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寒不理睬自己,又道:“今天唐莞答应带男朋友一起参加我们的婚礼了,哎,她男朋友叫什么来着?”她绝对是故意的,她就想看看高寒对唐莞的话题有没有兴趣。
结果高寒真的就搭了话,说:“左凡吗?”他的头疼加剧。胃也开始不适。原来唐莞答应带左凡来参加他和玲达的婚礼。看来他们的感情增温很快啊!
高寒的话让玲达意外。
“左凡?你是说那个蓝堃的副总?是唐莞的男朋友?”玲达虽然没去公司,但公司的消息却一直了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见过唐莞的男朋友,叫周成,在公司楼下,拿一束玫瑰花等她。”
“分手了。”原来周成那次来公司也让玲达碰上了。胃难受快要吐了,能不能不提周成啊。
“是吗?怎么从来没听唐莞提起过呢?”玲达心想,高寒对唐莞的事可真是了若指掌呢。
“那个左凡,我今天倒是瞧见几眼,很有风度,但是,跟唐莞,总觉得不甚配。”她开始打压唐莞。
“哦——左凡。”高寒想,也不要提左凡好不好?他真的对他没有兴趣。他想起来倒杯水,可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等等,玲达说什么,左凡和唐莞不甚配……
“左凡仪表不凡,这个年纪又做到这样的职位,经济基础想必很优越,不对啊,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还单身?离婚了还是?”
高寒点点头。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左凡当然离婚了。八成还是为唐莞离的婚。
“我说嘛,唐莞可不像专插别人一脚的人。”玲达说得上瘾,女人向来喜欢八卦,尤其是八女人的卦。“左凡看上去并不热情,修养很好的样子,这性格倒是跟唐莞相似,都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这样的性格相近的两个人在一起,我看并不合适。”玲达分析的煞有介事。
“怎么说?”高寒提了提神,睁开眼,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要是两个人性格都外向呢,在一起就格外热闹些;要是两个人一个外向一个内向,在一起就动静皆宜;要是两个人都内向呢,那样的日子可就寡然无味了;内向的人又都敏感,你猜测我猜测你,生活里充满猜测和误解,哪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高寒想,唐莞是很内向的人吗?
“我看啊,唐莞与左凡是同一类人,他们之所以互相吸引,是因为气味相投。可是同类与同类在一起,往往因为彼此太了解,所以他们只能取暖,无法相爱。”玲达分析的相当精辟,简直是个中高手。
高寒听的呆了一呆,酒似乎醒了一些。他说,“你这种说法……真新鲜!”他一向自认为智商和情商都不低,可从来没有这样考虑过问题。性格太相近的人不能在一起,所以他才会最后娶了玲达?可是,他跟唐莞,算不算性格相近呢?
“那是!”玲达瞧高寒都听得呆了,分外得意。“我做销售这么多年,什么类型的人没见过?”
这话说得倒是。玲达做了快十年的销售,长一双狐狸眼,又阅人无数,对于那些个人情世事鬼蜮伎俩瞧得清清楚楚。
“碰上左凡这样的男人,唐莞哟,有的苦吃了。唐莞是个聪明的女孩,太聪明的女孩注定要被感情折磨。”玲达话锋一转,“不过想必她也是心甘情愿。左凡应该不至于那么死板。嗯,说不定那朵胸花就是左凡送的,怪不得我问起来时她支支吾吾的。”她这回是真放了心,不管周成还是左凡,唐莞的心想必早有所属,自然不会牵上她的高寒。
“什么胸花?”高寒正听着玲达的高论,不知道她为何抛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哎呀,瞧瞧你那记性,去年我们在北京做项目,你在酒店大堂里买的那枚胸花,施华洛世奇的绿水晶,我当时很喜欢,还以为你买了是要送给我的呢。”
原来是那一朵胸花。
“结果空欢喜一场,哎,高寒,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买了送给谁了?”
“一个朋友。”高寒说得模棱两可。
“怎么又是一个朋友?唐莞也说她的胸花是一个朋友送的,呵呵,你俩哟……简直像串通好的。”玲达笑了起来,眉稍眼角全是机锋。
又是周成又是左凡又是胸花又是唐莞,高寒被玲达绕得头晕脑胀,又想听又不爱听,突然酒意一下子涌上来,胃极不舒服,他不想在玲达面前失态,踉踉跄跄地进了卫生间。
扶着马桶翻江倒海地吐了一阵,感觉好些了,可是头昏昏沉沉,缺了氧似的,没有力气。
玲达拧了热毛巾,又煮了醒酒汤喂他,等把卫生间的秽物都收拾干净,才发现高寒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好,这次她终于可以有个名正言顺地理由留在他这里。
作为两个有婚约的人,早就应该生活在一起。可是,高寒不开口,玲达作为女孩子先提出来未免太令人看轻。
高寒睡着了,玲达把脚步放轻,如果再留心一点看,就能发现她的腿灵活自如,一点也看不出来跛。
可惜,这些,没人看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