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哥诈尸了!大锤哥诈尸跑回来才死掉了!哇……大锤哥!!!”一群山贼全都高声哭起来了,一时间,哭的那叫一个热情奔放,那叫一个声震山野。
“别哭了!老子还没死呢!”马王神终于喘匀了一口气,坐起来说道:“老子没死!哭个什么丧呢!”
“哇!尸变了!又尸变了!呃?我为什么要说个又?不管了!救命啊!”
“别乱吼啊!他是大锤哥,他没死!唉,你们这些人真是猪啊……”于是,一个由乌合之众组成的贼窝里,又一阵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好在,他们很快冷静了下来,接受了王大锤还活着的事实,一群破落汉子围在一起,一时间唉声叹气。
有一个山贼说道:“大锤哥,我们之前就说过了,咱们就不是当山贼的这块料,以前我们几个是挖矿挑山的,李三他们是店里跑堂的,赵得柱是厨房颠勺的,小六是跑帮走马车的,只有张老大他们是经历府军士,但也是看家护院的多,文官多,咱们哪干过这个?你非说可以,你看刚才,多险哪。”
那个身材魁梧的王大锤耷拉着脑袋:“唉,刘师爷啊,这不是没办法吗?咱们是来白玉国打前站的,李师爷和赵大人押着女眷们可还在后面等着呢,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咱们初来乍到的,不打劫能干什么?现在世道那么乱,咱们一路过来,遇到多少次抢劫了?现在就是咱们不抢别人,别人就要抢咱们啊。”
之前说话那位土匪刘师爷也长叹了一口气:“唉,说的也是,这世道啊……原想着在他们来之前,多少为他们准备点吃的,这下没法子了,咱们自己都没个着落啊。”
正吃着,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土匪:“报,报告刘师爷,报告大锤哥,来了,来了!”
“来什么了?”
“是……是李师爷,还有赵大人他们来了,还有,还有婶婶姨娘她们都来了!”这个小土匪话未说完,整张人都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但是,但是,但是……”
“嘿!你小子怎么了?平时机灵鬼儿一个,现在怎么结巴了?”王大锤站了起来,魁梧的身子仿佛遮住了少年的阳光,光是这身材,真不愧马王神之名。
也许得到了王大锤的鼓励,那小机灵鬼终于把舌头捋直了:“刚才那三个人,就在他们队伍里呢……大锤哥你说,他们会不会被劫持了?”
“什么!!”
……
三军阵前,乌云压顶,虽无战鼓声声,不见漫天硝烟,但是肃杀之气已经扑面而来。
只见那王大锤身披素色破烂战袍,脚踏抓地虎小布鞋,横锤而立,神情悲愤沉重;刘师爷文人披挂,身着深色玄冥破布衫,手执黑色飞刀,表情沉重悲愤;张老大扛着白色大剑,身着唯一的甲胄护心镜,同样的悲愤,同样的沉重,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是的,张老大护心镜是他们身上唯一的甲胄,其他人身上的所谓战袍,只不过是破布衣服罢了……
几十个土匪怀着悲壮的心情,一边流泪,一边稳稳地站好,虽然有死无生,吾往矣;虽有大敌当前,吾往矣;虽然生路渺茫,吾往矣!没办法,不往不行啊!呜呜呜呜!他们把赵大人,还有婶婶姨姨们全都劫持了啊!
“呔!”王大锤恶吼一声:“恶贼!想不到你们竟敢追到这儿来!马王神性命在此,冤有头债有主,不关别人的事,你们取了我的性命就是,把其他人放了!”
刘师爷也高喊一声:“不!不关大锤的事,他马王神的名号是我叫的,其实他叫王大锤,这个名字都是我想的,要取,就取我性命吧!在下刘……刘斩仙!”
“……”众人一阵懵逼,就连土匪们也傻了,这刘斩仙又是什么鬼?你不是刘师爷吗?刘师爷不是叫刘云山吗?你之前不是说马王神这个名字特别傻吗?
忽然,下方爆发出一阵哄笑,特别是女人们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大婶子越众而出,声音宏亮清脆又好听:“行了!几个混小子,阵势倒是摆的像模像样的,连咱们都不认识了?快撤了吧,咱们好不容易逃到白玉国来,队伍里还有客人,都别耍了……唉?你们这几个孩子怎么不听话了?”
“……”呼——啦啦,一阵战风咧咧吹过,肃杀的气氛完全没有改变,王大锤和刘斩仙啊呸,刘师爷神情严肃,眼泛泪光:“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嘿嘿嘿,桀桀桀……”队伍中忽然传来一阵怪笑,张孝恒走上前来:“其实吧,我就想做个好人,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
“嘭!”滔天的气势从张孝恒身上冲天而起,两支队伍之中顿时传来阵阵惊呼,入道的气势压垮了人,也压垮了拉人的马,两支队伍一阵人仰马翻,最后,勉强站得住的除了明天云和张少杰,只剩下了五个人。
正面剩下的有王大锤和刘师爷两人,连张老大都被压得单膝跪地,女眷那边有三人能站定,前两个是赵大人和李师爷,让人想不到的是第五个人,一开始站出来的那个大婶子居然也能顶住灵压,而且,她还能十分诧异地说话:“你……你们?为什么?”
……
时间回到半个时之前,张孝恒三人首先遇上了女眷队,当大家小心警戒时,张孝恒这位大男孩只说了一句话就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看你们气色不对,你们饿了吧?我这儿有些灵米,有些伤药,最近山里不太平,可得小心些啊。”
说完,这个大男孩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三袋灵米和三瓶伤药,想了想,他又加了一袋子:“你们人多,那就多拿一袋吧,我们还有事,告辞了。”
他的这份豪爽和洒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那位大婶子把他们三人叫住:“小兄弟,婶婶姓钱,你叫我钱婶就行,你们是往哪个方向?要不要一起走一程啊?我们队里人多,也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好啊。”张孝恒问了他们的方向,发现大家的方向都是一样的,于是自然而然一起上路了。
就这样,张孝恒三人与这一队女眷和护卫混到了一起,说起来,这也是缘分。
直到张孝恒放出了气势,大婶子才知道他们是敌非友,那一句为什么,也不知有多少难受,多少失望。
“为什么?我只是打劫山贼而已,这有什么为什么?”张孝恒淡淡地笑道:“本以为你们是好人,谁知道你们居然跟他们是一伙的,那就一起处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