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脸上所有的血色褪去，上下牙齿都开始颤抖起来，如果不是身后那堵墙，舞霓裳想现在她可能已经站不了了。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舞霓裳从墙后边走了出来，出口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你……说谁死了？”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高湛，似乎是想要从高湛口中证明是自己出错了。

高湛和云画看她突然出现都是大惊失色，因为涟景的事情所以他们心神不稳，所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你说谁死了？”高湛没有回答舞霓裳又问了一遍。

她的反应在高湛的预料之中，本想着能瞒一时是一时，可谁曾想天意弄人，眼看瞒不住了，高湛也只能和盘托出。

“城中已经张贴了皇榜，涟景日前于平鹿原一役战死沙场，幼帝登基。”

舞霓裳后退了一步，即便是已经决定跟涟景一刀两断从此不再纠葛，但是却不代表曾经的那些情意就化为了飞灰。

痛意从肚子传来，舞霓裳疼的捂住肚子，眉头紧紧的蹙起，已经是满面泪痕。

高湛看她不对劲连忙扶住她，忙问道：“怎么了？”

舞霓裳痛的已经要站不住了，心中害怕极了就担心孩子会有个三长两短，“肚……肚子……痛……”

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渗了出来，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加苍白如纸。

高湛将她打横抱起，安慰道：“别怕，没事，我马上就带你下山去看大夫。”

甚至都没来得及去准备马车，高湛抱着舞霓裳使着轻功就往永安城奔去。

……

“公子，尊夫人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导致胎象不稳，幸亏送来的及时，这会儿胎儿已经没事了。”

大夫的话让高湛松了一口气，如今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孩子没保证，他完全不敢想象她还能有什么信念活下去。

“多谢大夫。”这一声是高湛诚心诚意谢的。

大夫摸了摸山羊胡，认真道：“只不过夫人身体极其虚弱，这几日还是让夫人卧床休息，好生休养。”

舞霓裳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医馆了，高湛和云画都在旁边。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高湛给按了下去。

“大夫说你胎象不稳，需要卧床休息，别乱动。”

舞霓裳却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要起身，然后又被高湛给按回去。

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好脾气的高湛，第一次用愠怒的语气：“你现在是不想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舞霓裳被高湛强按着动弹不得，眼泪却从眼眶里滑出来，“他不会死的，不会的，我不相信！”

要她如何相信，涟景一向运筹帷幄，他自己明明也说过的晋州不过是疥癣之患，怎么可能就战死沙场呢。

大夫嘱咐过不能情绪太过于激烈，可是舞霓裳从醒来情绪就一直非常的激烈。

高湛拗不过她，没办法只能带她亲眼去看皇榜上的内容。

一路上是高湛抱着她的，快到了的时候舞霓裳挣扎着下了地，剩下的路她要自己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