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人已为醉,那姚宾姚天君也是个眼皮子活络之人,见申公豹一副魂不守舍之模样,大笑不已道:
“卫道友,还是快快命人给我布置香坛罢了,你看这申道友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恐怕是等不及了!”
卫庄闻言也是无奈一笑,申公豹此番模样卫庄也是早就瞧见了的,是以姚天君说完,卫庄也就顺势而为,命令士卒加紧赶工,搭建香坛。
前后不过三个时辰,香坛搭建完毕,只见姚天君沐浴更衣,赤裸着脚掌走上香坛,点燃三柱香。
面朝四方,分别拜了一拜,之后将香插入香炉之中,随后抄起一把桃木剑,宛如跳大神一般耍舞了一通,随后凌空分刺。
正中香案上草人的胸口,那草人长不过三寸,脑门贴一符,符上赫然书写着姜子牙的生辰八字,被剑尖戳中,浑身一颤。
而远在西岐丞相府的姜子牙也是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姜子牙疑惑的摸了摸额头,要说自从上了昆仑山,虽仙道未成,但也苦修多年,寒暑不侵,更别说打冷颤了。
姜子牙也没多想,摇了摇头,继续伏案忙碌起来。
而姚天君这边,桃木剑刺中草人也不停留,一个转身手剑而回,又一通手舞足蹈,再次刺出。
如此这般,一连刺了十回,收剑默念,随后手指轻抚剑尖,用力向下一按。
姚天君手指顿时被刺出一滴鲜血,这滴鲜血在桃木剑上滚了三滚,姚天君信手一甩,这血珠直落那草人之上,消失不见。
而姚天君反手执剑,面像草人拜了三拜,口中喝道:
“姜子牙,还不速速归来,更待何时!”
……
与此同时,西岐丞相府中,姜子牙连连打哈,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案上的卷章文书,有心批阅,但却突然觉得有些困的睁不开眼,犹豫再三,还是摇了摇头,踉踉跄跄的回到榻上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而这边姚天君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施施然的走下高台,一旁的申公豹连忙迎了上去,道:
“姚道友,如何?”
姚天君一甩浮尘,哈哈一笑道:
“申道友还真是心急啊,放心,那姜子牙的一魂二魄已被我拜来,如今就封存在草人之中!”
“只有一魂二魄?那姚道友下次要何时?”
“我这草人夺魂术每七日拜一次,不过二十一日的功夫,便可叫那姜子牙一命呜呼!申道友,切莫心急,哈哈哈!”
申公豹脸色赤红,讪讪一笑。
而十天君也因姚宾大显身手,大有与荣具在,脸色一阵傲然。
申公豹这边眼神滴溜溜一转,突然道:
“二十一日,时间着实久,不如十位道友明日布好十绝阵,让那西岐走上一遭,双管齐下如何?”
十天君闻言一愣,沉思不语,良久,彼此之间互相对望一眼,秦完冲着卫庄打了个道礼道:
“卫道友以为如何?”
卫庄见秦完询问无他,略做思索道:
“申道友此言不差,与其空等,不如叫那西岐众人忙碌起来,一来也可为姚道友打掩护,二来也叫那西岐损兵折将,何乐而不为!”
见卫庄也支持双管齐下,申公豹大有知己之意,含笑的冲着卫庄拱了拱手,十天君也不含糊,当下拍板,明日会会那阐教十二金仙,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翌日!
十天君在两军阵前摆下十绝阵,直言要请阐教十二金仙赐教一番。
而西岐一边,杨戬摇醒了昏睡的姜子牙,请出燃灯道人和十二金仙来至阵前。
打眼望去,只见这十绝阵排列一排,有的上方雷声轰鸣,有的阴风阵阵,燃灯道人与十二金仙见状神色凝重,但众人也是经过大风大浪,身历百劫之人,迅速收拾好心神。
卫庄见西岐来人,拨马来至十绝阵前,手扶挎在腰间的虎头大刀,高声喝道:
“久闻阐教十二金仙大名,今日我截教同道在此布下十绝阵,不知哪位前来指点一番!”
