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樾拉过覃桑的手,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不会的。”
覃桑此刻也一直担心涟樾的伤势,将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把涟樾扶了起来“嗯,我不会的。我先带你到附近的村子找人给你疗伤。”
涟樾早已点了止血的穴道,所以此刻血已经止住了。
覃桑一路架着涟樾艰难的走着,走了好长一会儿才看到了一个村子。
此时夜色已深,不少人家都已经关了门。
覃桑架着涟樾来到了一户还亮着灯的人家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因为都是乡间村人都是很质朴,一见到一个小姑娘架着一个受伤的男子赶紧喊了自己当家的将人扶了进去。
因为涟樾是暗访来到同州,身份也不宜暴露,覃桑便称说他们兄妹来此游玩却不料遇见了盗匪,哥哥为保护她受了伤。
这家人的男主人是一个猎户,平时上山打猎难免受伤,所以家中也常备着伤药。
那妇人将药取了来递给覃桑,覃桑略有些难为情看着那位妇人“大嫂,能不能让大哥帮忙给我哥哥上个药呢!”
那大嫂笑的一脸灿烂,“大嫂我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这才向我们说那位公子是你的哥哥吧。那公子看你的眼神可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那一脸深情款款的样子,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被这位大嫂一说覃桑顿时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反驳。可这大嫂什么眼神,竟能在涟樾一副冰冷的表情中看出深情,覃桑深刻的怀疑这位大嫂是深度近视。
不过真是没想到本来是不想惹非议,现在倒好此地无银三百两,人家肯定认为他们俩是私奔的。
那位大嫂一看覃桑的脸色只道她是害羞了,又继续说着,“没什么可害羞的,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的,又有什么看不得的呢!”
被这位大嫂说的脸颊发烫,快速拿过大嫂手里的药便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屋内,涟樾正在床上倚着,覃桑不自然的走到他跟前,“那个,我、我先帮你把箭拔出来。”
涟樾点了点头,但覃桑却一直站在床头一动也不动。
涟樾见她跟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不急不缓的开口,“不是说要替我拔箭吗?杵在那这箭能被你的眼神给吸出来?嗯?”
“我没拔过,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声音低如蚊呐。
“你先用剪刀将我身上的衣服剪开,我再指导你怎样拔箭。”
顺着涟樾的话,覃桑拿过剪刀将涟樾的上袍从伤口处剪了开来,褪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精壮的胸膛与结实的后背。
看着那支袖箭深深插入涟樾后心,简直触目惊心。
“找把匕首来,将周围划开些再拔箭。”涟樾指导她。
消好了毒之后,覃桑便依着涟樾的吩咐,将箭周围的皮肤划开了一些,期间涟樾却是一哼都没哼。
拔了出来,带出来的血顿时溅了她一脸。
不过她也顾不上擦了,赶紧上了药替涟樾止血,然后拿过绷带以从后边拥着他的姿势替他缠上绷带。
替涟樾包扎好伤口之后,覃桑这才为自己打了一盆水将脸上的血洗掉。
那位大嫂一看他俩的衣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拿过家中储备的草药替她熬好。
涟樾后心中箭左手根本就抬不起来,覃桑只能喂他喝药。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喂别人喝药,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涟樾嘴角含笑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她喂的药,看着他笑的如春风般,覃桑生怕他再说些什么,一口接一口不停歇的喂他喝药。
喝了药之后涟樾也支撑不住了,昏睡了过去,覃桑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便一直守在床边。
直至半夜的时候睡意朦胧中她听到床上的涟樾闷哼了几声,点上蜡烛才发现他脸色通红,一摸额头果然发烧了。
突然涟樾睁开了眼睛,抓住了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将覃桑向下一拉,一手扣住她的头,准确无误的覆上了她的唇。
被涟樾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要将涟樾推开,却又害怕牵动他的伤口,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这次这个吻不像上次那般轻轻的碰.擦,涟樾用右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在她唇上攻城掠地。
良久涟樾才放开她,唇被涟樾吻的红肿发麻,涟樾眼神迷离的望着她,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神并不清明。
心中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原来他是神志不清啊,拍了拍胸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幸好刚才他用左手拉她的时候没有扯动伤口。
绞了浸过凉水的帕子给涟樾覆上,就这样照顾了涟樾一夜,天将将明了,涟樾的烧也终于退了。
覃桑这才趴着床沿睡了过去,涟樾一觉醒来就看到她趴在床边睡着,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那潋滟微微有些红肿的唇。
昨晚他虽然发了烧,但神智还是有一丝清醒的。感受到额上她手上的温度,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闪过围场她的唇碰上他的唇时那种柔柔的触感。
鬼使神差的他的行动先于理智吻上了那糯软微凉的红唇,一点一点的盖上专属于他的印章。
涟樾望着熟睡的覃桑,眼神中满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