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要去哪里?”宁迹看涟景朝殿外走去在后边喊道。
“今天的事就先议到这里,改日再议。”涟景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大殿。
嬴沧作为涟景的贴身护卫立刻跟上去,而容祁作为禁军统领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哎,你们都走了,那我呢?”宁迹扯着容祁不让他走。
容祁一甩手轻轻松松的就把宁迹甩开了,“那不是正好,刚才夜卫说娘娘带了芷溪和采薇出宫,不正是方便了你去找某个小丫头。”
宁迹被戳中心事却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容祁沉默不语的笑了笑,也没有拆穿他,直接就走了。
舞霓裳走了没一会儿就觉得累了,随便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地而坐。
芷溪和采薇想要提醒什么,但看她心情的确是不太好所以就没有说什么。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你们两个能不能走开一些距离?”
芷溪和采薇对视了一眼,皆感到为难。
舞霓裳抬头看了眼道:“别离我这么近我想静一静,你们退开到视线范围之内就行了。”
两个人这才照做,耳边依旧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声,甚至商贩的吆喝声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舞霓裳抱膝而坐。
她从四五岁到现在十八岁一直都把高阳当做自己的亲人,因为高阳对她有养育之恩所以几乎是她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最亲最亲的人会是伤她最深的人,现在想来那次她在高湛面前提起高阳他忽然不自然的神色,并不是他多疑,怕是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到头来舞霓裳却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或许一切从头至尾都是假的,只有她自己当了真。
知道了真相之前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倘若当年没有她们故意设局这件事逼涟景选择,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而现在或许她还和涟景好好的,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多误会了。
想到这里舞霓裳又想到高阳长公主刚才的那句话,一想到这个她就惶恐不安,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哪一个帝王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弃祖宗基业于不顾的,涟景也不例外。他能舍掉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女人在皇位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虽然是高阳强言狡辩,可是这的的确确是真理。
有一就有二,即便涟景说话再不会舍弃她,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话有多么的不可信。
而赌局也已经开始了,谁都回不了头了,当年虽然她遭受的那些都是因为高阳长公主,可若是没有涟景的决定一切又怎么会发生,这口气憋在心里,她怎么着都要出的。
很快的,很快的这场博弈天下的赌局就会有一个结果了,那个时候她和涟景到底会是个什么结局也会有一个分晓。
思及此舞霓裳心里却有些微颤与矛盾,既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又希望这一天别来的这么快。