十二金仙对视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燃灯道人,毕竟名义上燃灯道人乃是阐教副教主,于情于理也该他出头。
燃灯道人见众人将目光看向他,心中暗骂一声,也不多言,骑着九色鹿走上前来,打了一个稽首道:
“贫道燃灯道人,破阵无妨,烦请截教道友打开阵门,让我等观摩一番,也好商量破阵之策!”
卫庄闻言,哈哈哈大笑,心中暗道:你个老不羞的,还开阵门让你看看,你见过那个考试老师将考题提前给考生的。
“这位燃灯道友说笑了,打开了阵门,这大阵还如何能被鼎鼎大名的十二金仙瞧的上!还是快快来破阵的好!”
燃灯见卫庄不愿打开阵门,不由得一阵头痛,这十二金仙可以说每个都是元始天尊的宝贝,不知这十绝阵的跟脚,更不知这十绝阵的原理,燃灯又如何敢轻易的派十二金仙出阵。
思虑再三,燃灯只得一咬牙道:
“即是如此,便有贫道走上一遭,看看这十绝阵的厉害!”
卫庄闻听眼前一亮,回绝了燃灯等人观战是卫庄早就决定好的,毕竟他可是知晓,就是因为被阐教众人观阵之后,晓得了十绝阵的破绽,才导致十天君一一败北。
本来卫庄已经做好了燃灯道人如果派个炮灰,自己就出手先斩了他,逼十二金仙入阵的。
如今燃灯道人要自己前来,那就无需阻拦,当下卫庄让开道路,让燃灯入阵。
燃灯道人深吸一口气,头顶果然飘出一盏灵柩灯,手中浮现乾坤尺,神色阴沉的进去天绝阵。
一入阵中,天旋地转,燃灯道人入目所见皆是混沌气流,燃灯一惊,毕竟混沌气流可不是小事,法力一震,头顶的灵柩灯光芒再盛几分,等了一会,燃灯道人方才松了口气,这阵中的混沌气流只是徒有虚表而已。
燃灯道人轻蔑一笑,刚欲说话,秦完便以冲着阵中三面长幡打出法决,瞬间天雷滚滚,打断了燃灯道人刚要说的话。
几个呼吸间,雷入雨下,虽然因燃灯头顶灵柩灯无法伤其,但也打的灵柩灯忽明忽暗,摇摇晃晃。
燃灯道人心中一惊,连连闪躲,但那雷雨却黏在其身,随其行走,燃灯见状,心中知晓,要想破此阵,只有找到阵眼,制服主阵之人方可破之。
燃灯定了定神,既然心中已有注意,也就不再犹豫,认准一个方向,直扑过去,可是飞行良久,却还未见阵眼。
燃灯道人心中一个突突,连忙说着记忆中入阵的方向狂遁,但也是如此,燃灯心下一沉,按理说以自身的遁术,遁出这么长时间,早就遁出不知几万里,但这大阵仿佛没有边际,任凭其如何施法,都没办法脱落而出。
而头顶上方的雷雨却丝毫不了小,反而越演越烈,如此下午,不出一时三刻,这灵柩灯便无法支持下去,此时的燃灯心中一沉。
而在秦完的视角,以及立在大阵中央,阵中按天地人三才布置三杆长幡,那燃灯道人任凭左右前后上下,在秦完的眼中,都是在围着这三杆长幡打圈。
不过让秦完赞叹不已的是燃灯道人的遁术,秦完在此给他数着呢,这么会功夫,那燃灯道人已经围着三杆长幡转了七万多圈,速度却丝毫不慢,反而越遁越快。
天绝阵本就是个困人杀敌一体的阵法,玄妙无穷,阵中秦完引渡而来的混沌气流却是徒有虚表,无法伤人,但却了阻人神识视线,闭人无感,也正因此,已经烂大街的三才阵被秦完玩出了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