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礼貌性的一笑随即转头就走,算账的老板娘也很淡定的瞧了一眼,随即又在噼里啪啦的摆弄着算盘。
唯有羿卓看着眼前的大坛子站起身来,拿着手中的碗向盘子里面舀了一碗凉茶。
凉茶上面漂浮着几片茶叶,显然是随手扔进去的几片茶叶子。
他喝了一口便尝出这只不过是普通的井水而已。
不由的又是一笑,心想:这老板娘和小二也真是胆大包天,这几乎毫不掩饰的将路过的行人当傻子骗了。
不过他觉得若是有人骗也是好的,至少还能有一碗茶喝,若是连片的人都没有,那才是可悲了,连茶都没得喝。
将手中的碗放下他,感觉一阵清凉。
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两侧,他开始向小二打听,“小、兄弟,你有没有见过一位长得很俊俏的公子骑马路过这里?”
小二低头瞧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公子,您别看这条路偏僻,但是每日行走的人也不少,你这样问我也不知道。”
“他长得好像是一副书生样子,嗯,只有那双眼睛非常漂亮。”羿卓又道。
小二摆摆手,不知道是问烦了还是真没见到,“没见过,没见过。”
易卓如此便不再多问了,目光扫向正在记账的老板娘,他再次问道:“老板娘你在这干了多久了?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他只是想诈一诈老板娘是不是江湖中人,没想到老板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即扭了扭脖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见过我做什么?没见过我又做什么?这位客官好好喝你的凉茶吧,我只是开门做生意的,其他的事儿我可不管。”
羿卓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倒是还挺高兴,因为老板娘话中的意思显然是不管江湖中的纷争。
点点头他说道:“是在下失礼了。”
老板娘合上账本,双手放在柜台上对着羿卓淡淡的一笑,下巴很尖,嘴唇很红,“失礼的人可是不少,但是能像你这样道歉的还是头一个。”
对着羿卓一缕红唇她又道:“老板娘心情好,你又是来的第一位客人,今日这茶钱我就不收你的了,这位公子,你究竟是要往何处去啊?”
羿卓举碗示意,“既然如此,那多谢老板娘了。”然后他说道:“不过是去往成都而已。”
“成都啊。”老板娘说话间拉了长音儿,眼尾淡淡的扫向羿卓,“你是要去做官还是要去做什么?”
“做官吧。”羿卓说道。
“那可有推荐你的人了。”
“没有。”
“那你去了能做个什么官,竟在这边吹牛。”
“我推荐我自己难道还不够吗?”羿卓淡淡的说道。
老板娘想笑而又不能笑,一张脸憋的微微发了红,心想这个男人看着可是挺伶俐的,没想到说出来的话竟然这么的缺心眼。
试问哪个人不被其他官员推荐才能当上官儿的?她今日也是头一回听见了。
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奴家就祝愿公子达成目的了。”
羿卓只是一笑没有吭声。
等待他要走的时候,老板娘还亲自的送了送他。
作为商人,他们就有这种自来熟的能耐。
直至羿卓走远以后,老板娘笑了的脸才逐渐板了下来。看向身边的店小二,她说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你不是说他在丹阳吗?”
茶小二本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如今也不再是刚才那样了。
看着老板娘,他也板起脸来说道:“银羽堡和星月盟现在正在重金悬赏他,别管是死是活,咱们先将他抓到拿去领赏再说。”
老板娘摸着墙根上的一株草,眼睛还是看向羿卓的背影,最外层的花绸衣被风吹的向平静的湖面荡起的涟漪,“最好还是抓活的活的更贵。”
她扬起火红的唇角,“你我二人做赏金猎人做到现在,仿佛第一次坐一票这样大的,这个男人竟然价值一万两银子,若是有了这一万两以后,咱们便可再也不做这个悬赏猎人了。”
“本来也不是钱的事儿。”店小二说道:“你我夫妻二人做悬赏猎人,不过就是图一个好玩过瘾吗?你若是真的只想要钱的话,咱们家的钱难道还不够你花吗?”
“切。”老板娘发了一个白眼儿,淡淡的说道:“钱这种东西谁嫌多啊。银羽堡还要抓谁来着?”
“银羽堡的五师弟蔚临。”店小二擦着桌子说道。
“他好像没有这个男人贵。”
“蔚临必须得是活的才行,死的不行。”店小二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就先抓眼前这个人吧,送上门来的东西没有道理不要。”
“好勒。”老板娘答应的随即转过身,看着桌子上的大坛子问向店小二。“这坛子里面你可下了药了?”
“没有。”店小二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当初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所以并没有下药。”
“唉呀。”老板娘皱起眉头,隐隐的有些生气了,“你不下药的话,这人就不好抓了。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师傅是谁吗?之前可是武林盟主武林盟主的徒弟能差到哪里去呢?”
“难道你没有发现他的手没有了吗?”店小二坐在凳子上,“一个没有手的侠客,你觉得他会厉害到什么地步?你我二人联手的话,难道连个残疾都打不过吗?”
“切,做事情不就得保险起见吗?”老板娘抿着红唇随即也坐在了茶摊子里面的凳子上,“行了行了,你现在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二人好去追他呀,不然到了天黑我们追不上她可怎么办?”
茶小二闻言站起身来说道:“媳妇儿,人你天天让我这么累,干完这一票我可再也不干了。”
老板娘一双眼睛瞪了过去,“不干就不干,不爱干你就滚,我现在自己也可以找到别人,谁非求着你了。”
她猛的一拍桌子袅袅婷婷的站起身,“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吹牛吹得那么大,现在又说不干不干得,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