原形,高层天天见面就吵架,高层都这样了,民间有个好吗?再加上民间思潮崛起,这么一来,朝野上下自然天天吵成一团。
总之,数百年来,除了最早建国的时候,大家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以外,其他时候都在吵吵闹闹和互相拆台中渡过,地方遭灾了,发一条赈灾令要吵;有人闹事了,发一条镇压令要吵;要打仗了,发动一次战争要吵;别人主动打过来了,他们还是要吵……已经成为秀玉新特色了。
这一次秀玉国兵发碧玉,占领碧都城的壮举原为两派后辈难得的合作,国内原本全是顺论,是难得的众口铄金,一致好评,结果一转眼,双星被困碧都城,慕容先和金三十五先后大败,断罪军团兵围秀都城,舆论便立刻急转直下。
舆论没有讨论应该怎么抵御外敌,却在“谁应该为此次失利背锅”的事情上议论纷纷,战争不是电子竞技,这时候只有一个声音的话,秀玉也许还有救,但是此时,秀玉全国上下,到处都是声音,把皇帝的声音都压住了,最后,甚至把皇帝都绑出来卖了。
真是好样的……
密室之内,两大国家八位无上齐聚一堂,张孝恒带着善柔、张少杰、明天云,当仁不让地站在主位,秀玉皇帝青丘堂虽然卸下了枷锁,却面红耳赤,噗通一声跪在草圣和兵圣等人面前:“不肖后人青丘堂大意失国,吾愧对几位圣人尊者,请求圣人尊者责罚!”
草圣、兵圣、文尊、战尊四人脸色极不好看,这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孝恒倒是大大咧咧开口了:“嘿,别自责了,秀玉皇帝陛下,虽然看上去这国家丧于你手,实际上呢?秀玉国能有今天,从根子上来说还得怪他们,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文尊脸色难看:“小辈,不要因为赢了一局就大放厥词,秀玉一国数百年历史虽然不长,也比你年长得多,你一个小孩子凭什么妄下定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