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摇了摇头,对着香云说道:“没有其他的话了。”
香云一抿嘴,然后手里拿着水袋看了一眼,又看向车夫再次对他低声问道:“主子将我们送来的是什么意思?这个事情跟你们说了没有?”
车夫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香云说道:“耿月姑娘本来是要跟着美人们一起去住客栈的,至于为什么送到这个地方来,应该是大殿上出了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香云姑娘应该比在下要清楚的多了吧。”
香云一撇嘴,心里全都明白了,知道肃尤世真如耿月所说正在公报私仇,既生气又忍不住笑,然后她缩回了马车里面。
耿月抱着膝盖,已经在车厢里面换了一个姿势,她睡成了一个小婴儿的模样。
香云小心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发捡起来的放在她的身上,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耿月拿下来的头上的珠宝放在了角落里。
默默的注视了耿月良久,然后她转过身,静静的翻了一个白眼,她想耿月只是表现的很单纯的罢了,这么一个狐狸精一样的女子,究竟是有什么好的,还要连累自己跟她一起受罚。
第二日一早,耿月觉得自己睡的这一夜骨头的位置都要挪动了位置,逼着眼睛她伸了一个懒腰。
一米阳光照进了车厢里面,晃的她又是半晌没有睁开眼睛。
香云倒是听见了车厢里面的动静,她掀开车帘,便看见了昏昏欲睡的耿月。
将手中的水袋递给耿月,她说道:“耿月姑娘,您喝点水吧。”
耿月迷迷糊糊的伸手,然后便将水接了过来,当着香云的面,她迷迷糊糊的打开水袋,然后喝了一口。
一口之后,冰冷的水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歪着头,她感觉出了水里有一股子怪味,怪味很淡,但是她却尝了出来,轻声说道:“水的味道有点怪,香云,你是从哪弄得?”
香云接过水袋,然后放在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说道:“没有什么怪味道,我是在这小河流那接的水。”
耿月马上想到了工业的污染水,不自然的咧咧嘴,她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水你就不要喝了味道不对。”
说完以后她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猛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着香云招招手,“天亮了,你上车来,我们一起回家。”
香云哎了一声,随即弓着身子上了车,耿月眯着眼睛,还想接着睡,自自然然的靠在香云的肩膀上,她迷迷糊糊的说道:“香云,到了叫我,我再睡一会。”
香云嗯嗯的答应了下来,耿月便非常放心的睡了起来。
她虽然睡着,但是不知道为何,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宛如翻江倒海似的,耿月强忍着恶心,心想不会是之前喝的那个凉水闹了肚子了吧。
她的身体虽然不好,可是光明正大的闹上几次毛病那也是有数的,平平常常的小病她倒是从来没有过,比如说风寒,那种都是有数的。
即便耿月泛着恶心,但是她也不想让马车停下来,以至于她只能是强压着让自己继续睡觉,香云一直被耿月压着肩膀,同时心中好奇那水袋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耿月喝完之后,竟然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一边怀疑着,她一边会看看耿月的睡颜,心想耿月到底是不是死了。
耿月感觉到香云时而扭头看向自己,心里还隐隐的有些感动,因为觉得香云挺关心自己的。
如此这样,两个人便都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而马车的后面,蔚临正骑着马跟在后面,蔚临昨天夜里得知耿月的马车不在,于是自己驱车沿途寻找过来,他找耿月是最为正当的理由,肃尤世身边的总管也拦了几次,然而拦着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根本是拦不住。
跟在马车的后面,蔚临强打着精神,认为耿月也实在是折磨人不浅,耿月大约是招小人,谁都想着害她一把,可是自己又不能将自己与她绑起来,想要保护她也是很难的。
耿月感觉到在的肚子里面正在翻江倒海,几次想要去吐,可她又心里实在清楚,自己腹中空空没有什么可吐的。
躺在香云的肩膀上,她终于哼哼出声道:“香云,你有没有感觉自己有些犯恶心?”
香云终于听到她弱弱的问向自己,但是所问的事情,和她想的又不太一样,于是轻声说道:“我也有些难受。”
找到了知音,耿月这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皱起眉头说道:“哎呀,我这个肚子简直是要痛死我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要不要出恭?”
“我不想出恭,我想吐。”
“那奴婢让马车停下来。”
“别停了,赶紧跑吧,我想回宫看御医。”
车帘外传来了蔚临的声音,他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了?”
耿月哎呦一声,心里想着蔚临怎么还跟着自己呢,自己昨晚也没有看见他。
轻轻的碰了碰香云的手臂,她说道:“香云,我累的不行了,你替我说。”
*
次日一早,韩枫便来到了那户小院前,站在院子门口,他接过房东递来的一把瓜子,随即跟着房东一起站在门口嗑瓜子。
房东且吃且吐,韩枫一只手拿个便没有跟着吃。
他坐在院子里面的矮凳上,无论是心里,还是脸上都是一副的郁闷相。
房东看着他那副衰样,不由得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心想:让你做好人去吧,如今好人你是坐上了,坐上之后是不是开始为难了。
“我要是走,你会将这娘俩扔出去吗?”
房东咯咯一乐,眼睛笑出了几道褶子,仿佛是大耗子成精似的说道:“那我哪能呢。”
韩枫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想将手盖住眼睛,奈何手里还有着瓜子,想捂着眼睛也不能。
这个房东长得就不是一个好人样,今天早晨,他刚看见房东吓唬卖鸡的小姑娘,然后将小姑娘的鸡以最低价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