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寿一瞪眼：“小子，今日是靠了你，我军才得一小胜，你来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众将官听得一阵惊讶，闹了半天，居然是一个学子干的？这不可能吧？

张孝恒乐呵呵一笑：“回将军，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只是没想到我把他们的令旗手放倒了而已，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还真是他干的……众将官一阵无语，想不到一个学子，一个新兵居然有这种意识。

“哦？”左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想到攻击他们令旗手的？还有，对方不止一个令旗手，分别在不同之处，加上令旗防护队，就是防着斩旗灭令呢，你是怎么让那么多令旗手哑火的？”左超问到了问题的关键，在千人万人级别的大战之中，令旗是非常重要的，是指挥的关键，若是一个令旗手倒下了，一场战争就败了，那也太儿戏了吧。

对于这个问题，司空寿也很感兴趣。

张孝恒还是乐呵呵一笑：“回将军，很早我就注意到了，不光是他们，我们也是用令旗当作指挥方式的，无论是灵体接触战、远程对射、还是近战冲突，全都是令旗指挥，所以，我们在远程防御战的时候，我就在注意对面的令旗位置呢。”

“待双方发起近身战了，我就偷偷溜过去了，至于对面可能更换令旗的事情，当然我也考虑过，所以，我根本没有去斩旗灭令，事实上，自始至终我是一个人都没杀，只是把那一个旗手反复打倒而已，他们令旗手一直在爬起来打算重新指挥呢，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换旗吧。”

……

事实上，哪有那么简单？一个大军的指挥令旗至少指挥着千人，旗手的重要程度决定了旗手的选拔难度，旗手必须具备强大的自保能力和眼耳能力，因为他需要接收后方指挥台的信息，要观察敌方的信息，再作出指挥，有部分旗手甚至拥有临场决断权，这是非常大的权力。

要让一个令旗手在不死的情况下哑火，哪有那么容易？

更别提，在玉界战争史上，通过斩旗灭令来争胜的案例实在是多得数不胜数，因此，也催生出了许多解决方法，例如加强旗手防御，例如快速转换令旗位置等等，发展到现在，在凡战之中保护令旗的各种方法都运用到了实战之中。如今，只要在令旗手附近发现敌人，就会有专门的护卫负责包围并歼灭，他们还会用刺神音一类的灵法，将令旗手的现状告知各处，随时更换令旗手和令旗的位置。

所以，今天在阵前疯狂围剿张孝恒的那帮家伙，几乎都是七品以上的，拥有刺神音一类灵法的灵者，正常刺客跑去斩旗灭令，让他们集结起来，远远地来一个“众筹”的合作刺神音就能让刺客知难而退，可惜张孝恒苦练了多年的念星空，神魂之强大，他自己都不清楚，反正单纯的刺神音对他是基本无效了，一年前，泼猴血奴自己和灵体同时近身使用刺神音，也没有控住张孝恒。

再加上张孝恒根本不是普通的二阶，即使入品以上级的令旗手在他面前也就是两下就打倒了，他没有想着斩杀，只是打倒而已，那么入品的灵盾也没什么用，人家压根没想着打破它。

几个因素加在一起，最终成就了今日一战，张孝恒以一人之力牵制白玉国先锋军旗手，以及整个令旗手护卫队的壮举。

因此，此时在白玉先锋营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许清风将军：“为什么会这样？令旗手被斩了，为什么不换旗！”

防护营长官：“将军哪，不是我们不换啊，但是令旗手根本没受伤，只是被踢倒了，他站起来就能举旗参战了，这怎么换啊？”

“你说站起来就能举旗参战？”许清风将军：“那么旗呢！”

防护营长官：“那个……又被打倒了……”

“……”许清风将军：“你们就任他被打倒，再被打倒，都不管的吗？”

防护营长官：“没有啊，我们一直在围剿斩旗刺客，但他实在太滑溜，根本追不上啊……”

“太滑溜？”许清风将军：“围到一个是一个啊，这还要我教你们吗？这种时候，不要老想着一网打尽，我没说过吗？”

防护营长官：“这个……将军，他们……只有一个人……”

“什么！”许清风将军：“气死我了！我砍死你们几个没用的废物！”

“将军饶命啊！”

……

当然了，实际情况估计跟想象的有所出入，但至少确定了一点，白玉国的许清风将军还在任呢，左超可以安心了。

到了西秀城这边，左超和司空寿听了张孝恒一番说辞，他们更加无语了，听了张孝恒轻描淡写地说法之后，他们更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实在搞不明白，这个学子到底是如何让对方的应对措施哑火的，但他就是做到了。

所以，司空寿最终只能点点头：“嗯，说的不错，今日小胜，你当居首功，至于怎么赏，由左将军来决定，本将军……”

他本来想说“本将军就回去了。”最终觉得心有不甘，于是多问了一句：“小子，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如果别人也用这个方法对付我们，你觉得该如何应付？”原本，问出这一句只是因为疑惑和不甘心，虽然也有些考究之意，但根本没指望得到答案。

哪知张孝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回大将军，以小人之见，之所以用令旗手指挥，不过是因为战阵之上，人实在太多了，说话不方便，指挥不过来，多数人根本听不见，所以才用令旗指挥，说到底，就是交流不方便罢了。当然，举旗也有鼓舞士气，让大家明白自己为谁而战的意思，不过究其本源，只要照顾好指挥沟通一事，令旗的弱点，便不药自愈了。”

“哦？”司空寿大为惊讶，想不到这小子能有如此见识，一针见血地点透了事情的关键之处：“那么依你之见，有其他办法解决吗？”

“当然有。”谁知，这小子回答得如此干脆，他竟然说，当然有！

司空寿呼吸都沉重了起来：“小子，在军中，可不能说瞎话，如果你真的有办法，就是大功一件，如果没有办法，却张口胡说，可没有好果子吃。”

张孝恒呵呵一笑：“放心吧，大将军，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东西，只是有一些材料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如果材料充足，估计三天时间吧，通讯问题就能解决了。”

“三天？”司空寿眼皮跳了跳：“可以，只要你真的有办法，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即便不能根治，只要能稍稍改进一下，我就给你记功，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你所说的，我给你申请上等军功！”

上等军功！这个词一冒出来，整个将军帐几乎炸毛了，左超都忍不住说道：“大将军，上等军功，那可是要对入道灵者……”

“我知道，左将军不用多说，本将军自有分寸。”司空寿盯着张孝恒：“三天？可是足够了？”

张孝恒坦然地点点头：“当然够，有材料就没问题，要是材料不够，你可不能怪我。”

“放心，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三天，从材料凑齐的时候开始。”司空寿转过头来，盯着左超：“左将军，明天一早，你就带着他去找材料，记住，无论什么！”

“末将领命。”

最后，司空寿盯着张孝恒：“只要材料齐全，再过三天，我自会再来。”

张孝恒仍然笑呵呵地点头：“愿立军令状。”

“军令状就不必了，只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

司空寿走了，最终，他还是没留下什么军令状，他还是给张孝恒留了一条后路，换句话说，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一个学子能解决这种长期历史问题。

先锋营众将官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左超挥了挥手：“你们也退下吧，传令下去，庆贺今日小胜，晚上加餐。”这就是小胜的奖励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左超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出将军帐，望向学子的营帐，默默地说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