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的脚步也随着他的这一声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回转过头。
她的视线定定的落在一个地方,嘴唇张了张,似乎有是有话想说,到最后到嘴边的却只有两个字,“没有。”
事到如今他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她不怪涟景下旨赐死她,却怨恨他再一次食言,答应她的却做不到。
涟景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落寞而又凄凉,“我想也是这样的。”
舞霓裳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的神态,凭什么像是最难过最受伤人是他!
嚯的转过身,眼睛里终于有了情绪,是愤怒闪动的火苗:“那你觉得我应该要跟你说什么呢?我不该背叛你?还是不该瞒着你孩子的事?”
也不等涟景的回答,所有的话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往外砸。
“可我之前有没有问过你对战涟信有没有把握,你是怎么说的?我问你我是不是无论做错了什么你都不会跟我计较,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回答的?你又怪我不告诉我怀孕的事情,事发的那晚我本来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可是你有给过我机会吗?现在你却来怪我,怪我什么都不跟你说。涟景,你说就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说着舞霓裳忽然就笑了,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十分的可笑,曾经她是真的相信过的,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信了。
“那你要朕怎么做?姜国不是朕一个人的,它是这姜国万民的,你要朕如何跟他们交代?朕是说过无论你做错了什么都不会怪你,可是那些将士他们的性命难道就是蝼蚁?无论你做错什么,朕都能够包容你,可是你的对立面是这姜国所有的子民你要朕如何保你?”
说到情绪激动之处涟景大步走到舞霓裳的面前,似乎是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倾泻出来,大力的扣住她的肩膀,“你要朕如何?朕又能如何?”
涟景太过用力,抓的舞霓裳痛的眉毛都蹙起来了。
注意到舞霓裳细微的吃痛动作,涟景松开了钳住她肩膀的手。
舞霓裳像是脱了力一般的坐在了地上,仰起头凄凉的看向涟景,“我们彼此都做不到对对方完全坦诚,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涟景,我们之间的纠葛就到此为止吧,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人就再无瓜葛,一刀两断吧。”
舞霓裳的话像是一把把的利刃刺进了涟景的心脏,刀刀致命。
一想到半年后她生下孩子以后这件事就要有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这么想,可是无论如何却说不出来。
“这个孩子出生以后如果是女孩,不要让皇室血脉牵绊住她,如果是男孩……”说到这里舞霓裳犹豫了一下。
“如果是男孩的话让他做一个平凡的闲散皇室,不要让他卷入皇位的斗争。我的儿子我不想他像你一样恋栈皇位,最后迷失在这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
涟景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她这样子像极了交代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