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广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怀疑他是找自己的确认耿月的身份,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她啊,上山了吧,她可不是什么公主,你别想多了。”
韩枫闻言忍不住的低头一笑,心想耿月在哪里都能有个好人缘,人家都能帮她瞒一瞒。
知道眼前的这个大眼男孩对耿月是绝对的没有恶意,他腰间的伤口只是手上被划了一道蹭上了血,而他本身的腰上并没有伤口。
两人正在走路,一路上并没有话好说,这时候突然从后面追上来一个男孩。
就着夜幕,韩枫看见男孩那道一字型的浓眉,然后又看了看大眼男孩,看过之后他觉得这俩人应该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本来是一个人的浓眉大眼,然而却在娘胎中被他们两个人商量好平分了。
司瀚走到司广的身侧,“你干嘛去?”
司广看向韩枫,并不避讳的说道:“我带伤者治病去啊,你干嘛去了,刚才打架我找你半天。”
“我拦架啊。”司瀚说道,然后他又道:“你别带他往那走了,我听说那边的郎中也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都打起来了?”
“刚才一个小师弟跑过来告诉我,穆神医跟什么山谷中的女医师吵起来了,俩人都是厉害的主,吵得都不可开交,不知道谁又突然窜进去,要抢穆神医。好家伙,穆神医带着星月盟的人做护卫,护卫不小心撞上了女医师,女医师当场就急眼了,当着穆神医的面就给护卫下了毒。”
司瀚着急着要去,还忙着说话,一件事被他说了个乱七八糟,韩枫听着勉强缕出来了个条理,然后听他又道:“穆神医就和女神医互相投毒,然后现在护卫和抢人来的都中了毒,中毒又打架显然是忙不开,我得帮忙去啊,但是又不好进,小师弟说那边跟毒障似的。”
司广拉住司瀚的衣袖,焦急的问道:“好男不跟女斗,穆神医一点风度都没有嘛?”
“你第一天认识穆神医吗,他什么时候有过风度?行了,我也不跟你说了,我就去了。”正要向前跑,然后他看见了韩枫腰间的血迹,好心好意的说道:“我看你现在还行,你就别去了,万一撒上毒粉,可能还不如现在。”
司广要追司瀚,然而因为身边有着韩枫还很不自由,痛苦长叹一声气,“那头咱们是不能去了,走吧,跟我上山,我给你包扎。”
韩枫听了半天,觉得大部分的江湖人士耿直的可爱,心中巴不得上山早日见到耿月,巴不得见到,还心中有点忐忑,咽了咽口水,他又问道:“小兄弟,你们银羽堡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司广琢磨了一下,从师傅去世开始就一直没有过喜事,很痛快的一摇头,“没有。”
韩枫闻言放了心,因为得知耿月与蔚临并没有成亲。
然后他吸了一口气,觉得五脏六腑都痛快了,又道:“没有什么喜事啊。”
司广怀疑这小子话里有话,他们银羽堡刚在擂台上丢了大人,现在他问自己有没有喜事,这不是找茬是什么。
“你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你有没有朋友,我给你送你朋友那,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事。”
韩枫咳嗽两声,捂着胸口道:“我内伤。”
司广怀疑这小子在碰瓷,然而苦于没有证据,“行,那我给你输点内力?”
“那倒是不用。”韩枫拒绝,“我只被人连打带踩,可能五脏六腑有点问题。”
司广闻言便想翻白眼,心想这人五脏六腑都有了问题,真是来讹人的。
神采奕奕的韩枫一点都不像是五脏六腑有问题的,司广不敢明说,只得在心里想五脏六腑都有问题,怕是距离死也不远了。
韩枫的手上还是在滴着鲜血,这是司广问他,“那个男的是不是你杀的?”
“谁?”
“你身下的那个。”
韩枫摇摇头,“我只是看他要杀人,所以去阻拦,没想到他又要杀我,那时候大家就都来帮我的忙,结果他们却帮着忙打起来了,我怕那个人被踩死啊,我就像拉着他走,结果他非不走,还是要杀我,没有法子,我只能压在他身上了。”
“他杀你,你却要救他?”司广称赞道:“以德报怨,你真厉害。”
韩枫咽了咽口水,有些失落,甄景澄是窒息而死的,虽然他不是凶手,但是也没能救得了耿月的父亲。
在韩枫看来甄景澄是应该死,然而就是因为是耿月的父亲,所以才让他活着,活着未必会比死了轻松。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韩枫说道,心想耿月什么都不知道也好,真是可怜,从皇宫中逃出来的父亲,竟然第一件事是去杀自己的女儿。
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他这回什么都不问了,而司广看着他,却还是不打算放过他,“我说你有没有朋友啊,我送你到你朋友那去。”
“没有。”韩枫话音刚落,就听树后传来一声,“兄弟,是你吗?”
韩枫身影一愣,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那声音颤颤巍巍的又道:“兄弟,是你吗?”车夫从马车上蹦了下来,颤颤巍巍的走到韩枫身边,眼眶晶莹含着泪水,伸着双臂嚎啕大哭,“兄弟,我刚才看你背影,我就知道你,你怎么不理我啊?”
车夫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抱着韩枫嚎啕大哭,“兄弟,哥哥我以为你死了啊!”
司广抱着胳膊看着这一幕,韩枫恰巧回头看向司广,尴尬的笑了笑,“这是,我车夫。”
“对对对,我是他的车夫。”车夫一抹眼泪说道,然后上下打量韩枫一番,“你怎么受伤了啊,你受苦了兄弟啊,我就知道你不容易,你说你找媳妇找媳妇,跑这找什么来,这边有那么安全吗,差点把小命搭上。”
韩枫不知道车夫什么与自己这么亲了,伸手摸了摸车夫的后脑勺,他轻声说道:“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是给你车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