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扣罚俸禄以及停职一年,但是聪明的人都知道他们皇帝要慢慢开始有所动作了,要把皇权集中到自己手里了。
前一天晚上舞霓裳一直辗转反侧到很晚才入睡,再加上有了身孕,就有点昼夜颠倒,虽然是日上三竿了但她却依然睡的沉沉的。
云画进来的时候舞霓裳还是没有醒,云画坐在床边轻轻的推了推舞霓裳,“小姐,小姐。”
舞霓裳这一觉睡的也算是香甜,被云画叫醒了之后在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过。”云画回答。
舞霓裳眼里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没想到她一觉睡了那么久,刚想要张嘴问涟景的情况,一想到他现在应该是烦心事一堆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小姐。”云画又唤了一声,脸上还有些许迟疑之色。
舞霓裳这才察觉到云画的不对劲,“怎么了?”
“清晨的时候皇上下了旨意。”云画回答的时候迟迟疑疑又吞吞吐吐的。
舞霓裳心里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脸郑重又了然的样子,“旨意上怎么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只八个字舞霓裳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而这个结果也早就预料到了。
要摧毁一座大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愚公移山尚且不能一下搬走王屋太行。
只不过这也就够了,本来她也没有指望城池失守这件事扳倒司马贽。
只要这一年里没有司马贽的种种干扰,涟景就可以大展拳脚,然后中央集权。
轻轻的点了点头,面上也没什么大的神情,睡的久了腰有些酸了,抻了抻懒腰,然后下了床。
芷溪等人听到了动静鱼贯而入,伺候舞霓裳起床。
刚洗完脸涟景就过来了,舞霓裳还是未换下来的寝衣,她向来在涟景面前不避讳这些,只不过涟景这个时候来青鸾宫却是出她意料。
想到涟景昨天对她冷着脸色,舞霓裳心里就开始别扭起来。
涟景站在离她三步之外,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轻轻柔柔的,听不出他的情绪,“还在生气?”
如果说不生气怎么可能,但是涟景那个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舞霓裳一个眼神示意芷溪等人退下去,霎时间寝宫就剩了她和涟景两个人。
舞霓裳也没有回答涟景的问题,随意的转身取过自己的衣服也没有躲着涟景穿好了衣服。
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外边的天阴沉沉的,一开窗一股闷热就袭面而来,让舞霓裳不得不背转过身。
她的视线落在涟景的身上,从涟景进来到现在他始终站在那个位置移动都没有移动。
忽然眉眼间就有了笑容,也不知是悲是喜,舞霓裳幽幽的看着涟景缓缓道:“您可是九五至尊,万人之上,我又怎么敢生皇帝陛下您的气呢!”
这句话似笑似讽,听在人耳朵里并不舒服,但涟景也没有跟她计较,这话间接的就证明了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涟景负手而立半开着玩笑装作严肃,“昨天的事朕还没跟你计较,你倒反过来生朕的气了,嗯?玥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