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和涟信并没有过多的交流，稍稍的谈了几句舞霓裳便抱着孩子离开了。

舞霓裳一走云画自然不会多留，而宁迹自然是要跟着云画的，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了涟信和高湛。

没有了其他人，两个人的谈话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所以你是真的跟涟景两个人合作了？”高湛有些不敢相信。

涟信挑了挑眉，反问道：“有何不可？”

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合作的理由高湛还是大概能猜到的，只是却还是不明白涟信到底是怎么想的。

“即便是你不想看到你们涟氏的江山落到司马贽手中，但是以你的能力就算是不跟涟景合作也可以达成目的。”

涟信笑了笑，眸子中的深沉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一个人挑起这么重的担子太累也太辛苦，我何不找个人帮我一起承担。”

“如果你是这种承不起重担的人，那么这几年就不会在晋州自立为王。”高湛很显然并不相信涟信的话。

到底是认识这么久的人，高湛很轻易的就揭穿了他的谎话。

“这些年来我在晋州自立为王，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要谋朝篡位，毕竟这江山不管是我坐还是涟景坐它始终都姓涟，若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争斗让涟氏祖宗留下的基业四分五裂，那么我就是涟氏的千古罪人了。”

说到这里涟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无可奈何。

“虽然道理我都懂，可就像人们说的那样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我父皇虽然不是涟景亲手杀死的，但是跟他依旧脱不了关系，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不管他在世人眼中是如何的评价，可他到底是我的父亲，生我养我育我的父亲，我为人儿子总得要做些什么。”

人人都指责他父王当年杀父弑兄夺帝位，在位这么多年更是穷兵黩武，苛政当道，搞得民不聊生。

可是不管他做了些什么，那终究是他的父亲，让他从出生就享尽尊荣的父亲，他对别人在无道，可是对他这个儿子却是真心，或许他不是一个好的君王，但绝对是一个好父亲。

高湛拍了拍涟信的肩膀，他知道武帝这么多儿子当中最为宠爱的就是涟信，甚至于是把涟信当成皇位继承人来培养，也无怪涟信会对武帝有这么深厚的父子之情。

涟信摇了摇头，眼中有笑意，“不必安慰我，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来，我就是心里有再多的恨再多的怨也都该平了，更何况……”

涟信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说下去。

“更何况这天底下也不是我一个人有父母，涟景他曾经也有父母，只不过都死在了我父皇手里。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父皇杀他父母，而最后我父皇也因他而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高湛一直以来都非常的钦佩涟信，不仅仅是他是个坦荡光明的真君子，也是因为他有一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心，这两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涟信这般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